欲將媽媽和花聯系在一起,我對花的知識極其匱乏,只知道媽媽有玫瑰的美麗,卻沒有那么尖銳的刺。只知道一想起媽媽就會很溫暖心安,如同冬日里那太陽,暖和的想睡覺。我記憶中的的花也只有向日葵才會如此溫暖,永遠笑顏如花。
媽媽就是一株向日葵,挺直腰桿,永遠面向陽光。
我的母親出生于70年代初,外婆四十五歲高齡才生的母親,大舅家的表姐都比母親大。母親上了三年級就輟學了,因為小舅舅要上學,還有年邁的外公外婆,家里的農活就落在了年幼的母親的肩上。母親那時和鄰居一起上山砍柴,動作麻利,砍的時候呼嚕呼嚕的,背下山可就苦了那稚嫩的肩膀,就只有加快腳步,別人跑一趟自己得跑兩趟。89年,母親到了婚嫁年齡。在封閉狹小的山村,適婚青年經常去女生家串門,幫忙挑水,割稻子就算追求啦。媽媽在幾個經常跑的人中就挑中了爸爸,原來是因為不喜歡講話,看著可靠。然后就是奶奶托媒人上門提親,結婚。
感激媽媽沒有拋棄一無所有還重病在身的爸爸,堅持陽光在風雨后。
剛到爸爸家來,媽媽驚訝怎么還會有如此貧窮的人家,除去陪嫁的物品,家徒四壁,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無奈的媽媽心想咬咬牙就過去了,從此便勤勞的干活,想著日子肯定會好起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入不敷出的過著,我兩歲的時候,爸爸的臉色一天一天的變黃,眼睛也是。去醫院查出是乙肝,對那時二十三歲的媽媽來講應該是天塌下來的感覺吧。四處借錢,天南地北的求醫,還要忍受著心靈的煎熬。上天還是會眷顧善良勤奮的人,爸爸好轉了,家里也是陰轉晴了。
感激媽媽教會我學會原諒,笑對惡意。
自我記事起,大嬸一直是一張苦大仇深的臉,感覺全世界都是壞人。那時爸爸生病在床,大嬸就在村子里宣傳我媽馬上就要改嫁了,我這個小拖油瓶如何是好。媽媽知道了也只是和奶奶說,大嬸是閑的,并沒有找大嬸大吵一架。堂哥占了我們家的老宅基地,爸媽都是老實人,認為一家人吵架了,人家會笑話,讓他一點又何妨,性子急的奶奶最后沒忍住去吵要回來的。那時候覺得爸媽是怕事。三十歲的我漸漸明白那并不是懦弱,只是那點邊邊拐拐不值得你大動干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時大智慧。
感激媽媽沒有放棄對女孩的教育,堅持男女一樣。
五歲的時候,爸媽就送我去了學校。還記得人生第一次的學費是爸爸向校長打的借條。等到國慶的時候,棉花成熟開采的季節,跟著爸爸拉著一板車的棉花去集市賣,才交得起學費。后來的幾年都是如此,借錢,賣農作物還,再借。縱然如此拮據,感謝媽媽沒有和鄰居阿姨那樣覺得女孩上學沒有用,遲早還是嫁人。就算是后來弟弟的出生,我也從來沒有從爸媽那兒感受到差異,偶爾還是自己蠻橫點。
感激媽媽教會我要感恩,堅持自己的善良
奶奶生養了六個女兒和兩個兒子,但奶奶一直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媽媽沒有像其他農村婦女那樣斤斤計較。人家都說她傻,為什么不去找兄弟姐妹要生活費。媽媽總是那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他們不盡孝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對得起自己良心,樂意養老人”。就連奶奶摔倒骨折臥病在床都是媽媽一個人照顧吃喝拉撒,毫無怨言。現在我也為人媳,更體會到了媽媽的偉大。
向日葵縱使多么陽光,時光還是讓她的背佝僂,垂著頭,只有那微笑如常。
風風雨雨中,向日葵都堅強的挺立著腰桿,昂首面對生活。可是終究抵不過時光的侵蝕,現在的媽媽已經是佝僂著腰,頭發花白,蹣跚的腳步,眼睛也是渾濁的,只有那微笑一如既往,更增添了一份慈祥。縱使我怎樣努力,依舊擋不住時光對您的傷害。唯有讓自己微笑著面對生活,對人對幾寬容友好,善良孝順,讓自己也活的如您一樣和向日葵的模樣,應該是對您最好的報答和慰藉。
和媽媽一直異地,迄今為止,媽媽都沒有收到我的花,有機會一定會補上,估計又要被說亂花錢啦。
我是一株向日葵,一株向日葵,面向陽光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