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九月13號的凌晨3點41分,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三個多小時,仍沒能睡著。只因為聽到了沈小姐的一句,我跟他在一起了。
呼。。。。。。
唔知點解,最近她的一言一行總是容易令人失眠,或者前些日子,一兩個星期之前,我還能控制住,但到了今天,我已完完全全失控。
那種并不強烈,卻久久回環在胸膛的沉悶的無處也無力宣泄的感覺,頂到了我的腦子,頂到了靈魂。但求有人能夠將此刻的我毀滅。
不知道為什么,人生回到了這般田地。你僅僅是在尋找一個喜歡你愿意跟你在一起的人,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連續不斷的失敗,永遠求而不得,或者誰都難以想象,2020年,由一月至今,我已被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人所拒絕,有歷史問題的大學遺事,有親戚介紹的,有新認識的人,認認真真深入了解的,在這8個月里有三個,或最終都在兩個多月內走到末路。
但你已經很小心地選擇開始了,為什么還是淪落到這般田地--你發現,喜歡一個女生,其實跟她當下處于什么狀態根本沒有關系,你盡管去愛吧。她已婚未婚沒有關系,單身與否也沒有關系,距離遠近也沒有關系,甚至她喜不喜歡你也沒有關系,到了最后,她們都將與你毫無關系--她們都會拒絕你。個中原因多種多樣,有冷酷決絕的,有科光平靜的,有憐憫同情的,更有令人滿懷期待而歡喜若狂,可偏偏又要你哀嘆連天的。
這一個個的,所有的結果,你只能一個人默默接受,從前到現在,無一例外地,通通得一個人接受。從一開始的被迫接受,再到現在的主動接受--一切一切。
幾天之前,我以為自己是幸運的--我以為自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
可今天,我發現我不是,我只是風燭殘年的一條狗,或者撐不過一場小雨。
或者說得太嚴重,我也許很能犯賤般地活下去。我想著明日的十點,我要在陽臺看沈小姐 穿著連衣裙,踩著高跟鞋上班去。
在我寫下這些東西之前,這個想法一直在我的腦子里忽明忽暗,久久不息。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也許我不該走近那個門口,也不該停在玻璃門外看那么久,而被一個店里的客人撞破。我本該在店外不遠處看一會兒就離開的,這是最好不過的了,她有近視眼,是絕對不可能認出我的。而我偏偏要走到近處張望,由店對面街的飯館,走到店門側面的飯館,看到了“店鋪轉讓”的牌子。
想到了離別,想到了也許離別。
但不是千百次告訴過自己輕離別,離別是常態,聚才是幸運嗎?
但我偏偏抑制不住。
在玻璃門站了,許久。
可就是站了又怎么樣呢?就算看了又怎么樣呢?
為何又偏偏使我心跳加速?都快蹦地上了我日。
這要了親命了這,站多久蹦多久。哎。。。。。。
那一刻,她是這樣的。白色的裙子如早上十點所見的一般。卷曲的齊肩的頭發間露出一彎精靈般的耳朵,白面,明艷的上了唇彩的紅唇,一張一合,念念有詞,頭同時跟著一點又一點。她的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手指操控著鼠標。看屏幕上的內容,似乎在買著一件又一件護膚品。十分專注,全然不知我已在門外站了很久。
然后門外人不適時地來了,還問:“能不能讓開,我想要進去?”何其丑惡,何其掃興!
但唯有開門。
譚詠麟《一生中最愛》的旋律鋪面而來,太熟悉,太讓人傷感。她站起來了,連衣裙腰間的位置有一條橫紋,是棕色的,穿的也是高跟鞋不錯。
沒有刻意打招呼,就近找了個椅子坐下。。。。。。
她很快迎出來招呼她的客人,很意外的,裙子居然很短,到了大腿的位置。感覺與早上在陽臺看見她的樣子不一樣。我側過身子,能看見她寬實的小腿,也跟在陽臺看見的不一樣。早上的感覺是,哦,她穿了白色連衣裙,腰間有深色橫紋,穿了高跟鞋。
走近了,才發現感覺都不那么一樣了--今日她是精心打扮的,做事是迸發著強烈而收斂的期盼的。
我之前從沒看見過她這個樣子。或者有見過,但沒有留意。
現在,當依著最近被她深深影響睡眠的前因,我察覺了異樣。
女為悅己者容。
而我清楚明白,她不是為了我而容的。
離開店里的時候,她印證了我猜想。
她又那么地欲言又止,但我知道這是因為她溫柔和善良。
可我仍然受傷。甚至有怨氣,不知道為什么她很能像我完全不在乎一樣,跟從以前一樣張開嘴笑。
就猶如我明明是強裝無所謂,實際已痛苦到幾乎難以為繼,她仍然輕描淡寫地鼓勵我:“我知道你能處理好的!”
no,no,no,我一點也處理不好,我以令自己作嘔的方式處理著這一切。我只想她能抱著我,很久很久。。。。。。
只是,一個人痛苦好過兩個人的不快活。我得把傷口藏在衣服里。
希望她快樂,希望她好。
我受傷的根本原因其實是我不好,我不該走近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