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作麻利地開始全心全意地準備晚上的酒會。收拾好頭發,把服裝都確認過以后,我這才開車去接趙逸櫻。
五點差十分的時候,我的車停在了她住處大樓的前面。我電話通知她,她告訴我她已經準備好,立刻下來。
當她婀娜的身影出現在大樓門口時,雖然見過她很多次的我還是有些震驚了。
她本來就是稱得上萬里挑一的美人了。今天為出席酒會顯然做了精心的打扮,化妝非常精致。略深的眼影和鮮艷的口紅把使她原本就漂亮的容顏更變得更加性感嬌艷。她的頭發顯然也提前去美容院打理過了,原本的長直馬尾辮散開盤了起來,燙了幾個大大的波浪,嫵媚動人。配上一襲亮褐色的絲綢露肩晚禮服,整個人看上去讓人驚艷的雍容和高雅。
我愣了一下,甚至差點忘記下車幫她開車門。
“你今天好漂亮。”我重新上車后,立即恭維道。不過這是我真心的贊嘆。當初只有第一次見到蘇菡時我才有這樣驚艷的感覺。或許這次更加強烈幾分吧?
“謝謝,你看起來也很不錯。”趙逸櫻禮貌回答。
“是嗎?剛看到你的時候,我差點直接逃回去呢。”我玩笑地自嘲起來,忽然想起她給我留言里的那句話來,心里暗道:“趙逸櫻,我們真的見面了呢。你的笑顏準備好了么?”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側頭看向一邊的超級美女。趙逸櫻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連忙問道:“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是少了一樣東西。”我把頭轉回去,還是忍不住說道。
“少了什么東西?”
“笑顏!”我終于脫口而出。在趙逸櫻愣神之際,我啟動了汽車。
酒會的地點在一個近郊豪華莊園里的一棟別墅里舉行。我們差不多六點的時候就到了。
根據我們事先準備的資料看,這次計劃會有很多各界名流出席,看起來確實如此。寬敞的地下車庫里已經停了不少豪車,我的那輛車相比之下實在顯得太寒酸了。不過趙逸櫻似乎絲毫沒有注意這些。
進了電梯以后,我剛按了鍵,趙逸櫻的一條纖纖手臂便輕輕攬住了我的胳膊。雖然知道這個只是禮節上的需要,我心里還是不由一陣微微地激動。我故作鎮靜卻偷眼去看她,趙逸櫻卻是表情平和地看向前方。
在前臺接待處確認身份后,我倆向大廳走去。里面已經有了一些賓客,都紛紛向我們投來目光。當然,我知道這都是看向趙逸櫻的。很快有和我認識的朋友便主動上來打招呼,聊上幾句便會有意無意地把話題轉向趙逸櫻。我都如實回答,趙逸櫻也禮貌地與之客套一番。
當然,所有人都似乎不太相信我和趙逸櫻只是一般同事關系,看我的眼神也多帶曖昧。我只好假裝看不到。
不一會,門口稍微有些騷動。原來是董事長吳伯和幾個商界巨頭及政要一齊進來。
我正猶豫間,吳伯反而第一眼看見了我,居然主動過來,把我和趙逸櫻介紹給那些重要人物。我當然理解吳伯的苦心,他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先把我介紹入頂層的社交圈,以后身份公開了自然可以更加方便。見吳伯主動介紹,那些貴賓自然猜測我身份不簡單,所以對我也非常客氣。特別是看到我身邊的趙逸櫻,自然連聲夸贊。還有人直接夸獎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
吳伯居然一點都沒有解釋。我心里打鼓地偷看趙逸櫻,只見她神色如常地微笑以對,似乎沒有聽見似的。如果我能夠有一個這樣的妻子,其實也是再好不過的。即便不說是吳伯親自介紹的,我父母也一定會非常喜歡。我一時有些走神起來。不過我又想到了蘇菡,立刻把這個念頭給驅散了。
寒暄幾句以后,吳伯帶他朋友離開。差不多這個時候,司儀開始宣布酒會的正式開始。
接下來是吳伯和幾個嘉賓的所謂致辭,當然都是走過場而已。我和趙逸櫻站在略靠后的位置。
“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們的關系可能被人誤解了。”我故意試探她道。
“沒事。”趙逸櫻的臉上始終都是淡淡的禮節性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一會兒,致辭便結束了,然后是董事長吳伯親自宣布集團公司未來一年的社會公益和慈善計劃,不時激起陣陣掌聲。
最后司儀宣布致辭儀式的結束,酒會進入了正式的自由時間。我和趙逸櫻找了一個角落各自挑了一些食物邊吃邊聊。其實酒會前我們都已經各自吃過東西,防止會場上餓著肚子吃相太難堪。
不斷又有熟人或不太熟的人上來打招呼,他們多半是想和趙逸櫻搭訕吧,我猜。
這時吳伯和幾個大佬交流完畢,朝我走了過來。見有人和我們糾纏,便直接上前來讓別人知難而退。
“身邊有個美女還真麻煩呢。”吳伯朝我開著玩笑。我聽了笑著聳了聳肩膀。
這時又有人湊了上來。不過這回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很有氣質的女性,她是沖著吳伯而來。
“吳董,真的是非常感謝貴集團的慷慨啊。”那女子朝吳伯微笑說道。
“哪里,您太客氣了。”吳伯微笑回禮,同時連忙向我介紹:“小齊,這位是藝術學院的歐陽教授,也是舞蹈系的系主任。”
藝術學院?舞蹈系?我一時有些愣住。那不是黃嫣和裘曉棠的畢業學校和專業么?
吳伯同時也把我們介紹給了歐陽教授。藝術學院的教授很少。而且她不僅是教授,那么年輕就當上系主任,這個歐陽教授應該是不簡單的。
歐陽教授很客氣朝我們伸出手,我和趙逸櫻連忙分別和她握手。她雖然年紀不輕,但看起來依然風姿綽約,而且對人似乎也很親近和和藹。我對她的印象非常不錯。
“歐陽教授的父親是位很厲害的企業家呢。”吳伯開始介紹起歐陽教授。
“吳董,這個有什么好說的。”歐陽教授笑了起來。
“哦,對啊。其實歐陽教授本身也是全國最著名的舞蹈藝術家。”吳伯繼續不遺余力夸獎著她,“這個國家最優秀的舞蹈家差不多一大半是她親自教導過的呢。”
“歐陽教授真實桃李滿天下啊。”我連忙恭維道。歐陽教授自然也是笑容可掬。
“這次的全國舞蹈大賽是我們集團贊助,由帝國藝術學院聯合主辦的。”吳伯顯得很興奮,開始有些滔滔不絕起來,“不過說是全國大賽,其實不就是你們藝術學院的內部比賽么?”吳伯朝歐陽教授笑道。
歐陽教授微笑默認了。
“其實有實力爭奪前三名的,要么是學院的學生,要么是學院的畢業生。每年都是如此啊。”吳伯說著大笑起來。
“董事長,您真是過譽了啊。”歐陽教授笑著回答。
“哪里過譽。其實每年前三名里,八成還都是您教過的,沒錯吧。”吳伯繼續說道,忽然又似乎想到什么,“對了,這次參加比賽的學生里是不是有兩個號稱是學院歷史上最天才的女生?”
“董事長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歐陽教授顯然默認了。
哦?這兩個是學院史上最天才的?那裘曉棠呢?我心里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又聊了幾句,吳伯帶著歐陽教授走了。我心里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好像有心思?”趙逸櫻在一邊冷眼觀察到我的表情變化。
“嗯,確實是有一個事情想搞清楚。”我并沒有隱瞞她。
“哦!和公司有關?”
“沒有。不過很有趣的事情。”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好吧。”趙逸櫻沒有被激發起任何好奇心,依舊表情平淡。
我這時觀察到歐陽教授正一個人在取食物,終于忍不住對趙逸櫻道:“不管如何,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你愿意陪我過去?”在酒會上把趙逸櫻一個人甩在一邊總歸不合適,我干脆就把她拉上。以她的聰明才干,說不定還能幫到我呢。
“哦,好的。”趙逸櫻真的答應了。
我倆來到歐陽教授那里。我和她打了招呼后便直截了當地問道:“歐陽教授,不好意思,可否向您打聽一個人?”
“您太客氣了,請說吧。”歐陽教授依然滿臉笑容。
“她叫裘曉棠。”我認真說道。
當我說出裘曉棠三個字的時候,歐陽教授的表情一下凝固住了。
“你是她什么人?”愣了一會,歐陽教授終于開口問我,臉色異常凝重。
見到歐陽教授如此大的反應,趙逸櫻終于也開始有了好奇心,不由看向了我。
我沒有顧上向趙逸櫻解釋,只是對歐陽教授說:“碰巧認識的一個朋友。正好聽說她也是你們藝術學院舞蹈專業畢業的,所以才打聽一下。”
“你最近見過她?”歐陽教授一下緊張或者說是興奮起來。
“是的。”我點點頭。這時趙逸櫻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興趣。我故意沒有看她,心里卻有一些小小得意。
“你有她聯系方式么?”歐陽教授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我現在沒有帶在身邊。您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我后面發給您。”我故意沒有說實話。
歐陽教授連忙掏出名片給我,但接著問道:“她現在怎么樣?她在哪里,還好么?”她關切的樣子,就像一個母親在詢問她遠方孩子的情況。
“她還好吧,不過可能需要一些幫助。”我不敢把實情現在就完全說出來,只好含糊其辭。
“能帶她來見見我?”歐陽教授一臉渴望,“或者,她在哪里?我想去見她。”
“我不知道現在馬上安排見面是否合適。”我只好實話實說,“她目前情況不是最好。”
“是么?”歐陽教授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到奇怪的樣子,好像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我想我可以幫助到她。”我接著說道,“不過首先我是否可以和您確認一些她的事情?”
“沒問題!”歐陽教授忽然一臉堅決,“這個是我的地址。你們周日到我家來。”說著,她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另一張名片給我—帶著她家地址的私人名片。
“好的。”我微笑收起名片。
“恕我冒昧,你們說的裘曉棠是哪一位?”從來都是處變不驚的高冷美女趙逸櫻終于忍不住主動插嘴問道。她的好奇心終于被調動起來了。
歐陽教授抬起頭一臉正色、一字一句地道:“她是我教過的所有學生里唯一的一個天才。”
唯一的天才!裘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