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二月二十五日,春分節氣。《明史·歷一》說:“分者,黃赤相交之點,太陽行至此,乃晝夜平分。”春分這一天,太陽幾乎直射地球赤道,全球各地幾乎晝夜等長。春分過后,太陽直射點開始進入北半球,北半球各地開始晝長夜短。春分的意義,一是指一天時間白天黑夜平分,各為12小時;二是古時以立春至立夏為春季,春分正當春季三個月之中,平分了春季。在春分這一天有豎蛋的民俗,由于地球地軸處于相對平衡位置,且天時適宜,易于豎蛋成功。
春分這天一切都處于剛剛好的狀態,地球這個大車軸轉啊轉,終于轉過了消耗與蟄伏,轉到了孕育與盛開。此時春意正濃,春花采采,春天已經夠讓人雀躍的了,這春季的正中更是朝氣蓬勃。一年是一輪回,從消長的眼光看,春分將一次循環均分,一半是消損,一半是生長,一半是蟄伏,一半是孕育,一半像逐著晚霞,一半迎著朝陽。新生與垂暮相似相交,出入世界的這兩者有著共同的平靜坦然,展望或追憶的往往都是成年之時的躊躇滿志——而我把春分比作這堅臂硬膀的成年時刻,它要把握好理想與青少年期特有的感傷,準備大展拳腳。
這個時候學會平衡是必不可少的,或者說在任何一階段平衡都必不可少,在此時它尤為重要。地軸與地球繞太陽公轉的軌道平面平衡了,晝夜等長了,花該盛開的盛開,柳綠,鳥鳴,一切準備就緒了,年輕的人們也積攢了一身的知識與力氣,踏著“春分之力”往前走著。但走著走著會遇到“酷暑”、“凋敝”與“寒冬”,被極大的烈焰和強勁的蕭索狂卷沖刷,掃蕩過后那“春分之力”全無,看看零零落落的自己涌起一陣陣虛無迷茫,仿佛在天地間踉踉蹌蹌的飄動,不知去向。
可其實春分走了嗎,春分在來年的今天會如約而至,明媚與晴朗也該來的來,如果此時回頭看看這一年的光景,歪歪斜斜的走過一段并不直達的路,最終也到達了這里,受到了春光的洗禮,或許會淺笑吧,說春分之力又回來了。春分之力并沒有走呀,它在你凋零的時候掩息,在你枯萎的時候靜氣,在你想要重新開放的時候開始搜集你的力量,其實是你自己在動用這稚嫩的腦筋,想個周全的法子去擺平這一切,再開始那一切。
所以春分之力是與生俱來的,它在特定的時刻顯現。年幼學騎自行車時我們就知道,如果想要保持平衡,那就一直往前騎,雖然不會停下來,但也不會側翻摔倒,熟練后當你感覺到勻稱又輕快的行進時,也就學會了騎行,隱隱有力在后背推行,它又是毫不費力的。當覺得自己的世界傾斜無序的時候,不知所措,也要深一腳淺一腳的繼續往前走。從混亂里穿梭,是一個探尋的過程,把一地雜物一件件規整好,各就各位了,自然就知道該去向何方了。這平衡的力量在斟酌掂量后做功,但大前提是別停下來。不要說“以后會好的”,沒有什么更好的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辰,草長鶯飛的在呼喚,還有什么比這更合適的呢。
春分之力也好,平衡的力量也好,沒有這兩種力量,時間軸也在一刻不停的旋轉,從不為誰而停留。如果發現有點晚了,現在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