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黑子黑著臉和靳向南回到了貴賓室。他始終一句話沒有說。他心想，今天就非要讓老靳給說清楚不可。

靳向南坐定后，笑著看著二黑子，心里明鏡一樣，二黑子一定是在想為什么會是三狗子占第一大股東呢？這也是常人所能想到的問題。他鎮定了一下情緒說：“黑子，對三狗子占第一大股東的事情想不通吧！”

二黑子想，既然都是挑開天窗說的明白話，那就什么也別藏著掖著，人不能因為利益的分配而生分了，那樣將是無法挽回的。他沉著氣回答說：“老靳，要說三狗子占第一大股東，我肯定沒有意見，因為，我們哥倆之間要還是分你我的話，那就是走不到今天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是我二黑子有什么不仁義的地方？”他也單刀直入，什么事情都怕開心斧的話。

靳向南知道二黑子的個性，寧肯自己吃虧，也不會讓兄弟吃虧。但是這件事情，還必須要從二黑子思想上解決，因為以后會是怎么樣的發展下去，那是不能變的。他笑著說：“黑子，我要是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對第二個人說，這件事情就能咱倆個知道，你能做到嗎？”

二黑子看著表情嚴肅的靳向南，知道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復雜的多。他咬著牙回答說：“老靳，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就能保證！”

靳向南微微地笑了，二黑子這是將了自己一軍呀！他想，我還能信不過你二黑子嗎？咱倆在一起經營這個摩托車的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在利益上你二黑子虧待過誰呢？他壓低了嗓音說：“黑子，這前期的投資是宋朝陽投的，但是我沒有讓他在這里占有股份，我只是告訴他，他兒子三狗子占的第一大股東，這下子你明白了嗎？”

二黑子的心頭還是震顫了一下，到底還是宋朝陽出手了，難道這是這么多年他對三狗子的補償嗎？以他對三狗子的了解，三狗子是不可能接受這樣饋贈的。三狗子從監獄出來以后，不見了宋朝陽心就徹底的涼了。那天二黑子接他回來，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家先住下，然后跟他說，你爹宋朝陽從你娘沒了以后，就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去向，你就跟我們家住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咱們也老大不小的了，得靠著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他還記得三狗子從那天就很少說話了，只要二黑子讓他干什么，他都二話不說，直到他們兩個遇到了老靳，開了這個摩托車店，三狗子就搬到店里去住了，而且還在二黑子的張羅下，娶了個川妹子。生活剛剛穩定下來，他三狗子就變成了有爹的人，他能接受嗎？他能認他爹嗎？他擔憂地說：“老靳，其它的事情，我都能接受，但是這件事情現在還真的不能對三狗子說，我還真怕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靳向南覺得二黑子有時很理智的。他點點頭又接著說：“黑子，就是三狗子占第一大股東，也不能寫進章程里去，第一大股東還是你，不過你要從你的占股的比例中把三狗子的股份讓出去，你能做到嗎？”靳向南對二黑子的表態是很滿意的，所以他就要一步步地讓二黑子承認現實，并且要讓二黑子在既得的利益中分出一部分給三狗子，這對二黑子就是一種考驗了。

二黑子這么想著，心里還真的笑了，這老靳是在考驗我的人品呀！他笑著回答說：“老靳，你的意思我明白，三狗子用暗股的比例加起來才能成為第一大股東？”

靳向南看著二黑子的那股得意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就又照直說：“黑子，錢算是我向宋朝陽借的，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補償給三狗子了。”

二黑子現在是胸有成竹了，他笑著對靳向南說：“老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放寬心吧！二黑子的錢大部分都在我這里存著呢！他媳婦手里面只有日常的生活費用。”他想股份的的事情就按著老靳說的去做，但是他也要提出一個很關心的問題。他對靳向南說：“老靳，宋朝陽就沒有想到要來找三狗子嗎？”

靳向南長嘆了一聲，他有些痛苦地說：“宋朝陽已經向我提出多次了要回來看看三狗子，都被我拒絕了。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有些不人道，但是現在目前沒有辦法，只能是這樣了，今天的狠心，是為了今后順利！”

二黑子就覺得老靳也有苦衷，但是苦衷在哪兒呢？他笑著問：“老靳，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說著他壞笑著看著老靳，心說，這個問題可不是能編出來回答的！

靳向南一下子看到了二黑子在找樂子的樣子，心說，你還跟我來這套。他假裝很痛苦地回答說：“你什么樣，我還不知道呀！三狗子和你能差錢嗎？”

二黑子一聽這話，哈哈哈地大笑起來，一拍大腿說：“老靳什么也別說了，都按你說的辦！”

接下來靳向南對二黑子說：“黑子，第一要讓慧明去監督設計，原因是她是化學專業碩士畢業，懂得怎么設計和排放更能解決環保的問題，因為我們將來會產生生活垃圾，那么就不能讓這些垃圾成為營地的公害，而阻礙營地的發展。第二在設計監督期間沒有工資，只管三頓飯，這個需要你去和李禪說，你能做到嗎？”

二黑子琢磨了一下馬上回答說：“這個不是什么問題，李禪不會計較這點小問題的。我去說沒有問題。”他等待著第二個問題。

靳向南的第二個問題更直率。他說：“從進駐那天開始，胡俊秀也要一同進駐，一來是給慧明做個女伴兒，二來胡俊秀懂得財務和設計！要讓她在工作中培養一個我們自己的財務人員。對你的要求是要覺對保證慧明和胡俊秀的安全問題，這個你能做到嗎？”

二黑子嘴角一咧回答說：“老靳，這也不是什么問題。財務人員就讓三狗子的媳婦跟著俊秀老師學習就行了。安全問題嗎，這你就放下心了。我把‘虎子’給俊秀老師牽過去，比什么都安全！”

靳向南知道二黑子肯定會讓三狗子的媳婦去當會計，他也覺得是首選的人選。但是他還是要問這個問題：“黑子，我知道三狗子跟你是換命的交情，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你對三狗子的媳婦楊曉倩了解嗎？”他擔心的是地域和受教育的背景問題，將來營地要是經營好了，就會有許多的錢進賬，那么三狗子的媳婦能經受住錢的誘惑嗎？

二黑子一下子還愣住了。三狗子的媳婦楊曉倩原來是在醫院當護工的川妹子。二黑子去過幾次醫院覺得這個川妹子當護工真認真，真把病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那樣的照護。雖然還是姑娘身子，卻也不怕風俗什么，病人的吃喝拉撒一切都管，還井井有條。他當時就看上了他，從外邊上看，配三狗子是沒有問題了，而且和三狗子一起過了幾年的日子，依然是本本分分的，現在的這個店里里外外也靠著她打理的井井有條，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吧！但是老靳為什么會這么問呢？他覺得也得問個明白，他謹慎地問說：“老靳，你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老靳知道自己的話肯定刺激了二黑子，就馬上回答說：“黑子，不是我疑心重，我只是怕，人在欲望面前要是沒有了什么止境，那就肯定會出大問題了！我從對楊曉倩的外表觀察上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我沒有過多地跟她深聊過了，所以提出了剛才那樣的問題，你可別對三狗子說去！”

二黑子想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他爽快地回答說：“老靳這樣，讓楊曉倩先到那邊當出納，讓慧明當兼職會計，讓俊秀老師當財務監督，這樣先運行一段時間，我們再考察一下，不就是萬無一失了嗎？”

靳向南心里樂開了花，這正是自己想要安排的事情，讓二黑子從嘴里說出來就天下無事了。他又深問了一句說：“你能確定慧明也沒有問題嗎？”

二黑子沉思了一下，慢慢地回答說：“老靳，慧明要是在財務上出現了問題，三狗子就得殺了李禪，在這之前，李禪肯定會打斷慧明的腿，并且還可以養她一輩子！”

靳向南如負重任，他已經明白了，二黑子、三狗子、李禪本來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只不過有過一段風向不同而已。他也拍板說：“就這么定了，一周后，開始運作，三個月后開始運營，爭取明年開春的時候，迎接第一批客人！”

二黑子給老靳倒滿了茶水，他和老靳就是魚水之情呀！

二黑子來到了李禪的公司，他很嚴肅，因為他今天這樣做，就等于放棄了原來的誤會。他坐下對李禪說：“今天到你這兒來是要跟你說一件重要事情的決定，最好讓你媳婦慧明也能聽聽，因為我回去還要向老靳匯報！”

李禪知道時機成熟了，他很感激二黑子能不記前嫌。他拿起電話說：“你過來一下，二哥在這兒找你！”

慧明從來都是衣著得體，發型整齊。她穿著紅色夾克衫，米黃色的褲子來到了辦公室，先是很客氣地對二黑子說：“謝謝，二哥給我機會。”

二黑子一反常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仔細地端詳起來慧明。看了一會兒后，他在心里想，這慧明還真是一個有韻味的女子，劉海被燙成微微的破浪，瓜子的臉龐上配合著額頭上的劉海，總像是在碧波中采集蓮藕的姑娘那樣，擺動著腰肢，給你以美的感覺。特別是她的體型有著典型的倒T字結構，再加上青春年華，真的能讓人聯想到氤氳的西湖。

慧明看著不說話的二黑子不錯眼珠地看著自己，心里明白這就是二次審視或者叫發現新大陸。她覺得不能這樣沉悶，就開口說：“二哥，我是不是長得和別人不一樣？”說完自己先嘿嘿地笑了起來。

二黑子被將了一軍，他的余光看見了正在得意的李禪。他想既然是這樣，那就別端著了。他笑著回答說：“慧明，你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要不你怎么能死心塌地地跟著李禪呢！”他也微笑著看著慧明，心說，小妹妹，這么玩，你可不是對手。李禪那是我們從小撒尿和泥，放屁崩坑一起玩大的兄弟，他哪根兒肋八叉上有痦子，我都知道。

慧明心里嘆服，二黑子真是就像李禪對自己說的那樣，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出賣兄弟的人。她感覺到了和二黑子在一起的快樂，也笑著回答說：“二哥，我和李禪就是白糖和催化劑，甜蜜加黏糊！”說著自己臉先紅了，算是認輸了。

二黑子一看慧明這么坦誠和大方就開始了正題說：“李禪，慧明，我和老靳已經商量過了，我們讓慧明加入我們的‘蓋叫天’車隊，主要是給胡俊秀老師做個伴兒，另外我們將在山里面建一個摩托車營地，規模不小，三百多畝地！老靳想在基礎設計和施工階段，請慧明擔任會計并且負責廢水凈化系統的設計，事先沒跟你們商量，不知道你們愿意不愿意？”

李禪的心里流過一股熱流，他有些模糊地看著二黑子沒有說話。這么艱巨的任務讓我們來做，看來二黑子對我的人品是放心的，那么就沒有二話再說別的了。他穩定了情緒說：“二哥，謝謝了！”

慧明也喉頭發緊，她覺得這是二黑子和老靳給自己最大的機遇。一個學化工專業的，在沒有找到化學工作方向的時候，讓自己來主持環保的設計和規劃，簡直就是對自己學業的認可！她很敬佩地對二黑子說：“二哥，我一定干好！”

二黑子把最重要的問題也說出來，他對李禪說：“李禪，如果你能入股，十萬一股，你最多能占股份的百分之二十，如果你不能入股，慧明前期沒有工資，得等開業以后，運營正常了，按職務領取工資，你們能接受了嗎？”

李禪馬上接過話茬說：“二哥，我入股。我入股以后不參加經營，慧明不拿工資，只領取分紅就行了，我們不計較多少，我們就覺得和二哥在一起合作，能走出一條光明的道路！”

二黑子想李禪說這樣的話，像是從內心中說出來的。現在他經營的這個燈箱廣告公司也在艱難的維持著，活倒是不少，但是給錢的確不多，他又不善于用武力解決，所以，場面上的事情最好還是和二黑子一起合作，才能讓他所學的技術活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二黑子想那就這樣定了，也別在這兒煽情了。他站起來說：“那就這樣吧，下午慧明和我們一起去看地形，一個星期后，活動房子蓋好后就進場，另外今天下午慧明還要和胡俊秀老師先見見面！將來胡俊秀老師還要慧明多幫助些，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說著轉身就走了。

李禪望著二黑子的背影深情地慧明說：“二哥是干大事的主兒，從來不拖泥帶水！”他看了一眼還沉侵在興奮之中的慧明說：“污水處理，你行嗎？”

慧明從興奮中回到現實，她也有些擔憂地說：“排污設計，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污水處理的問題，我沒有把握。第一，那要大型的設備，這個我不是特別靈，第二，在排污的過程中不能使用降解劑，因為分離降解劑也是需要大型設備的！我在想能不能廁所下水和生活下水分開設計，這樣廁所下水就能轉化成有機肥料。而生活下水凈化后再排放，那是一個比較大的工程，恐怕現實階段內完成不了。”

李禪聽了她的話也覺得這生活廢水里面包括許多化學的元素，凈化起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開始替她擔憂起來。慧明自從跟了自己以后就辭掉了原來的工作，一心想自己研究出城市防狗隨地大小便和氣霧劑栓狗的事情，在設計和配方的問題上是問題不大，但是搞這么大型的污水處理，恐怕他還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也替她擔憂著。

慧明知道李禪對自己不放心，但是現在也不能就完全否定了自己。她笑著對他說：“下午先去看看地形再說吧！”

吹過午飯，慧明就把自己的行頭穿戴上了，專用的摩擦拖車服裝，外加軍用靴子，手拎著頭盔對李禪說：“我先去看看地形，你把入股的錢準備出來，要干就要有個干的樣子！”

李禪看著控制著激動心情的慧明，嘴角露出了笑容，這回真的是如愿以償了！他開著她的玩笑說：“你這簡直就能和飛行員比美了。”

慧明很驕傲地回答說：“早晚有一天得讓摩托車飛起來！”

慧明在三狗子的摩托車店門前熄了火，規規矩矩地把車支上，摘下頭盔，放在左垮上，攏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后才進去。她站在貴賓室的門前，輕輕地敲著門，用敲門聲請示著要進去。

二黑子把慧明介紹給胡俊秀說：“這位是靳太太，你就叫胡老師吧！胡老師可是教數學的，就沒有理不清的數量關系！”他覺得自己的介紹也是非常的有學問的，數理關系，那是諾貝爾獎的獲獎項目呀！

慧明很禮貌地對胡俊秀說：“胡老師好，以后生活上我幫助您，工作上您多指導我！才能讓我們茁壯成長！”

胡俊秀看著這么會說話的慧明，嘴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當老師的人，最愛聽的就是誨人不倦！他也笑著回答說：“小慧客氣了，我們相互幫助！”

二黑子又把楊曉倩介紹給慧明說：“這是三子的媳婦，神經病院里撿來！”說著沖著楊曉倩做了一個鬼臉。

楊曉倩早就習慣了這種說法，也確實是從神經病里才認識了二黑子和三狗子！她笑著對慧明說：“慧明姐，聽二哥說你是研究生畢業，你還得多幫助我呀！”

慧明很大度地回答說：“倩妹妹，別這么說呀！我也是李禪大街上撿來的呀！我們一起努力，把靳老師的事業，把二哥和三子的事業做大，做成全中國第一個摩托車露營地，并且讓它成為真正愛好摩托車運動人的交流場所！”她也覺得自己說得很得體，其實她內心中就是這么想的。一個人如果干上了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那還有什么猥瑣不前的呢！

靳向南聽著慧明的話，心里高興，到底是受過教育的人，說出話來都這樣帶勁。他笑著說，咱們抓緊時間去，爭取今天能趕回來。

二黑子攔住了靳向南說：“老靳，等等，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伙伴沒介紹呢！”說著他把手指頭含在嘴里，吹了一聲口哨。

‘虎子’像個羞答答的姑娘悄悄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它很乖巧地來到了二黑子的身邊。

二黑子撫摸著它的脖子對它說：“‘虎子，’這個是胡老師，這個是慧明老師，那個楊曉倩你是認識的，她們三個人的安全都歸你管了，聽見了沒有？”

‘虎子’沖著她們三個人點點頭，眼神中透露著堅毅。

老靳說：“那咱們就趕緊走吧！”

初秋的山里面雖然還是有些熱，但是騎在摩托車上已經是暢快淋漓了。慧明第一次隨著二黑子他們出行被要求跟在二黑子的后面，最后面是趙海的車，他們把慧明夾在中間，也是怕出現什么意外。

慧明跟隨著二黑子穿行在山里面，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生活，能讓山風蕩滌去市區的煩躁。她用右手加油感受著那轟轟的震撼，她覺得一定要把這個營地建設好，將來再建設一個摩托車改裝的營地。她曾經在瑞典見過摩托車愛好者的聚會，那簡直就是摩托車愛好者的朝圣，那時候她就想一定要活出這樣的精彩來。

不大的功夫就來到了趙海家的果園，卓越正在組織工人們安裝集裝箱房子。他看見他們來了，就興奮地跑過來，先叫了聲黑子哥，然后對靳向南說：“靳老，這集裝箱還真的好，今天下午就能吊裝完畢，明天就能接通上下水，后天就能入住，一點的污染都沒有！”他更高興的是這集裝箱在果園里一按，就像是給果園安裝了眼睛一樣，整個果園都一覽無余。

靳向南看著集裝箱房子是按裝的是兩層小樓，就問卓越說：“卓越，你給安裝成兩層的房子了？”

卓越嘿嘿地傻笑著回答說：“靳老，安裝公司說，全都安裝成一層的，需要打兩遍地基，而且還占地方！我一想胡老師和曉倩嫂子要來先住，還是住在二樓比較安全，蚊蟲也少。再把黑子的哥的‘虎子’往樓梯口一拴，就萬無一失了！”

靳向南笑著看著卓越，覺得她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也是為了胡俊秀的安全考慮了，但是有一點他必須要指出來，因為將來整個營地的運作只能聽到一個集體決定后的聲音和執行的命令。他思考著怎么說這個問題，才能不傷害了卓越的積極性，又讓他在心里面樹立起立項目、改項目不是某一個能決定的事情，必須要有申報制度，才能讓將來的營地在良性和諧的環境中走向輝煌。他笑著對卓越說：“卓越，你把更改項目變成兩層樓的施工方簽字和你作為監督方簽字都給慧明看看，讓慧明簽了字，就等于是手續齊全了！”他的聲音很平穩，生怕傷害了卓越的積極性！順便他又把慧明介紹給卓越說：“卓越，這是慧明總經理，將來這兒事情，都是她簽字后才能生效！”

卓越也是機靈的孩子，馬上就知道這件事情做是做對了，但是程序上肯定是顛倒了！他帶著愧疚說：“靳老，我當時都寫好了變更施工項目的申請，可是后來吊裝的工人師傅說，如果出了錯誤，我不要任何報酬給你重新吊下來，怎么樣？我心一軟，就聽人家的了！”他臉紅地看著他們，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不能多個心眼兒呢！

慧明一看正是好時機，就沖著靳向南一笑，替靳向南解釋說：“卓越兄弟，這么改確實是從實際出發的好事情，就是差了一個手續。不過沒有以后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以后我就長期在這兒，有什么事情咱們一起商量就行了，咱們的目的就是省錢，多快好省地建設好咱們的家！”她又莞爾地向他一笑，所有的不愉快就煙消云消了。女人的微笑有時候就是滅火器。

二黑子心里震顫著，現在他對老靳佩服的更是五體投地了。老靳就是有眼光的人，看看人家慧明就這么簡短的幾句話，就把所有的事情給平息了，簡直就是女神呀！他想現在也應該給卓越解除了尷尬了，他把拴‘虎子’的繩子遞給卓越說：“卓越，我把‘虎子’放這兒保護女同志的安全，可是喂可歸你呀！瘦了，我可得找你說話，毛不亮了，我也得找你說話！”

卓越明白二黑子的好意，馬上詼諧地回答說：“黑子哥，我明白，我就是伺候您和‘虎子’的。”話音剛落，他就跳到了一邊，怕二黑子伸巴掌過來。

果園里一片哄堂大笑。

慧明看著這個地方太滿意了，簡直就像自己在夢中夢見過的一樣！她悄悄地靳向南說：“靳老師，我原來畫過一個規劃圖，我今天也給帶來了，您看行不行？”說著她從挎包中拿出了那幅圖，展開了讓靳向南看。

靳向南一看，眼前就一亮，她看一眼圖，又看一眼慧明，小聲問：“你見過瑞典的摩托車集會？”

慧明很得意地回答說：“我見過，但是我對他們的營地建設不滿意，所以就自己重新畫了一個，您看看行嗎？”

靳向南點著頭看著圖，他還能說什么呢？他對慧明說：“通知設計公司，就以這幅圖為原型設計營地房子的尺寸，規劃上下水和化糞池同時進行！”他把圖遞給慧明，心里更踏實了。

二黑子要去看看集裝箱的房子，他想這慧明和楊曉倩在這兒一駐扎就是三個月半年的，怎么也得給三狗子和李禪在這兒留一間探親的房子呀！他帶著趙海去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