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依人”,想想都是一個充滿溫馨的詞匯。想必像這樣的女子定是大多數男子想要與之終生為伴的對象吧。
其實我也覺得做一個小鳥依人的“弱”女子挺好的。你看,你提不起籃,擔不動擔,隨便哪個男子見到弱柳扶風的你估計都得讓他瞬間雄心大起,想要傾力護你周全呢!然后你就做一只依人的小鳥,被這男子寵得天花亂墜。然后你說地球是方的,男子不說是圓的;你說太陽是綠的,男子不說是紅的;你說昨夜夢里看到了媽媽,天明桌上便會有一張遠行的船票;你說你冬天怕冷夏天怕熱,男子便恨不得飛上天給太陽增增肥或瘦瘦身,你看這樣不是很好。
是啊,一個女子在自己的男人面前示“弱”有什么不好呢!
某一日午餐做菜,選了一個直徑20厘米左右的南瓜,洗洗涮涮后放在了砧板上。那一刻我想,南瓜肉質地致密堅硬,切起來相當費力。若我此刻真的切不動它或者是費力而為,倒是有了一個由頭在一會兒回家的男人面前示“弱”了呢,嘿嘿。
如此想著,手起刀落。
噢我的天哪,那個南瓜竟然應聲裂開了。而且我對燈發誓(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我當時是真的想當一個弱女子的,它怎么就那么不爭氣不配合我呢!
事實上,我也真不是什么“弱”女子,若說是一個現實派的行動主義者倒很貼切。想當初一張木質雙人床我尚可從主臥挪到次臥再從次臥挪回主臥,如今一個半斤八兩的小南瓜又能耐我何呢!記得當時生拉硬拽地挪動床鋪時曾吵來了樓下的女主人。她當時進到客廳里看到我滿屋的凌亂時,曾瞪大了她細小的雙眼大聲問我說:“你一個人在搬家?”我抹抹額頭上的臭汗,臉不發熱心不跳地回答她說:“是啊。”
說起行動主義者倒讓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糗事,這事也與行動二字有關。當時我所居住的小區屬于地方油區,所以物業費不用交一分錢。因果關系,小區管理情況可想而知。于是在小廣告盛行的時代各種大小不一的廣告便時不時地被張帖到樓道里。
某一天回家時,一張新近帖起來的小廣告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張紙只有名片大小,白紙黑字,紙面簡潔得除了那四個字就只有一串電話號碼了。電話號碼我自然讀得懂,只是那四個字著實讓我糊涂了一回。那四個字是“上門靜點。”
上門靜點,上門為什么要靜點啊,我回自己的家也要靜一點嗎?當時想是不是自己總搬東西叨擾了鄰居所以才會有此提示也未可知,所以我真是傻傻分不清楚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了,于是只能照章辦事,輕手輕腳地回自己家堅持了好多天。
我真真的是一個行動主義者,切實的行動主義者。比如墻花了,我樂于拿了漆粉自己刮;地板翹了,我樂于一塊塊拽下來再訂了新的地板回家;桌椅淘汰了我恨不得買了鋸子鑿子回來進行舊物改造;就連我家電視墻上那個越來越扁的電視我都想摘下來看看它的肚子里,如今還是不是真材實料。我曾經感嘆于當今的建筑設計師在樓房設計上的一個瓶頸,那就是什么時候房間內的隔斷可以由我任意拆組,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地裝它拆它拆它裝它!
在這些與物質相關的瑣事上我時刻都扮演著行動者的角色,然而對于精神層面的東西,我也會不遺余力地扮演一個反射弧超短的行動派。比如你若羞澀地不想和我做朋友,我定會幫你快刀斬亂麻;你若推諉地不想與我同行,我定會送你清靜從此不再叨擾;你若主觀臆斷說我風流成性,我或許真的會想盡辦法如你所說,然后風流到讓你頭頂的絲絲黑發變成萋萋芳草也說不定呢!
你看我,偶爾上廳堂,隨時下廚房,扛得起大米,挑得動房梁,甩得了過往,斷得了情殤。便是這樣……我又怎么可能做到小鳥依人樣然后叫你日思夜想流連彷徨呢!
既如此,還是安心地做我的女漢子吧!
―――《女漢子》
后記:相信每個女子都愿意自己變成一只依然的小鳥,享受溫暖感受溫存。只是先天脾性和后天環境造就出了不同的我們,所以有人有幸變成了小鳥,有人不小心變成了雄鷹,更有人情非得已,變成了雞鴨。
不過不論我們變成了什么,是龍游在天,還是蛇行在地,都希望我們可以做最快樂的自己,做我們最想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