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花心藏生異香,藤蘿纏木戾氣藏。
一腔真心錯付,只作無愛便可不相傷。
皆為餌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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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來了。
從那漆黑一片的匣子里,尖銳的指尖奮力的摳挖出一道細口,早已模糊的視線透過縫隙握住一絲光明,又再次淹沒在一片劇痛之中。
我逃出來了。
尖銳螯足雙雙插入族長的胸口,口器開合蜂鳴,將昔日郎君撕扯咀嚼,拆吃入腹。飛濺的血液染就眼角一抹艷紅,緩緩地順臉頰淌下,拉就一道細細的紅線。
我逃出來了。
溫熱的血食入口,滿腹情意切切盡數傾訴。抬手細細吮去指尖血跡,手中殘缺頭顱面露驚懼,惶惶不可言說。
“這般不堪的表情,可真是丑陋啊。不過不用擔心,我會一點一點的,全部吃下去。一點不剩。”
“真好,這樣我們就能,永遠,永遠的一直在一起了?!?/p>
逃出來了,嗎?
當劇毒侵染全身,五臟六腑在蛛口中支離破碎。當萬般情意盡皆湮滅,滿腔恨意便充斥心頭,似毒蠱灼心。
嘶啞大笑不住的在胸口回蕩,又有嗚咽抽泣陣陣聲起,心腑驟落,碩大蛛身戰栗不已,烏色螯足深深埋入被鮮血染成暗紅的泥土。
“郎君,郎君。”
“妾這滿腔的情意啊,都給你。”
“若你未負我,若你未負我.....”
只可惜啊,那天真貌美的金絲雀,終是囚身于樊籠之間,不得逃脫。
與這滿庭的尸骨一道,死無葬身,不得安眠。
這便是天真的代價。
夜風起戾氣,燈火輝輝之下有萬蛛嘶鳴逐走,漸隱于黑暗。灰白發絲垂落身后,影影綽綽見不知是哪家又失了兒郎,又有幾多嬌娘再不見夫君,作了那惡妖腹中血食。
吾名,絡新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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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腕輕掩,眉角低垂間妖嬈身段媚態盡顯。
“大人呀,您在看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