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雪下得很厲害,長這么大頭一次看到漫天的鵝毛,還沒過完漫長的人生就斷定該再也見不到這般景象了!透過窗格細嗅冷風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味道,不知道是該苦澀呢,還是該刺鼻……不一會玻璃窗上便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個下午過去了。像個傻子似的矗立著似有若無的冥想著什么,過完這個冬天再該不會有這么大的雪了!我告訴自己,也在心里暗自發誓再也不要經歷南方的濕冷。
時隔八年再次回想起那個寒冬心里仍有一絲歉意,我可惜那年冬天雪藏的臘梅及斑鳩,如若不然寒風過后定會是一副完滿的樣子,于是向朋友抱怨起那場不問世事的大雪,他為什么不懂好好憐愛這舉世芳華?還暗自失落了好一會,偏執的以為是這場大雪誤了所謂的美好,其實也不過是庸人自擾。朋友似乎對那場大雪沒有多大印象,估摸著沒有親見所有也難有多大感慨。于是總嘲笑我活該,應了誰說的反反復復神經大條。
若不是相識多年尋思著她早該放棄我這種蠢貨了,不聽勸,不甘心結果就不如意了!她說冬雪終究抵不過春潮初生,我望了望她也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是還不敢沿途折返重拾被大雪覆蓋的自己。我以為是雪寒到頭來才發現花開有時一期一會。
那年冬天走的很慢,可能是周圍的一切都元氣大傷。凜風過境后周遭還是沒有多大生機,又或許是我急于瞧見褪去一身褶皺的大地。冰棱一點點消融滴在門口的石板上,好像沒完沒了似的……那年冬天沒有鳥雀沒有嬉鬧聲一切都來得異常安靜,好像沒有誰敢打破這份寂靜。任由大雪鋪天蓋地而來,經受過所有的預料之中大概也沒有那般難受吧,只不過是寒冬!凍一凍也就過去了。連人都受不了這份凄清寂寥何況其他?只是他們沒有表達而已。而恰恰能說出來的都不算痛楚,真正的痛應該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吧!或許根本就不想說,孤獨是留給自己的悲涼也是。恰如朋友所說我也只是庸人自擾,所有的有關于“冬”的標識都在我的不知所措中漸漸溜走了,記不清哪天地上殘存的的雪漬消失了,冰棱不見了,整個冬日難得見幾回的暖陽探出頭來。我欣喜所有的陰天雨天雪天都暫時告一段落了。好像就在那一夜“春”快馬加鞭趕來了似的,好像一夜之間該來的都來了。門口阿旺倚著墻角,暖陽照著他好慵懶好舒服。門前的琵琶樹好像越發精神了,綠的惹眼,透過樹皮仿佛看到了他的果實贅的枝丫左右搖晃。遠處池塘里結伴的鴨鵝也比往昔和諧。他們也在快樂著吧!所有的一切不在我的想象中,“過荒村野道”的沒落景象不見了。是不是該慶幸還好有了那場大雪?踱在小路上,我想著或許我該感謝那場大雪!
那場大雪載滿紀念品和磨難……遺憾是他已與你無關……
八年了,我不再為曾經哀婉嘆息。相反卻喜歡上了雪,聽說布法羅冬季寒冷多雪于是乎好想什么時候來一場心靈的流浪。Buffalo又稱水牛城,聽名字好像就充滿了力量。應該也會是個美好的地方吧!作為一個港口城市冬天會不會有堅硬的可以行車的冰路?有沒有堆得很厚很厚的冬雪?有沒有看似沒有生機的尼亞加拉大瀑布?這里有米勒德.菲爾曼爾和格羅弗.克利夫蘭有向西北30公里的天然奇觀有圣勞倫斯航道有鱘魚重要的是這里冬天的雪很大很大溫度很低很低。不怕冷的人向往這種心靈的潛藏畢竟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若干年后我還是忘不了那場大雪,他已經在我的心里扎根深潛。忘不了那場記事以來的寒徹心扉。忘不了忍冬給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層薄膜,他模糊了所有卻無法在記憶里溘然長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