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認為儀式感,是矯情的人無病呻吟,是no 作no die的人無聊的消遣。生活那么的艱辛,哪來那么多的時間矯揉造作!
近來我對“儀式感”一詞有了較為深刻的理解和轉變。百度百科對儀式感的解釋是:人們表達內心情感最直接的方式。
上個周五晚上,女兒又一次說:“今晚我要自己睡小屋,明天早上咱們大家客廳見。”我和她爸不以為然,我像上次一樣,數著數,我以為不到30個數,這貨就得爬上我們的床。可是事情并非如我所料,100個數都數完了她也沒過來,好奇心作祟,我便抹黑探到小屋,這貨已經睡著了,我好生意外,感嘆長大就在一瞬間。
早起,這貨睡到自然醒,心情愉悅。不等我開口便說:“媽,爸,明天有空陪我去趟市場,我要選套自己喜歡的床單被罩,還有換個窗簾。”我樂不可支,告訴她說:“女兒啊,媽媽還很年輕,你能不能多叫幾年的媽媽,等稍微大點再叫單字的媽呢?”那個時候我都未意識到這個稱呼其實是我在意的儀式感。
女兒歪著腦袋笑著點頭,接下來我便問道:“為啥你昨晚真的做到了自己睡覺呢?”她是這么回答的:“昨天你把我的衣柜挪到了小屋,我的玩具也都搬到了小屋,愛看的書也去了小屋,我感覺那就是我的小窩,我喜歡呆在自己的窩里,等明天幫我做好了床單被罩還有窗簾我就更喜歡了。”
我驚訝地看著她爸爸,意味深長地遞給她爸爸一個眼神,這就是閨女的儀式感。
儀式感沒有給她帶來富足和享樂,更像滿足了貪心的胃一樣,讓她的內心和精神得到了升華和滿足。
因為這次事件,我靜下心來好好想了想“儀式感”這個詞。意外地發現,就連絲毫不接受和不承認儀式感的愛人,其實他無形中一次次地上演著儀式感帶來的快樂。
愛人生性不拘小節,隨性自然,不喜歡人家給他定框框架架,不喜歡因為吃什么穿什么而犯愁,沾枕頭就著,表面上看起來啥都不在乎。
可他從小喜歡養烏龜,小的時候養過一只巴西,被他小妹不小心踩死了,哭了好幾天。現在也是,年年買新龜,養大了原價再賣出去,也不知道圖啥。目前家中水龜三只,陸龜一只。為大小水龜量身定制鋼化玻璃缸,插上過濾器,鋪上深色小碎石,河邊撿勻稱光滑的石頭,市場淘沉木,以便小龜們有寬闊的水域的同時還有個立岸觀望的墊腳石,每天晚上喂食,趕早集給它們買葷食-小魚小蝦。出差回來還不辭辛苦地擦拭玻璃缸,刷龜殼。對于食素的陸龜,占用我一個種菜的木質大框,一趟一趟從樓下背沙石黃土,平鋪于框,找來瓦片,為陸龜打造遮陰休憩的小窩棚,窩棚上面覆蓋泥土撒上紫花苜蓿和蒲公英的種子,淘氣的陸龜屢屢塌方窩棚,這個男人竟然吸取經驗教訓一次次的重新壘方。終于前幾日從外面拾到一方棄木,電鋸裁剪尺寸,壘起了一個相對結實的土坡,繼續撒上龜龜愛吃的花草種子。
難道這不是所謂的儀式感嗎?
女兒愛看宮崎駿的動漫,這個男人便動了購買投影設備的念頭,跟我商量幾次,我都沒同意。可他還是逆流向上買了投影儀,每到周末的晚上,打開投影,涮洗水果,鄭重其事地一家人靠在床頭,歡樂觀影,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儀式感。
可他依舊不承認自己是個在乎儀式感的人。
花開的季節,總是見到路邊的花圃旁穿著花襯衫的大媽,POLO衫的大爺,手持老式翻蓋手機,扭動著身體以求找到一個完美的角度拍出怒放的美來。
這難道不是一種儀式感嗎?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特別在意儀式感,現在想想,其實我一直生活在儀式感里,只是不夠濃烈而已。
給女兒在幼兒園辦理借書卡,每天下學督促孩子借書,晚上睡覺前讀完借的書。
女兒看到廣場輪滑隊的孩子們輕舞飛揚,確定她真心喜愛輪滑后我便為她報名,每天下學趕往廣場加入輪滑大軍。
逢周末便花大把時間為孩子做特色的營養豐富的愛心餐,老公生日我急匆匆地趕到超市買水果,加速烘培,老公下班之前獻上新鮮出爐的水果蛋糕。陽臺上種滿我喜愛的花草和蔬菜,買喜愛的盤子碗,不同的食物用不同的盤子碗分裝,有時間的話我會將精心做的飯菜拙劣擺盤。
其實我的儀式感一直都存在著。
《小王子》里,小王子與馴養的狐貍之間的感情也是基于不可缺少的儀式感上。馴化讓他們彼此需要,成為對方的獨一無二。狐貍說:“你每天最好在相同的時間來,比如說你定在下午四點,那么到了三點我就開始高興。時間越是接近,我就越高興。等到了四點,我會很焦躁,會坐立不安。我已經發現了幸福的代價。但如果你每天在不同時間來,我就不知道該在什么時間期待你的到來……我們需要儀式。”
儀式使得某個日子區別于其他的日子,某個時刻不同于其他的時刻。
《綠山墻的安妮》一書中,安妮是個腦洞大開的孤兒,總是沉迷于各種幻想安撫現實的殘忍,好不容易被善良的瑪瑞拉收養后,她開始期待有知心的朋友互訴衷腸。在見到鄰居家差不多同齡的黑發黑眼睛的美麗姑娘戴安娜時,安妮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希望能結下真誠的友誼。為了讓對方感覺此時此刻非同尋常,安妮對著花叢起誓,一生都能真誠以待好友。戴安娜剛開始不理解,責難安妮的自以為是。后來戴安娜明白那只是一種輕松的區別于普通朋友的一種心境,以此表達安妮內心此時的激動之情,沒有任何的約束和壓迫。只是一種友情開始的儀式感而已。
我相信生活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個時刻或某一些事情或者某一個人身上傾注著隆重的儀式感,得到的可能是緊張,興奮,愉悅抑或是失望。
譬如給夜歸人留燈的親人們,收拾好屋子準備好菜好飯等孩子們回來度周末的父母們,整裝待發準備露營的孩子們,市場擺好瓜果蔬菜等主顧光臨的小攤小販們,禮堂里男才女貌莊重而又喜悅的新人們,他們都以一種特別的情愫期待儀式感所帶來的未知和喜悅。
現在的我每天早上6點鐘起來晨跑,每月工作之余讀幾本書,寫些文字,做些美食,嘗試冥想。我覺得我會從這些儀式感里體會未知的喜悅和成長,這些可能不會帶來財富,卻能給我成長和能量。
相信我,你也在乎過儀式感,只是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