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零六章? 棄子
鏡魔讓法慈救其中一人,法慈左右為難。
如意在鏡魔手中像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不敢動一下。有魚有過多次這樣的經歷,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了,無論法慈選擇救誰,她都不會怪法慈。
法慈猶豫不決,兩條人命在他眼前,誰死了他都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老和尚,你兩個都不救,那我就把她們都殺了!”鏡魔再次強調,想動手殺如意跟有魚。
關鍵時刻,增秀突然開了口,讓鏡魔住手。
“先放了左邊那個姑娘。”增秀居然替法慈選擇救如意。
有魚寧可相信這話從法慈口中說出,而不是出自增秀之口。增秀終究選擇了如意,把她年有魚當做了一枚棄子。
如意聽到增秀選擇救她,舒了一口氣,對增秀道:“增秀,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
如意雖是無心之話,卻格外刺有魚的耳朵,有魚對增秀是憤恨,對如意是嫉妒,她夾在他們二人之間完全就是個多余人,增秀急著救如意也不會救有魚。
可鏡魔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好,那我就先殺了右手的姑娘,再殺左手上的人。”鏡魔欲先對有魚動手。
有魚死意已決,再也沒有什么比心死了還絕望的事,她唯一牽掛深愛的人都放棄了她,她沒有活下去的念頭。
就在鏡魔要動手的那刻,他的手下認出了有魚,向鏡魔稟告:“鏡魔大人,這個女娃就是殺害孤北侯的蓬萊弟子,妖皇要替孤北侯報仇,想好好懲治蓬萊弟子,不能這么輕易殺了她。”
見鏡魔跟手下交談,增秀趁機救人,如意被增秀救下,增秀再救有魚,有魚死了心,故意避開了增秀,增秀無法靠近有魚。
增秀不明白有魚這是何意,他原先選擇救如意是因為他以為有魚是蓬萊島仙人能夠施法拖住鏡魔,完全不知有魚早已失去了法力,更不知這樣的選擇讓有魚對他死了心。
鏡魔擄走了有魚,剩余的妖怪跟天竺寺弟子一陣廝殺。
妖皇就在附近,所以這群妖怪殺人有恃無恐,鏡魔離開了都對天竺寺窮打不舍,根本不怕天竺寺。
蘇夜尋在半途感受到了妖怪的氣息,這里有妖怪的出沒,如果有魚路過,對有魚來說兇險萬分,不能讓妖怪傷害有魚。
蘇夜尋啟動法令,將附近的妖怪都召喚而來,眾妖見到蘇夜尋都紛紛下跪行禮。
通過詢問,蘇夜尋才得知,附近是妖皇的手下鏡魔在作祟,鏡魔正在與天竺寺弟子作戰,蘇夜尋擔心有魚會不會已經去了天竺寺,那她現在跟鏡魔對上,就又會難逃一劫。
想到這里,蘇夜尋趕緊讓小妖帶他去佛妖交戰的地方,一路上,蘇夜尋心快提到了嗓子眼,有魚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這次絕對不能再出事,他不能又晚來一步救她!
蘇夜尋跟著小妖來到交戰地點,雙方激戰,死傷無數,蘇夜尋拼命尋找有魚蹤跡,現場只有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那個女人緊緊拉著增秀的衣裳躲在增秀身后,增秀看到蘇夜尋殺氣騰騰,護住身后的如意,不讓蘇夜尋靠近。
“有魚人呢?她沒跟你在一起?”蘇夜尋問增秀。
“有魚被你們妖怪抓走了,你還理直氣壯問我要人?”增秀憤恨道。
聽到有魚被妖怪抓走,蘇夜尋的心緊張萬分,最讓他擔心的事發生了。他看到增秀身旁的女人,再想到有魚落入妖怪手中,不由升起一股怒火。有魚被抓,增秀沒去救人,還帶了個其他女人在身邊,蘇夜尋替有魚不值愛錯了人,拔出星辰劍直刺增秀,他要親手殺了這個負心人!
增秀根本不足以抵抗蘇夜尋,下意識用手抵擋保護身后的如意,手腕上的菩提子被蘇夜尋的劍斬斷,落了一地。
增秀覺得奇怪,這個妖怪難道不是跟鏡魔一伙的嗎?為何蘇夜尋因為有魚被抓而動怒向他問罪?
蘇夜尋不想跟增秀說太多的話,抓走了增秀,從法慈他們眼皮下離開了。
見蘇夜尋抓走了增秀,法慈想救增秀,但是他一人對付太多妖怪忙不過來,就只能讓增秀自己想辦法保命了。
附近妖怪的氣息太多,蘇夜尋不好判斷妖皇究竟在哪個位置,他從掌心變出數十只鳥,命令這些鳥去立即尋找妖皇,匯報給他地點。
現在救有魚要緊,蘇夜尋沒工夫找增秀算賬,就對增秀道:“有魚對你那么好,你卻辜負了她,這次她要是出事,你就給她陪葬!”
增秀不知這個妖怪跟有魚是怎么認識的,對蘇夜尋道:“有魚對我也很重要,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救她。”
“救她?你寧可與其他女人風花雪月,也不顧有魚安危,你們佛門弟子也是一樣,虛偽的衛道士。”蘇夜尋厭惡道。
“有魚落入你們手中,你想怎么樣沖著我來,還不放了她?”增秀一直認為蘇夜尋是知道有魚的下落的。
“我已派出手下去找有魚,有魚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死吧。”蘇夜尋將增秀推倒在地匆匆走了。
事不宜遲,增秀不想去搞清蘇夜尋的來歷,立刻起身去找有魚。
有魚被鏡魔帶到妖皇處,妖皇正在山崖下面撫琴,靜侯鏡魔他們的捷報。
妖皇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長著一對尖尖的耳朵,臉上有幾處奇異的花紋,額頭上有妖族獨特的印記,顯示出他身份的與眾不同。他迎著谷風,悠閑得彈奏著古琴,他不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更像一個不問世事的隱者。
有魚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位是法力很深厚的妖怪,她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強烈的妖氣,這個妖怪會對她做什么。
“聽說,孤北侯被你所騙,才落入仙人的陷阱而亡,你叫什么名字?”妖皇還不知有魚姓名。
有魚說不出話,保持著沉默。
有魚不說話,惹了妖皇生氣,妖皇一改溫文儒雅的風范,飛到有魚面前,用一雙兇神惡煞的眼睛盯著有魚的鬼眼。
“好一雙通天入地的鬼眼,上天待你可不薄,凡人要修煉至上仙才能開啟天眼,而你天生就有這能力。你能看出我是什么妖怪嗎?”妖皇問有魚。
有魚還是不說話。
“如果我殺了你,那太可惜了。你有什么愿望告訴我,我會帶著你的這雙眼睛幫你實現。”妖皇問有魚。
被冤枉,被逐出蓬萊島,師門的咄咄逼人,暗戀的人的背叛……一系列的打擊,已經讓有魚心如死灰,她不再相信世上任何一人,如果真要說有什么愿望,她放不下她父母,放不下妹妹有幸,特別是有幸的眼睛,她多盼望有幸能看到長大成人的她。
妖皇讓有魚思考了片刻,從手中變出一個像香爐一樣的法寶,對有魚道:“既然你不肯說,那你就到煉妖爐里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說著,妖皇打開了爐子,爐子里面全是熾熱的火焰與滾燙的巖漿,凡人下去只會斃命,妖皇是想有魚死,他讓有魚說的愿望其實就是遺愿!
有魚嚇得后退,身后是其他兇狠的妖怪,她已經插翅難逃。
妖皇施法,煉妖爐逐漸變大,對著有魚,將有魚整個人吸了進去。
有魚快要掉落爐子中,她以為必死無疑,發現自己的手被上面狠狠抓住。
她睜開眼睛,看到是增秀,增秀不是已經放棄她了嗎?為何還會來救她?
增秀也沒想到,自己為何突然會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來到這里,趕在千鈞一發時刻救有魚。
“有魚不要放手,我救你出去!”增秀緊握住有魚的手鼓勵有魚。
爐子下面的火焰已經燃燒到有魚的裙擺,很快,火焰燃遍了有魚的全身。能夠得到增秀的關懷,有魚已經心滿意足了,有魚不想再拖累任何人,她突然松開了手,垂直墜落入了煉妖爐。
“有魚!”增秀伸手大喊,再也抓不到有魚。
煉妖爐里濺起巖漿,將爐子外面的草地都燃燒起來,增秀也被爐子里的氣流沖擊到草地。
在煉妖爐中,有魚渾身都發燙,就像小時候發高燒一樣,她感覺到自己也幻化成了一團火焰,迷迷糊糊的,她的意識又回到了那棵樹前。
有魚以為樹下只有自己,沒想到在樹前遇到了跟增秀一模一樣的人。
“你的愿望是什么?”樹問增秀。
“愿望?我的愿望太多了,我是個野心勃勃之人,我有數不清的愿望。”增秀講。
“你只能說一個愿望,等你的愿望實現,你的靈魂在世上也不復存在。”樹道。
增秀想了一下,與樹做了一個讓它從未見到過的交易。
“我的愿望就是我活著,我不想死,你能辦得到嗎?我的愿望實現了我就不能死,但是愿望實現了按照規定我必須死,你做不到,哈哈哈!”增秀站在樹下大笑起來。
笑聲在有魚的耳邊徘徊,有魚的意識越來越亂,她的腦海里閃現過無數死去的人的映像,他們都在求一個人,都在跪拜那個人。有魚跑過去,看到那個人竟然是自己。
有魚驚慌,她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什么世界?為何有增秀一模一樣的人,為何也有與她一模一樣的人?
那個跟有魚一模一樣的人,見到有魚,奚落她:“年有魚,你太弱了,你怎么會受那么多人的欺負?你師父不教你武功,同門排擠你,道恒嫉妒你,廢除你的法力!卓增秀不愛你,他愛別的女人!所有人都不關心你的死活!殺光那些欺負你的人,沒有人能阻攔你復仇!”
聽到這些話,有魚也開始動搖,她心有不甘,恨意燃上了心頭。
煉妖爐的火焰與巖漿源源不斷流入有魚體內,與有魚的身體融為了一體。
【未完待續,盜文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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