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男孩,他住在溫暖的城堡,卻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只能生活在角落里。
有一個女孩,她住在冰冷的凍原,那是這個世界最無生機的地方。
他體格精瘦、臉長而冷峻、身形靈敏,有著黑褐色的頭發和一雙灰色的眼睛,雜亂的頭發下藏著倔強的頭顱,沉重的黑衣里裹著柔軟的心。
她身材矮小,瘦的皮包骨頭,扁平的鼻子,以及雖不整齊卻潔白的牙齒,一頭蓬松的紅發猶如被火吻過一樣。
一個深沉如冰,一個熱烈似火。他們屬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崇尚自由;一個看重諾言。他們本不應相見,如果世界還像幾千年一來那樣,兩個人只會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會遇到對方。
但世界在變,她為了生存向溫暖的南方遷徙,他為了使命踏入了那冰天雪地的極地。她與他相遇,他本應用手中的劍殺死她,因為這是他守護兄弟的使命;她本應看著他被懷疑被殺死,因為她知道他不可能屬于這片荒漠。但是,他們都做了相同的選擇,放走了自己的敵人,一個為了保留內心那片柔軟,一個為了守護心窩那塊溫暖。他們都做了同樣的選擇,放走了自己的敵人,卻捕獲了自己的愛人。
但冰與火怎能長久相伴,他離開自己的愛人回到了自己曾經誓言守護的地方,離開了那個他最愛的她。殺氣沖天,戰事將近,他站在高墻上望著她和她的兄弟姐妹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黑夜來臨,風暴漸起,她和她的兄弟姐妹對這堅固的城堡發起猛沖,因為他們已經別無選擇。
戰事已息,他發現她仰面躺在司令塔底一片陳雪之上,雙乳之間中了一箭。冰晶撒在她臉龐,月光照耀下,仿佛戴了個閃閃發光的銀色面具。
箭是黑色,他發現,但帶著白色的鵝毛。不是我的,他告訴自己,不是我的箭。但一切都沒有分別了。
他跪倒在她身旁的雪地里,她的眼睛緩緩睜開。"瓊恩·雪諾,"她氣若游絲地說,似乎肺部受傷。"這兒是不是真正的城堡?不僅僅是一座塔樓?"
"是的。"他握住她的手。
"很好,"她低聲說,"我一直想見識真正的塔樓,在我……在我……"
"你將參觀一百座大城堡,"他向她保證,"戰斗結束了,伊蒙師傅會照料你。"他撫摸她的頭發。"你是火吻而生,記得嗎?是幸運的象征。單單一支箭殺不死你。伊蒙會把它拔出來,然后給你療傷,我們喂你喝罌粟花奶,以減輕痛苦。"
對此,她只微笑了一下。"還記得那個山洞嗎?不要離開那山洞,我告訴過你的。"
"我們回那山洞去,"他說,"我不會讓你死,耶哥蕊特,不會讓你死……"
"噢,"耶哥蕊特捧起他的臉頰,"你什么都不懂,瓊恩·雪諾。"她幽幽地嘆口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