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了,楓葉紅,柿子滿樹掛燈籠。又是深秋,每天上下班時,走在通往家的路口,總是有賣柿子的小販,在那里叫賣。而我常常經不住誘惑,買些帶回家去,美美地吃上幾個。說到柿子,不免又想起了童年。
說起來有些可笑,記憶中最初吃的柿子,竟是撿來的。
那時是上四、五年級的樣子,吃過了早飯,天才蒙蒙亮,幾個小伙伴一起步行,要到幾里外的學校上早自習課。每天正好路過一戶人家的墻外,墻內長著兩棵枝葉茂盛、挺拔高大的柿子樹,而深秋時,那伸出墻外的柿子成熟了,常會落在地上。
最清晰的記憶是,有一個早上,我們三人路過那里,正好有三個黃燦燦的柿子,在地上等我們,感覺真是幸運,別提多高興了。
這柿子甘甜多汁,吃起來爽心爽肺。但檢來的畢竟有限,吃了不過癮。于是向父母提議,在家里種棵柿子樹。父親說:“行,就在家里栽一棵吧。但要吃上自家的柿子,還要等幾年。”
第二年春天,院子里的果樹群中,就多了一棵小黑棗樹。黑棗樹,葉和柿子葉很像,但比柿子葉小得多。父親說,直接栽的柿子樹,結果少而小,口感也不好,他要將這棵黑棗樹變成柿子樹。
后來因為在校多在家少,差不多忘記柿子樹的事了。忽然有一年的夏天,從學校回來,發現黑棗樹上,掛滿了青綠的小柿子樣的果實,母親說是黑棗。
這果實要經了霜,由青變黃,由黃變成橙色再變黑,才能入得了口。這一年的深秋,我們吃上了小小的黑棗,有些面面的甜,幾乎是棗干的味道。
由于父親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難得回家幾趟,,這棵樹遲遲沒有變成柿子樹,我們吃了多年的黑棗。再后來,又是一年的春天,父親有了時間,他說要對這樹進行嫁接。
等到轉過年的秋天,這樹果然沉甸甸地掛滿了紅澄澄的大柿子。正是“林中有丹果,壓枝一何稠,風霜變顏色,雨露如膏油”。
看到那碩果累累的畫面,感覺就像是在夢中,又象是誰在變魔法,將滿樹的小黑棗子變成了大紅柿子。而這兩種果實的相同之處就是,形狀相似,沒成熟時都有很濃的澀味。
要等到這柿子自然成熟,那就有些讓人心急了。
如果想吃到清脆爽口的柿子,最好是用石灰水浸泡,兩三天就好了;也可以用溫水浸泡幾天,但要注意保溫,做起來比較費事;還可以在柿子上抹酒去澀,但吃的時候多少有點酒味。
如果想吃到甘甜柔軟的柿子,可以將接近成熟的柿子,裝入密封的塑料袋內,在其中加放幾只蘋果,過幾天柿子就變得又軟又甜了。
吃柿子能化痰止咳,健康脾胃,但屬涼性,小孩子和體質弱的人不能多吃,就多加注意。
深秋柿子紅,滿樹掛燈籠,燈籠亮晶晶,照我回家門。還是思念家鄉了。
多少年過去了,雖然老家的那棵柿樹還在,“色勝金衣美,甘逾玉液清”。但很少有時間回去吃了,倒是母親記得我喜歡吃柿子,每年要托人帶些過來。
每每都是吃在口中,甜在心里。離我越來越遠的那些往事,卻仍然清晰地存在我的記憶中,那甜蜜蜜、清爽爽的味道也依然在舌間凝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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