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開了石天磊的死纏爛打,晨姐帶走走入了一間并不算大卻很干凈整潔的小食店,剛一進門,從晨姐和店老板的交談中,我就知道她肯定是這里的常客了。在經過我的同意后,晨姐很隨意的把菜單放到一邊,笑著和老板說還是老規矩,唯一不同是多加了幾瓶啤酒。
看著她頓頓不離酒的樣子,我不解的問道。“晨姐,你怎么這么愛喝酒啊?”
“沒有啊,也是看心情。”她不在意的回答了我,然后安靜地看著我,眼中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不知道是否勾起了她過去的一些回憶。“這幾天任務排的很滿,過陣子等大卓子也排出時間,我也不忙的時候,一起去日本吧?"晨姐假裝用手敲擊著桌面,目光里卻滿含著期盼。
“你們去吧,我去不了的。”我堅決的回絕了她,不說我現在拮據的事兒,就算是單位,也不會答應我一個還在試用期的新人無緣由的請假。“其實晨姐,我的事兒你不用太操心的。跟他在不在一起和我一個人過沒什么區別,在何況不是還有石天磊么,他剛才也答應一起去找鐘少揚了。”
晨姐看我有意拒絕她參與鐘少揚的事情,肯定的說道:“不行,有石天磊我不放心!再過一個多月就十一了,你再說個沒空試試?到時候我調下時間,咱們一起去日本浪。就這么定了,不許和我爭!啊!菜上了,來來來~喝酒~”
一頓飯我和晨姐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當我走出店門的時候,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個箭步跳到便道上,歡快的心情難以言表,終于擺脫晨姐這個酒鬼的勸酒了,我心里想,卻又聽到身后晨姐不悅的叫喊聲。
“怡霜,等下我啊,你就不會照顧一下喝多的柔弱女子么?”她拎著包一路小跑的出了餐館,伸手就想過來抱我,“走,跟姐去酒吧?”
我看她神采爍爍,一點也沒有喝多的架勢,那句柔弱女子更是早就被我忽略掉了,我沒躲開她的熊抱,有些無奈的輕聲說道:“姐,我不去那種地方,咱倆回去吧…”
“我不想回家.......”與她相擁在一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能感到了她顫抖的身體,似是在哭,可是我不能確定……
“晨姐?”
“嗯?哦,你瞧我,一喝酒就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搞笑?”她可能感覺到自己的異樣,忙的松開抱住我的手,扭過身子去擦掉眼角的淚。隨機又轉身笑著反問道。
"晨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作為女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此刻的梁程晨絕對有貓膩,是藏著只有我不知道的貓膩。"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石天磊?"
(回憶時間)
張渝和鐘少揚嘀咕了一陣,偷偷地瞄了我一眼,撲哧一笑,蹦蹦跳跳的跑到我的身前,向審視一件藝術品一樣上下打量著我,然后不自然點頭說,“以前我就覺得那里眼熟了,現在看看,確實有幾分神似呢~”她神秘的一笑,不理我的追問,拉著大家開始了排練。我起初還在堅持問“神似”是什么意思,后來因為問不出結果,就索性放棄了。
當晚的演出十分的成功,并且在張渝的一再堅持下,鐘少揚也終于硬著頭皮站在舞臺上,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處女秀——作為一棵道具樹。當晚,張渝張羅著大家一起去喝酒,并和石天磊一唱一和的說是為了我和鐘少揚的戀愛確定日的慶祝,盡管我又哭又鬧的解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但我一人的解釋完全阻止不了他們八卦的力量,我幾乎是被張渝硬架到了出租車里,頗有些舊封建土匪搶親的意味。
“鐘少揚,你說句話啊!別跟沒事人一樣了!”我幾乎要抓狂了,指著鐘少揚大喊。
鐘少揚也似乎覺得鬧得有些過火了,一把推開那些架我的八婆們,冷冷的呵斥著張渝,“張渝,鬧夠了沒有!再這么干別怪我給你翻臉!”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見他生氣的樣子,他嚴肅的樣子讓我的臉紅到脖子根,我癡癡的看著他,破涕為笑,對著張渝喊道:“我不要你們八卦,我喜歡他!”
(回憶時間結束)
我咬著嘴唇,眼睛緊緊的盯著晨姐,希望她能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她聽了我的問話,先是一驚,隨后悠悠的嘆了口氣,猶豫再三,輕輕的點了下頭。"我們是高中同學。"
果然是這樣,我雖然猜中了,但卻不能高興,關于鐘少揚的事情,她一直在跟我裝傻,這絕對是不正常的。這樣的結果讓我有些氣憤,說話的語氣也略顯的沖動了,“那我當初提到鐘少揚和石天磊的時候,你為什么裝作不知道樣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瞞著你么?算是吧?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跟你說,我只能說我和鐘少揚確實相熟,但是我們太久不聯系了,我不跟你提我認識他也是因為你故事里的他和我認知的人完全不一樣,在我印象里的鐘少揚,是一個樂天派。”晨姐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那你們?”我緊張的看向她,她苦澀一笑,躲開了我詢問的眼神。這動作使我心涼到谷底。卻不料她突然做個鬼臉,笑嘻嘻的貼在我身上,“我和他不熟的。小醋瓶子~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晨姐,你又耍我!”我惱怒的推開她,氣呼呼的一人往家里走,不過心情大好,看來晨姐只是不確認鐘少揚是否是她認識的人罷了。我這樣自我安慰,心里還是有些隱隱的不安,不知道從何而來。
當夜,在晨姐的百般威脅下,我極不情愿的被拉去了機場附近生活區的科羅娜酒吧,也認識了我此生中第二個姓鐘的男人。
酒吧內的昏暗和燈光的繚亂讓我及其的不自然,我就靜靜的坐在吧臺前看著晨姐托著腮幫子喝酒,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體制,頓頓喝也不曾醉過,而且據我了解,我們航空公司的空姐都不會有她這樣的清閑,不飛行,哪來的飛行時間掙錢,可她卻好,說自己忙,在家的時間比飛行的時間只多不少,真不知道她靠什么活著。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不遠處略微有些嘈雜,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個短發干練的女子正在被幾個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男人圍著,有心幫忙,卻實在不敢,小心的收回了目光,卻看見晨姐已經頗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嗯?怎么有個男的站出來?這小體格還英雄救美?哈哈,挨打了!我就說么,這小身子板!”晨姐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自言自語,我不敢回頭看,但是感覺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直道遠處傳來男人戲謔的口哨聲,我一腦門,不好,這瘋婆子又去管閑事去了!
看著男人們一個個被踢翻在地,晨姐干凈帥氣的動作讓我都為之心動。以前也聽過她說他是什么藍帶啤酒,卻不料她沒有鬧著玩,真是帶功夫的, 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人,我忙跑去拉住晨姐,第一個想法就是快跑。但還是晚了一步,在我拉住晨姐的那一刻,剛才帶頭的小男人開始叫囂起來,“你等著!小娘們兒,老子早晚查出你!”我不屑的瞥了窩在地上的他一眼,三個干凈利落的呸字回敬了過去。
拉著晨姐跑出了酒吧,在我們身后,跟著剛才被晨姐救出的短發女子及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英雄”。
看著“英雄”一臉尷尬向我們走來,晨姐隨性的點了一根煙,低下頭不想理他。
“那個……剛才謝謝你們啊……要不然我這個朋友就真的被欺負了……這樣吧,不介意的話,我改天請兩位吃個便飯。”說著,他掏出自己的名片,分別的遞向我和晨姐,我匆忙接過,但晨姐并沒有去接,這使他訕訕收回了名片,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我開始去讀名片,才得知這個被打成豬頭的“英雄”叫做趙子初,是一個牙醫。
“那個……有事情就聯系我好了,只要我能做我一定不惜余力,我朋友還在哭,我先去哄她。”趙子初也知道再待下去也無用處,客氣幾句后,便要離開,忽然遠處聽到了尖銳的汽車剎車聲,再者,就看見一個男人像脫韁的野狗一樣飛快地跑向我們這里。
不錯,他就是鐘子秋,我認識的第二個姓鐘的男人,也是我以后最大的情敵。不過,這都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