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熄燈以后。
我和馬努準備下去,閣下剛剛把洞口打開,牢房門就突然開了,幾個獄警闖了進來。閣下機敏,臨時蓋了個口袋在洞口。
又是突然襲擊,這次竟然是在半夜。
“來得真好啊,是吧?”閣下斜倚在那摞紙板上,把洞口擋在身后,臉上擠出來一絲微笑。幸好現在亮起來的是夜燈,要不那表情真是不大好看。
三四個獄警一下子沖進來,竟然沒有一個認識的,其中一個還搬了個梯子。
必須搞清楚這次突擊檢查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蓋斯帕德有關,“不相信我們是嗎?”我問。
“我相信,”獄警這么說著,目光已經開始像手電筒,在昏暗的房間里四下搜尋了,“我們知道你們是模范囚犯,但我們也有職責。”
“好,我們感謝你。”馬努說。
“真的?”
“絕對是。”閣下肯定地說。
“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造訪。”馬努也在嘗試。
“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看到弗萊迪從這里過去。”獄警說。
“他做什么了?”閣下問。
“我們在找,一把藏在筆記本里的鋸子。”
“怎么樣?”閣下問。
“我知道你們沒有筆記本,但你們有紙板,你們可以做一個。”獄警看著那一摞紙板。
“我們做的都是盒子,沒有筆記本。”閣下說。
“找到了嗎?”馬努問。
“好奇是嗎,想什么都知道。你什么時候碰到弗萊迪,他會告訴你的。”獄警不耐煩地在我們跟前來回踱步,用腳踢開地上的紙盒和紙板邊角料。
“他看到你的時候,你一定很擔心。”我說。
“別人看到,我從來不會擔心什么。”獄警說。
四個獄警在房間里檢查,打岔說話拖不了多久,怎么辦?
“謝謝你幫我們清掃。”馬努笑了笑,看著獄警。
獄警只征了怔,繼續檢查。哎,這招沒用。
“別站在這里,過去。”一個獄警已經轉到了門旁邊那一摞紙板處,他推開閣下,自己站到紙板旁邊,一張一張掀開紙板看。洞口就在他腳邊,萬一他的腳一挪地方,就有可能踏上去!那么,對我們而言,一切就全完了。而他們,可算上是歪打正著,本來想抓個小白兔去集市換倆零花錢,卻一把抓住了一只金兔!
就在這時,“皮埃爾!”,過道里有人在大聲喊。這個叫皮埃爾的走了出去,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了一陣子什么,就回身站在門口沖他們的人一招手,“走,這里算了。”
終于,他把幾個獄警都帶了出去,“再見”然后從外面給我們關上了門。
好險吶,我長長呼出一口氣。
“我以為我們完蛋了。”閣下完全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
“太可怕了。”我說,現在想想還是后怕。
“我們要去挖了,挖通它,然后逃走。”馬努一刻也不想等了。
來到洞口,馬努拉開袋子,“要么今晚,要么明天,不然我們就沒戲了。”
下水道里,我們挖出來的土塊大石越來越多,已經在過道里長長地堆積了很大一塊地方。現在挖的那部分水泥很硬,應該已經遇到了封口處,也就是說,距離挖通已經不遠了。
馬努狠勁上來,一刻也不休息,換班的時候,他還堅持繼續挖,就由他和蓋斯帕德下去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半了,我還在睡覺。
“好了,羅蘭德。”馬努輕輕搖著我的肩膀。
“什么?”
“你贏了。”馬努雙手握住我的手說,“我們打通了,到了主下水道,然后就到了街上了。”
“街上?”大家都圍過來。
“對,你們都想象不到,掀開井蓋,我們就看見了街道,出租車,路燈,蓋斯帕德還想坐出租車呢。”馬努笑臉如花。
“今晚我們就出去。”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