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畢業后認識一個小姐姐,剛剛大專畢業,在健身房做著前臺,短短的波波頭,有點嬰兒肥的臉頰,一雙眼睛笑的時候彎彎地瞇起來,格外的漂亮。
健身房也有幾個她的同學,一來二去大家都熟悉了,那段時間我和小玨經常在她下班之后一起去玩,吃宵夜或者唱唱歌,我的高三的暑假因為認識這樣一群人而過的肆意歡快。
有一天她的同學胖子帶了一個男生過來,高高帥帥的,我們小女生坐在休息區犯著花癡,帥哥總是歡喜看的。她走過來拍了拍我們的桌子,問:“帥吧!”我們點了點頭?!翱上?,你們沒機會了”然后賊賊的瞇著眼睛繼續說,“那是我男朋友!”
我一直記得那時候她的表情,驕傲,自豪,得意,快樂。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倆就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懵懂年紀的自己對于愛情的定義因為他們變得十分的美好。
那個男生后來總是來接她下班,有時候還會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吃食宵夜,男生走在路上總是牽著小姐姐的手,點菜的時候也總是第一個點雞翅,因為小姐姐最喜歡吃的就是雞翅,小姐姐這時候就會吧唧在男生臉上親一口,我們總是調侃他們肉麻,這時候小姐姐就笑著說:“怕肉麻就不要看呀!”
后來,突然從某一天開始,那個男生再也沒有來過健身房,小姐姐依然笑著跟大家聊天,依然興高采烈的。我們都不敢猜測,那個男生突然消失的原因。
暑假快結束了,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去吃宵夜,燒烤攤邊放了幾箱啤酒,小姐姐拿著開瓶器不停的開著啤酒,幾瓶啤酒下肚,小姐姐突然喊了一聲:“老板,來瓶白的”
熱鬧的桌子突然的安靜了下來,小姐姐看著大家說:“怎么了?你們沒看過我喝白的?。 彼膸讉€同學沒有說話,她又問我,“你見過姐姐我喝白酒沒?”我搖了搖頭,她笑著說:“那今天就看看,我跟你說,他們這群人喝白酒都喝不過我”她一一的指著對面的男生說:“胖子你還記得么?高三畢業,我一個人喝了一瓶!”胖子笑了笑,說:“好,今天我還陪你喝!”
晚上小姐姐喝了好多酒,怎么搶都搶不下來,小姐姐沒有說話,一直地流著眼淚。突然她說要去河邊吹風,我們不放心要跟著去,我還記得昏暗的燈光下,她拎著酒瓶,慘兮兮的看著我說:“大橋啊,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喜歡不喜歡自己的人,知道不?”我記得自己點了點頭,然后她就一直看著漆黑的河面,不遠處的燒烤攤傳來一首歌:“這世界,如果有如果,如果一切重頭,如果你再說你愛我……”我聽著隱約的歌聲和河邊的蛙鳴,那一刻,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凄涼。那天晚上,是胖子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姐姐背了回去。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個男生是小姐姐的初戀,高中開始就放在心里的人。那是全班人都知道的秘密,只有另一個當事人一臉無知的狀態,小姐姐一直獻著殷勤,高三畢業聚餐,小姐姐喝了幾大杯白酒后終于鼓起勇氣在所有人面前告白,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三年的時光過去了,小姐姐一如既往的愛著那個男生,本來在合肥已經找好工作,卻因為男生要回家發展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回家后自己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就在健身房里湊合著。胖子說小姐姐是一個糊涂的人,男朋友劈腿劈的朋友圈都知道,小姐姐卻沒有發現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那個時候我想起了河邊小姐姐的臉,她或許比誰都知道的多,只是她寧愿自己不知道。
小姐姐后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去外地念大學之后漸漸地和小姐姐斷了音訊,反倒是胖子一直有所聯系,胖子跟我說,小姐姐那個暑假之后就回了合肥,一直到今天,同學聚會一次都沒有去過,胖子說,小姐姐那天晚上在胖子背上一直說:“如果我沒有遇到他就好了?!敝豢上?,這世界,根本就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