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八零(連載)——單車

單車,就是我們習慣說的自行車。之所以不以習慣叫成“自行車”,是因為一首歌——《單車》,黃偉文的詞,陳奕迅的演唱。我喜歡陳奕迅的歌,因為他把林夕和黃偉文的詞,唱得入心,也許入了他自己的心,但更入了我的心。

昨天,我沒頭腦的相邀了一個同事今晚吃飯,同事問:明天過節,你不約會嗎?我愣了會才反應過來,是七夕。今天是中國的七夕節,下班的時候同事問:今天準備怎么過?既然邀約不成,那就回家吃飯,我答道:和上輩子的情人、情敵一起吃飯。然后背起我的包,擠著滿大街的恩愛回了家。

走到家門口,我看到了一輛單車停在小區鐵門邊上,看上去并不是很老但讓我想起了一個舊人,一個上輩子的舊情人。在他的單車后面,有著我對他全部的美好回憶,也是僅有的美好回憶,也有一個我此生都不能忘記的片刻。

傾盆大雨,他遞給過我自己的衣服用來擋雨,飛快地騎著單車帶我回家;上下班載著我上下學;還有6歲那年,載著全家去游泳館游泳,我調皮地把腳伸進了車輪子里,他著急地把我送進醫院,看著我血淋淋的小腳眉頭緊鎖……

他總是騎著單車上下班,高高的單車我總是爬不上去,他力氣大輕輕一提就把我提上了車,我喜歡坐在自行車前面的橫杠上,雖然不太舒服,但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讓人覺得安心安全,他寬厚的胸膛就在我背后,輕輕一靠那就是我的全世界。偶爾,我也會坐到后座上去,因為枕著他的背我能踏踏實實地打個盹兒。

直到有一天,他帶著他的所有和他的單車離開了,而我沒在這個“所有”之內,他送給了我兩個字“放棄”。彼時的我,還是個單純的孩子,心存著一絲念想,他還是愛著我的,單車的后座永遠是我跟他撒嬌的寶座。單純是孩子的,當我看到我的寶座上坐著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的幻想順著淚水流走了,他裝作沒看到我,從我眼前加速而過。我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他載著我的替代者歡聲笑語的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就像曾經美好的記憶從我眼前一掃而過一樣……

這世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我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單車后座的那個小女孩,也許不曾想起過,也許想起了再多一個“放棄”的字眼兒。長大了的我,很晚才學會騎單車,卻從來不敢在大馬路上單獨騎,生怕被撞著,少了的那份安全感也許真的沒有辦法找回來了。

我無意在七夕的當日感傷,但縈繞在心頭的思緒若是不寫下來,也許會被不斷纏繞,只有面對了自己的過去才能尋得一絲心靈安寧。《單車》是曾經的故事,現在的夢,也只能是夢!聽說他買了轎車,只可惜車里坐著的不會是我,而我也只想記得曾經的那場傾盆大雨和那對蹙眉。

不要不要假設我知道/一切一切也都是為我而做/為何這么偉大/如此感覺不到/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只有一次記得實在接觸到/騎著單車的我倆/懷緊貼背的擁抱/難離難舍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兒能伏于爸爸的肩膊/誰要下車/難離難舍總有一些/常情如此不可推卸/任世間再冷酷/想起這單車/還有幸福可惜

經已給我怎么看不到/雖說演你角色實在有難度/從來虛位以待/何不給個擁抱/想我怎去相信這一套/多痛惜我卻不便讓我知道/懷念單車給你我/唯一有過的擁抱/難離難舍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兒能伏于爸爸的肩膀/哪怕遙遙長路多斜

你愛我愛多些/讓我他朝走得堅壯些/你介意來愛護/又靠誰施舍/難離難舍想抱緊/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兒能伏于爸爸的肩膀/誰要下車/難離難舍總有一些/常情如此不可推卸/人世間怨我壞/可知我只得你承受我的狂和野。

——《單車》詞:黃偉文 唱:陳奕迅

你的前排坐著誰,后座又是誰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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