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

小C和小Y來到了一個海島,這是他們婚后的第一次旅行,查了攻略,這里人少、安靜。

“你說這上面會不會有野人?”

出發之前小C就問過這個問題,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不受管轄的文明,萬一她和小Y碰到了野人,他們會不會被當成“野味”給吃了?

“有也不怕!”

幾天過去了,帳篷外面除了偶爾會傳來不知名動物的腳步聲,一切正常。

“這兒還真不錯!”

小C側向小Y,玩他的頭發,“又漂亮又安靜,就像是咱倆專屬的世外桃源。”

“好得你都不想回去了吧?”

這里的海水根本洗不干凈澡,小Y的頭摸起來硌手。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當野人。”

她假裝聞了一下手,滿臉嫌棄,“你都臭了!”

小Y以牙還牙,他湊近聞小C,像只小狗在她身上嗅,鼻息惹得她發癢,“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

兩人在帳篷里鬧,沒有注意到外面已經圍了一圈野人。

他們用眼神交流,其中一個讓另一個掀開帳篷。他用木棍往里捅,碰到了小C的背,“啊!”小C驚叫,兩人停止打鬧,他們這才注意到映在帳篷上的人影。

“有……”

“人”字正準備出口,小Y就堵住小C的嘴。他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在睡袋底下掏出一把匕首,把它塞到小C手里,自己則把包背上。

下一秒,帳篷被捅出一個大洞。

野人紛紛把頭湊過來,洞外集中了十幾只眼睛,齊刷刷地轉,最后集中在里面的人身上。

就像在看關在園子里的動物——

看看他們,又看看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共同之處。

“哇嘰咕啦嘢哈……”然后說了一連串聽不懂的話,大概是讓他們出來。

小Y握緊小C的手,“別怕!”他讓小C把刀藏在褲頭。

小C的手很涼,卻在不停地冒汗,“你……你怎么辦?”

當時為了過海關,很多違禁物品都被查了,僅剩這一把匕首防身。

“還沒看過老公打架吧?”小Y露出痞笑,“老公打架從來沒輸過……”

小C尋思他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說明情況沒她想的那么差。

兩人走出帳篷,野人退了幾步。小C這才看清楚他們的樣子,黝黑的膚色,精瘦的身材,整齊的光頭,可有可無的衣服,光禿禿的腳,脖子和頭上都戴了魚骨做成的項鏈,手上各執一根長棍,一頭削成了叉形……他們看起來并不比自己輕松,眼里都是驚恐。

他們又手舞足蹈地說了一長串話,小C也跟著手舞足蹈,表達自己和小Y是“外面的人”,費了她不少口舌。她說完,野人又接著說,說得沒完沒了,小C也毫不示弱,雙方各執一詞,最后干脆變成了比誰的嗓門大。

小Y哭笑不得,看來他們的運氣還不錯,這幫野人不但不吃人,膽子還小。

“行了,不說了……”小Y拉回小C,“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兩人是自己開船過來的,小Y拉著小C順著船的方向跑,他們一跑,野人也不自覺地跟著追,明亮的夜空下,一行人奔跑在白色的沙灘上,隨著海浪有規律地拍岸,留下了倉促而松弛的痕跡。

還好船停得不遠,小Y先把小C抱上船,“把匕首給我!”然后隔斷纜繩,利落地跳上去,插上鑰匙,點開油門——

船開了,激起的浪花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阻止了野人繼續追趕的步伐。

“拜拜啦!”

小C沖他們招手。

“沒想到咱們真能碰到野人!”

她抓著小Y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還好是不吃人的野人。”

回家后,小C整理兩人在海島上面拍的照片,“說真的,你到底會不會打架啊?”

小Y從文件里抬頭,“沒試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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