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的海邊,終于成行。(2017.8.19-21)
01. 始終不善籌劃,還是說走就走
上周某個半夜,啾爹說還沒去海邊呢,我說要不就這個周末吧。他說去哪兒呢?我說都行。他說那就威海吧。
我才想起來,自從畢業,再沒回去。他于是開了燈,抓過手機,一通摁吧定了三張往返機票。
2007-2017。竟然已經十年。
晴晴知道后電話里嗔怪,說:你們不跟啾啾走煙臺的姨家跑去威海。我只好搪塞:這不畢業十年了嘛……
02. 別的小朋友的媽媽
熊孩子有天竟然跟我念叨:果果媽媽又溫柔又漂亮又年輕還很白... nnd!我從此去幼兒園接他的時候老希望能碰上傳說中的果果媽媽,可惜至今未遂。
不過說正經的,我真心佩服并羨慕的是幼兒園的另一個小朋友的媽媽。
她懷著二胎的時候,預產期前一天還自己開著車去幼兒園接老大。
去年冬天她說濟南霾太大了,得給孩子轉園,去威海吧。我還沒反應過來,人家就已賣了房買了房,在威海找了工作,今年春天說搬就搬了。
她說自己皮紋測試結果顯示她比男人還粗心,她跟她老公認識不到一個月就閃婚的時候,全家人都不看好,她說她自己也不看好,可事實證明就是找對人了。
。。。
所以到酒店扔下行李后第一件事是會朋友。
這個倆兒子的媽媽還是風風火火,走路帶風,殺伐決斷,仿佛自帶充電功能,所到之處,方圓百米全是她散發出的正能量。她說自己就是個小太陽。此言不虛。
這才是我的偶像好吧,孩子的審美就是淺薄。
03. 只是來看海
在這里上了三年學,至今沒弄清靠海的那個校門朝西還是朝北。
可那時的沙灘就是沙灘。沒有這些攤位,也沒有這些外人。
下午睡多了覺,爺倆撇下睡不醒的我自顧去捉螃蟹。所以說,午覺睡不得。
醒來時看看窗外,半晴的天上西沉的太陽還有些耀眼。想起那時候翻譯課后李老師帶著大家急匆匆跑去海邊追看落日的光景,歷歷眼前。
我想 還得下去到跟前看看落日。
我應該知道海上的太陽落得多快,洗把臉的功夫扎到窗前看看,就知道下樓怕是來不及了。果斷站在窗邊看吧。
馮唐寫“秋天短到沒有,你我短到不能回頭”。
而我畫貓想到:黃昏短到沒有,日落快到來不及下樓。
低頭看見那對捉螃蟹的父子正打道回府。
04.? 返校
明明就住在了學校旁邊,卻到第三天臨離開前才到校園里轉轉。
我何以這么沉得住氣?因為根本不覺得已經離開了很久。
那個穿著白襯衣 從長沙坐了大半夜火車到邯鄲 又從邯鄲坐半天大巴到濟南 再從濟南坐大半天大巴到威海 來探望未婚妻的人,被我同宿舍和鄰宿舍的姐妹們堵在宿舍北窗戶跟前“參觀詢問”,等大家好奇心滿足散去之后,他的襯衣后背早已濕成一片。
十一年后,那個穿著玫紅色毛衣在學校旁邊的餐館請同宿舍和鄰宿舍的姐妹們吃沒有酒的喜酒的人,和那個穿白襯衣的人帶著他們即將上小學的孩子來挖沙子捉螃蟹,并看一看當年他娘讀書的地方。
。。。
翻譯學院搬到了我們當年上課最多的小紅樓,不知原來的海洋學院搬哪去了。
05. 回歸
既然回來了,而且是十年,不看望導師說不過去吧。
可是要打電話時才發現手機里存的導師的號碼是七位數,應該是存錯了吧。打導師夫人孫老師的號碼卻發現已然換了,急打電話問同宿舍的姐姐幫忙也沒找到新號,只好直接找上家門。
真是個白眼兒狼啊,當年在導師新家可是吃過他老人家親手做的飯的,菜香都還記得呢,竟然忘了是哪棟樓。
摁了門鈴沒響應。門衛說:車沒在家應該是出去了。我真聰明:摁了樓上那家的門鈴開了樓道門,問門衛要了紙筆留了條。
胸無點墨,竟然想到“尋隱者不遇”幾個字,就當見過了吧。
準備退房趕飛機的時候,手機響起,赫然是導師的名字,我突然警醒:不是所有的座機號碼都變成了八位數?。∥乙恢睕]刪,它一直沒變。
還是那個熟悉的特有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口音特有的語氣,一聲“韓云霞!”我就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