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已不再是我夢寐以求的,也該是另一種擁有。”歌詞里是這樣唱著。
如果我們能勇敢一點,如果我們能干脆點,如果我們能不那么計較,如果我們沒有那么多借口,如果我們能誠實一些,承認自己喜歡了,或許就不會兜兜轉轉,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遺憾,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曲曲折折的感傷,或許到最后就不會有連做朋友的心都淡了……
或許就不會只剩下眼淚,可是還是騙不了自己。或許會把無數次在心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脫口而出:我想要牽著你的手,就像牽著自己的手。我想要呼吸有你的空氣,只有如此,我才有力氣去對抗世界的風雪。如果你感覺也是這樣,就把我的心帶走,那我們就在一起。
失去聯絡的我們,再見時大概還是一眼就認出,但就像兩個彼此不認識的傻子,始終咬著牙不肯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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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點10分,從那座陌生的高樓大廈里緩緩走出來,解放了的林蕭像個歡脫的小白,心跟著流動的晚霞流淌。
摘下模糊的眼鏡,天空中還殘留著的幾縷余暉,稀稀疏疏地打在公路兩旁正在茁壯生長的小樹上,遠山上的白云悠悠地飄著,映照出冬日的蒼涼。
空了一下午的胃在那一瞬間在身體里做出強烈的反抗,就像青春期的林蕭一樣執拗又囂張。林蕭就是那樣一個倔強而軟弱的人。
林蕭掏出了手機,在微信列表里滑了半天,不知道該點開誰的頭像說一句“我餓了,一起去吃飯吧。”最后還是選擇了關機,一個人慢悠悠地朝著回宿舍的路走去。
那一刻,突然覺得長大這兩個字真孤獨啊,孤獨到連偏旁部首都沒有,就像此時逆著人群行走的自己一樣。
也不是真的連個一起吃飯的伴都沒有,而是大家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有各自的男女朋友要陪,總覺得自己這樣貿然的邀約會給別人造成不必要的負擔。
怕什么呢?反正成年人世界的天條法則就是要習慣單槍匹馬,也要習慣形單影只的生活。
林蕭偶爾也會羨慕別人的生活。看著別人打雞血一樣創業,看著別人今天飛海南明天飛北京,總覺得他們的生活過得豐富多彩,唯獨自己把生活過得又喪又無趣。
有時也會覺得全世界就自己過得最慘,又窮又沒有夢想。工作不好也不壞,工資勉強養活自己。整日沮喪又迷茫,常常把孤獨和痛苦掛在嘴邊,心里暗暗想著這個操蛋的世界恐怕再也不會變得更好了。
直到有一天,林蕭在凌晨的街道見過最拼命的人,他們卸下一車又一車的蔬菜,清冷的寒霜割在人的臉上,可是他們一滴眼淚也沒有掉。
林蕭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從來就沒有“容易”這二字,誰不是一邊孤獨迷茫,一邊努力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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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出奇地刺烈。
林蕭終于決定掙脫束縛著的肉體去看看他。以前這肉體總是阻攔著她的行動,也是這肉體讓她心口疼,如今好像這些都消失了。
畢業后來到他的城市,像定位系統一樣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可是,怯懦的林蕭一次又一次像飛蛾撲火一樣走向他,一次又一次像落湯雞一樣落荒而逃。就這樣,林蕭一次也沒有勇氣去靠近他。
周六的早上,林蕭終于鼓起了勇氣去看他。可他還在睡覺,陽光從窗簾破洞處打著晃飄到了屋里,在光柱里有影子舞蹈,林蕭慢慢地靠近他,可是他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均勻的呼吸,緊鎖的眉頭不知道在夢些什么,好想伸手去抹平他的愁容,可怎么一點觸覺都沒有。
原來走到他跟前的只是林蕭夢中的影子,這樣想有點難過,也有點開心,起碼不用讓他看著她尷尬。
終于可以做一件這么久以來一直想做的事,那就是安安靜靜的陪伴著他。即使是在睡夢中,還是那么甜蜜。
林蕭多想輕輕告訴他: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在下雪的冬天和你一起吃熱氣騰騰的火鍋,我想把冰冷的手伸進你的大衣口袋,我想伸手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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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朋友都陸陸續續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好像只有林蕭還固執的等待著。她們遇到覺得可以的人,之前組個局想要給林蕭介紹,但林蕭和那些人總是隨便地說上幾句話就陷入了尷尬。
總有人過后說林蕭內向死板不識趣,那時候林蕭真的想告訴他“我不僅有趣,我特么可愛死了。我不跟你講話,只是因為我懶得和你去談論那些俗到掉牙的段子。”所以,最后林蕭索性再也不去參加那種無聊的飯局和添加那些陌生的人的微信了。
林蕭知道一個人的生活很難,有個人陪總會好很多,但她還是不愿意為了躲避短暫的孤獨就選擇將就,妥協很容易,但妥協后的生活會很難。即使在風塵里輾轉,在染缸里變得俗氣透頂,但她的心里仍有珍惜的小小角落。
林蕭喜歡用文字記下自己的玻璃心所帶來的感悟。每次都是寫了擦,擦了寫,最后終于沒有一個字。絕望、難過縈繞心頭。大概是太累了,她寫不出簡單的新聞稿,寫不來纏綿悱惻,也寫不出潸然淚下,還能寫的唯剩一些心情和情懷。
前幾天林蕭和一個正在讀研的朋友聊天,她扯出一個艱澀的微笑說“很累啊,有時候會跟自己說要不還是放棄吧,反正大家都是一樣的渾渾噩噩,為什么我就要這么辛苦呢?但我又不想以后會后悔。能怎么辦呢?只能一邊羨慕別人了生活,一邊走好自己的路。”林蕭沒有搬出那些司空見慣的雞湯說給她聽,而是回了她一句“你固執地努力的樣子,真好看。”
每一條路都會有孤獨,但總不能因為怕孤獨就停滯不前了吧。畢竟,我們都已經不再是一個因為不想上學就可以蹲在地上任意哭鬧耍賴的小孩子了。畢竟,我們已經不再是一個因為那堂課的老師講得很糟糕就逃課的學生。
小時候的我們總是盼望著長大,長大多好啊,長大就意味著我可以獲得最大的自由去過自己的生活,按著自己想要的規則去擺弄這個世界,我們再也不是個需要人庇護的孩子,我們可以隨著興趣去盡情地嘗試。
可是現在林蕭開始逐漸地懂了,成年人背后的光彩在黑夜里也會變成需要人保護的怯懦。
上次室友過生日林蕭喝多了,回來就抱著手機給朋友打電話,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一個人哭了很久后,哭完以后掛了電話就爬上床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看到朋友發的一條消息“你一個人過得好嗎?”林蕭本來想回她“我過的不好,一點兒也不好。”但是她想了想把編輯好的消息刪除,回了朋友一句“還好吧,酷得像風野得像狗,不招人愛倒也自由。”
嘿,那么看這篇文字的你呢?一個人過的還好嗎?我想要陪你抵抗世界的風雪,我想要陪你擊退所有的防備和疲憊,我想要陪你堅守不變的初心,陪你收獲一路的榮光……你別覺得孤獨,也別覺得生活難熬,我已經走在來陪你的路上了。你要相信所有受過的苦難都會變成另一種力量被蹂進我們的體內,讓我們的眼睛變得清透凜冽,散發出干凈堅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