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曼,一個雛版女強人。由于家境普通,一直努力讀書,一路重點高中、重點大學畢業,然后憑借自己的實力順利在a城市區拿下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最高時薪可以達到250RMB。工作一年多,跟她曖昧的男生有幾個,不過都無疾而終。若曼一直在追尋心中向往的愛情,不為金錢、不為權貴屈服的那種。
兩個月前的某一天,若曼下載了許久沒有使用的app——探探。一個身穿正裝的男生躍入眼簾,不似其他秀臉、秀腹肌的男生那般,于是順手右劃,竟然匹配成功了。
男生:hi
若曼:你好呀
男生:我還在帶軍訓,晚點聊
若曼:好
抬眼掃了一下屏幕上方的時間,晚上9點多了。好吧,看樣子今晚劃到的這個男生有事,明晚可以劃新人了。關了手機,定好第二天早上的鬧鐘,若曼睡了。
第二天,閑來無事,打開探探,正好看到昨晚的這位男生發來的一條未讀消息,是條語音。點開一聽,男生原來是在學生軍訓基地兼職的大學生,帶軍訓期間,遇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若曼,出于無聊,隨意問了下,是什么事呢。男生打開了話匣子,叨起了兼職期間的不順心的事。作為一個已經有些許工作經驗的社會人,若曼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耐心地開導了一會兒男生。聊著聊著,兩人發現竟然是老鄉,而且男生94年,若曼95年,于是自然而然地加了微信。
原來男生和若曼本來是同一屆讀書的,雖然不是同一個學校。男生小學期間,家境貧寒,不喜歡讀書。到了初中里,仍然四處皮,父母為了做生意,也無暇顧及他的學習,于是他成功留了一級。初中里,他結識了很多一樣不愛學習的朋友們,然后每天一起混著玩。到了高中,男生和十幾個一樣有著混社會志向的男生成立了一個明叫“諸神圈”的學校混混組織,他是老大。差不多是這個時候,男生家里生意慢慢有了起色,在當地購置了多處房產,家境慢慢富裕。由于男生的一位哥們高中畢業以后,去當兵了,于是,男生也緊隨其后去當了兩年兵。在部隊里,男生的三觀在日夜的熏陶和洗滌下,開始慢慢有了上進心。男生當兵回來后,去一個大專讀書了。在這個大專里,男生自然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小有收獲。現在男生在讀大三,明年6月畢業。雖然若曼一路順風順水地重點過來,經歷過很多優秀的時刻,對于男生這些有趣的“差生”經歷以及“當兵”經歷,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有些小小的崇拜感。
在接連的兩個星期里,兩人每天晚上都會語音幾個小時,從現下的今日趣聞一直聊到小時候,從人生觀聊到世界觀,從土味情話聊到愛情觀,經常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雖然尚未見面,但是兩人每天總有說不完的話。
某天晚上,若曼開車出門散步,恰巧開車到男生家附近的廣場,然后去那邊的羅森買了一杯水。在結賬的時候,若曼截圖了支付寶支付記錄,因為上面有羅森的地址消息。回家以后,喜滋滋的發截圖給男生得瑟。
男生:你今天是不是穿了格子襯衫?
若曼:嗯?
男生:我剛剛也在羅森買東西,我感覺那個女生就是你。
若曼:啊?
男生:(發了一張羅森的買單截圖)
這時候,兩個人才發現兩人的結賬時間竟然是前后腳。這也太巧了吧,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緣分在牽扯著兩個人。
每一天晚上,若曼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打開男生的對話框,然后發個表情或者叫一句“小哥哥”。男生就會心領神會地打語音電話過來,然后天南地北地聊天。兩人說,有機會一定要見一下面。
某個周六,若曼晚上8點回家,好想見男生一面啊。于是給男生發了一個消息,我們見一面吧。男生答應了。若曼興奮地打開衣柜,趕緊找衣服,換了兩套,總算看上去不是那么隨意,也不是那么正式。很少大晚上戴隱形眼鏡,但為了能給男生留下一個好印象,若曼摘下框架眼鏡,換上了日拋。兩人約在了若曼家附近的咖啡館。
若曼到的時候,男生已經到了。男生并沒有當時探探上圖片的那么膚白,最近還有些發痘痘。若曼是個顏控,很顯然很多想說的話,都一下子咽了回去。若曼點了一杯咖啡,男生點了一杯酒。兩人初次見面,并沒有像網上那樣有說不完的話,反而有些尷尬,若曼還有些不自在。男生吸著煙,喝了點酒。慢慢的,兩個人隨便聊了一聊,男生給若曼講起了之前當兵的一些軍旅生活,聊到高潮時,還翻起相冊里的舊照給若曼看。似乎慢慢找到一些網絡上聊天的快感了。晚上11點了,有些晚了,男生把若曼送到家樓下,然后準備打車回學校宿舍了。若曼雖然不是傾國傾城的女神級美女,也算小家碧玉的可愛型女生,一般略有好感的男生都會有所動心。在一晚上的聊天過程中,男生的舉動只能稱得上是禮貌,但絲毫沒有喜歡若曼的傾向,這讓若曼有些微微的失落。在路口陪男生等出租車,若曼輕輕的問了一句,我能抱你一下嗎?男生說,可以啊。然后若曼伸手抱了男生一下,男生張開雙臂回抱了若曼,很用力的那種。兩人抱了一兩分鐘,若曼松開了手。男生打車回學校宿舍了。
兩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每晚天南海北地聊。
第二個周六,暑假快要結束了,男生快要開學了。聊了一天的天,兩人都沒吃晚飯,于是相約在男生學校邊上的飯館里出晚飯。吃完晚飯,本來準備去私人影院看電影,無奈,周圍的私人影院都還沒開張。于是,兩人去了邊上的大學的天臺吹風,看月亮。
天臺上,風有點大。男生抽了兩支煙,然后給若曼講了自己學抽煙的經歷。還告訴若曼,抽煙不能抽口煙,一定要抽到肺里去。若曼說,我們去臺階上坐一會兒吧。兩人在臺階上坐了一會兒,若曼說,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嗎?男生把肩膀遞了過來。靠在男生的肩膀上,若曼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聽風的聲音,狗吠的聲音。男生吸了一只煙。吸完摟住了若曼,兩人順勢打kiss。兩人都是打kiss的老手,親得很熱烈。男生的嘴巴里有剛吸過的煙草味,味道很好聞。那晚,兩人下天臺的時候,手拉著手,男生走在前面,若曼走在后面,一如羞答答的翠花一般,若曼很貪戀這種校園戀愛的感覺。男生說,要不今晚去開房吧。若曼拒絕了。
第二天,一天都沒有收到男生的消息。若曼害怕因為昨晚的kiss讓男生疏遠,于是一如往常一樣給男生發了消息。
若曼:小哥哥,在嗎
男生:在
若曼:昨晚是我主動的嗎
男生:嗯
若曼:我們很聊得來,做知己的感覺很好。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我不希望因為這樣破壞我們的感情。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對你起色心了。我們做最最要好的好朋友,不是閨蜜,好嗎?
男生:好啊
于是,兩人又無所顧忌地聊了起來。
第三個周六,兩人約好了晚上八點在男生學校邊上一起吃夜宵。7點半的時候,男生發消息過來說,哥們組了個酒局,要不要一起過來玩?若曼答應了。兩人到Ktv的時候,男生的朋友們都已經到了。若曼做個乖乖女習慣了,所以在這群不熟悉的朋友面前還有點放不開。男生為了不讓若曼一個人悶,陪著若曼一起劃拳玩。幾杯洋酒摻著綠茶下肚,若曼已經有些暈暈乎乎,當然神志還在。若曼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在外面喝醉的女生。男生的朋友們,有很鬧騰的酒保,也過來和若曼開玩笑。晚上12點了,朋友們都散了,男生說什么,若曼懶懶地應著。男生說,你別擔心,今晚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不回去了,開房吧。若曼說,好。
在酒店里開了一個房間,大床房。若曼倒床上睡著了。男生睡在若曼的邊上。過了會兒,從背后抱住了若曼,兩人開始打kiss。
若曼:今晚我可沒主動哦。
男生:是我主動的。
若曼由于之前有過不愉快的性的初體驗,所以并沒能進入很愉悅的狀態。
第二天早上,男生因為學校里有事,早上6點,就把若曼一個人留在酒店里走了。若曼一個人也無意睡覺,起身打車回家。回到家以后,若曼沖了一個熱水澡,接著睡覺。
兩人的聊天,不似一開始那么熱絡、密集了。聊天記錄也是一天隔著一天。若曼的女閨蜜約若曼周六出來喝酒,兩人都準備帶個男伴,若曼準備帶男生去,若曼的閨蜜帶了一個大學同學。
第四個周六,若曼和男生吃了晚飯,看了一部電影。若曼的閨蜜和朋友才慢吞吞地出現。四人在酒吧里,單純地喝酒、聊天、真心話大冒險。在酒局上,若曼的女閨蜜說起若曼的趣事時,男生都一臉知曉狀。那一刻,若曼感覺,這兩人應該是目前最了解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吧。那一晚,四人一直喝到了酒店1點打烊。四人在大馬路上逛啊逛,兩對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若曼和男生走在后面。伴著一些酒意,若曼說了自己以后的打算。若曼說,如果以后你不娶我的話,我可能就找一個無趣的男人結婚了吧。男生說,我們兩個太像了,還是做好朋友比較合適吧。若曼說,也是哦。那晚,兩對人分別找了兩家酒店開了房,房間里,若曼和男生已經熟門熟路地開始了套路。只是,還是沒能讓彼此有愉快的性體驗。
第二天早上,男生因為學校里有事,又是早上6點多,就匆匆地走了。若曼起床,在樓下的面包店吃了個早餐,就回家接著睡覺了。
在之后的一個月里,兩人還是會聊個天,可能是一個星期一次,兩個星期一次。有時候也會一起出來吃個早飯,一起晚上出來散個步,一起出門開車去逛個公園。若曼不知道這樣的關系還能維持多久,好怕兩人的關系會越來越淡,然后再也沒了聯系。男生生日還有兩個多月,想著到時候送他個生日禮物,但又怕那時候已經沒了聯系。于是若曼匆忙地打開淘寶,在淘寶上買了一個刻字版的zippo打火機。在那晚上散步的時候,男生正好掏出了煙,若曼說,我幫你點煙吧,誰知新買的打火機里沒有油,好不尷尬啊。若曼把打火機送給了男生。
男生:打火機不能隨便送的哦。
若曼:啊?
男生:送打火機是非你不嫁的意思。不信你百度。
若曼搜了一下百度,果不其然。
若曼:那你把打火機還我吧。
男生:算了算了,哪有送出去再收回來的哦。
若曼:我不是那個意思哦,just a gift。
男生:我懂的。
兩人好久好久沒了聯系,若曼每一天都有點想男生,可是又不想成為被男生煩的人,于是一直沒聯系男生。男生有一天給若曼發了一張若曼學校的照片,兩人聊了兩句又沒了后文。第二晚,若曼發了男生一句小哥哥,男生回了一個語音電話過來。聊了一會兒,男生說,自己最近在追一個學校里的隔壁班女生。若曼苦笑著說,祝你好運哦。聊了一會兒,男生想要去打游戲了,若曼說,再聊五分鐘吧,給我講個笑話吧。男生想了半天,也沒能像往常一樣想出一個讓若曼笑個不停的笑話。沉默了一會兒,若曼說,那掛了吧。掛了語音電話以后,若曼感覺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用了一個星期自我恢復心口的疼痛,若曼相信在很久遠的未來,男生把這輩子的流氓耍夠了,會有一天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昨天晚上,若曼發了男生一句,在嗎?男生回了一個語音電話過來,兩人聊了一會兒,若曼說,追到那個女生了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女生最懂女生了。男生給若曼講起了自己最近深陷于兩個女生之間的故事。若曼兩只耳朵聽著,心在痛。卻還笑著幫男生支招。聊完了感情以后,男生又講起了最近聽的講座,感覺收獲頗豐,若曼漫不經心地聽著那些讓男生津津有味的講座。
掛了電話以后,若曼想,自己到底愛男生什么?可能是喜歡他目前富二代的家境,可能是喜歡他混的本性,可能是喜歡他對自己有時候的照顧吧。若曼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有將近一個足球隊前男友的女生,若曼知道自己和男生不合適了,可以開始止損了。首先,男生不喜歡自己,哪怕自己貼著他,也感受不到他的喜歡,最多只是對異性天生的狼性吧。其次,男生的潛力并不足,平時游戲、泡妹紙的時間過多,并不如他自己講的那么有理想抱負。最后,男生說起那些津津有味的講座內容,都是若曼曾經大學生活中最普通的日常,在這些陽春白雪的學問上,男生并不能對若曼進行輸出,精神上的交流只限于淺顯的社會經歷。所以,若曼該放下了。放下男生,可能也是放過自己吧。
昨晚,若曼早早地睡了,做了一個夢,夢里夢到了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