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世上,美好的人啊!
毫不夸張,對我來說,你真的就是這樣!
一? 愛不是改變,而且尊重
有一天早晨,我打算走著去上班。平時沒有時間鍛煉,那就利用上下班的時間鍛煉。你為了支持我的鍛煉大業,決定陪著我一起走走,說陪著我沿著本齋路一直到北環,然后你再往回返。
我們一起就沿著本齋路走,走得不快不慢。
本齋路可以說是全縣城最美的一條路。過了白樓路口,兩邊就都是田地,麥子青青,綠意盎然,這在群樓環立的城里實屬難得。更美的就是路兩邊的樹,和其他路段不同,這里不是什么白楊,梧桐,刺槐,而是一棵一棵的合歡樹。
在這個季節,合歡花開得正盛,層層疊疊在綠葉中,粉色的花朵明媚而又清新,一簇一簇,是初夏的笑容。
我最喜歡在這條路上散步,現在有你陪著一起走,就覺得很滿足,仿佛又回到童年,和小朋友一起背著媽媽用毛巾做的花書包,一起上學的情景。
然后我們一起看到了那棵歪脖子的合歡樹。我過去,坐在樹上讓你拍張照,臭美一下。一邊還和你隨口胡扯。
“王小波有一次就說起歪脖子樹,好像是個比喻——”
“我心里很不受用,寂寞得好像大馬路上的一棵歪脖子樹。”
你一邊拍照,一邊說,“你怎么想起這句話?”
我有些吃驚,這正是我要說的句子。
“你怎么知道這一句?”我問他。
“我當然知道,”你收起手機遞給我,“書都是我給買的!”看著我吃驚的樣子,你有些不受用,“我偶爾也會翻兩頁,雖然我對他感覺一般般,不過這兩句話很特別,剛好就記住了。快走吧!再磨蹭,你就上班遲到了。”
你就是這樣,雖然不像我那么喜歡王小波,但你尊重我的喜歡,在天津逛書店,你看到他的全集,你就立刻買了一套他的書送給我。
送我到了北環,你往回走,我繼續一個人上班。打開手機,就看到你拍的那些照片。你不喜歡拍照,但卻知道多拍一些,只為了我能挑選幾張到朋友圈去炫。
各美其美,美美與共,這就是我們的日常相處的原則。愛不是改變,是尊重。雖然你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但你一直都在這樣做。
二 愛全部的我,包括我的壞脾氣!
我們當然也吵架。
戀愛的時候,像所有年輕人那樣,好起來能蜜里調油,你儂我儂;吵起來也想著一定要爭個輸贏,東風西風各不相讓。
那一次又是不歡而散。
我拍案而起,沖天一怒;你冷眼一瞥,說了句“誰還不是個有脾氣的人”!然后就揚長而去。
我氣壞了,但慢慢又開始后悔自己這個易燃易爆炸的脾氣。很多的時候其實都是我在找茬,想著你還可以對我更好。
一個人上班去,半天都沒有精神。
后來那天天陰上來,嘩啦啦下了一陣闖雨。猛雨之后,淅淅瀝瀝又開始下起小雨,扯天扯地,纏綿不止。
我想著你此刻不知道在哪里,有沒有淋雨。就更后悔了。我們本來見面就很不易,為什么每次再見的時候還非要吵上一架呢?
那時你基本每兩周一次,在周末回來看我,略站一站,就又要匆匆趕車回學校去。而每一回臨走的一刻,基本都是同樣的劇本在上演。也許正是因為相見不易,都想著對方能夠補償自己更多,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臨別一戰。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衛師傅忽然來告訴我說有人來給我送雨傘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心里滿天的烏云竟全都散去。
“你不是是個有脾氣的人嗎?有本事別理我啊!”
我板著臉,嘴上還嘲笑他,心里卻都是燦爛的花朵。
“那當然!本事我沒有,脾氣還是有一些的。所以我決定,你和我先說了話服了軟,我才肯理你!”
你洋洋得意。
“好吧!看在你先和我說話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饒了你。”
你對我一直就是這樣,容得下我的一切,包括我這樣的壞脾氣。
三? 愛是天上的星星,不耀眼,永光明
除了陪我一起上班,你在家,有時候晚上還會來學校接我回家。
估摸著我下班的時候,你已經在學校門口等我了,有時候我們會一起騎單車,有時候我們會一起步行,橫穿整個縣城。
夜晚的縣城,燈光明亮,大街溫柔。
夏天在北環路口的拐角處,那個時候往往還有很多人吃著火鍋雞羊肉串,喝著啤酒。笑語喧嘩,沸騰著洋溢的都是溫暖的人間煙火。
冬天走到農行路口的時候,我們會遇到那個買烤山藥的老人,還沒有走到跟前,烤山藥的焦香滋味已經開始挑逗我們的嗅覺神經。你有時候會停下來,為我買上兩塊。
有一次我們走到那里,結果賣烤山藥的老人卻沒有出攤。我有些失望,你拉起我的手,我們一起過了馬路,然后走到了平安大街,在那家吉祥餛飩,我們進去要了一碗薺菜餛飩。大晚上吃兩碗太多,一碗分成兩份,一人五個剛剛好。我們像兩個和睦的小朋友,快快樂樂地分糖果。我想起了那首兒歌:
排排坐,分果果。
吃完了,從店里出來,夜色更濃,卻不再覺得那么冷了。
我至今記得那一刻。
街燈朦朧,是漂游在海里的潔白的透明的水母。而我們就是穿梭在海里的兩尾快樂的小魚兒,皆若空游無所依。風忽然也溫柔了,海面起起伏伏,而星星就在海面上動蕩。
走在大街上,我忽然想起從前在天津我們看了電影回來滿天的星光。它們其實一直都閃耀在我們歲月的長河里。
你的愛就是星星,不耀眼,卻是永遠的光明。
四 愛是一餐一飯,是溫暖的煙火!
那天看網上議論最美的情話。
有人說莎翁的,有人說泰戈爾的,有人說沈從文的,也有人說《詩經》里面的句子。
可是對我而言,所有的這些情話,都比不上你連名帶姓地稱呼我之后的那一句:
飯好了!來吃飯啦!
我覺得這句話白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話,沒有之一。最難得的是,只要你在家,我幾乎天天可以聽得到。
你只要回來,基本上我就不用做一頓飯。
我每回回到家,你都在廚房里忙活。我先放下包,歪在沙發里看兩眼電視,或者玩會兒手機聽會兒歌,你就會連名帶姓地喊我,招呼我去吃飯。
我曾經抗議過,你喊我名字的生硬。說外人喊我都不會這樣不禮貌。這要是古代,我會拔劍和你決斗。每回我喋喋不休,你就直接略過,征求我對飯菜的意見。
“今天吃紅燒排骨,你是吃炒糖多一點的,還是吃炒糖少一點的?”
“當然是放糖多一點的!”我說,立刻忘了你叫我名字的問題,有些不高興,“你都做好了,才問我這個問題!”
“你放心好了,出鍋你準愛吃。去玩你的手機去吧!”你低頭忙著,看也不看我。
吃飯的時候,果然是剛剛好,既不太甜,也不太咸。吃著吃著我就不在意你叫我名字特別生硬的事了,后來我干脆也不提了,畢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看在飯菜的份上,就放你一馬吧!
有的時候,你和朋友約好了吃飯,也還是會給我做了飯再去。因為胃口不好,如果時間來得及,你往往會先陪我先在家吃一點,然后再到外面去應酬。兩個人一起吃飯,這飯菜即使只是家常的,吃著也很舒服可心。
這日子就在我們的一餐一飯間溜走了。這么多年過去,一直都是這樣。
愛是什么?它不是奮不顧身,而是這樣的平淡日常,就是這樣溫暖的人間煙火。它最舒服,也最滋養。
許巍在一支歌里唱:
你是這世上,美好的人啊!
在我眼里,你就是這樣美好的,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們始終都像孩子一樣美好而純粹。
明天就是520了,是最近這幾年興起來的表白日。以前我會在意你給不給我買禮物,發不發表白紅包,而現在越發的連這些我也看淡了。真的愛,不在表白,也不需表白。倘若還要用表白來量深淺,這樣的愛終歸還是淺的。
可是在今天,我還是愿意寫寫我對生活的愿望。
我對名利一點也不熱心,對錢有一點兒小小的欲望,可是同與你一起慢慢平安地老去相比,那點錢,就也不算什么。
我只希望,當我老了,頭發白了,睡思昏沉,轉頭能看到你,就在爐火旁邊陪我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