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木佳,好久不見
我又見到江木佳了,她還是老樣子,老樣子的善良,老樣子的傻。
她擠在人群里,伴隨著人流和我擦肩而過。我能感受到她目光里的躲閃,那一刻,我真的好想牽住她的手,好想給她一個家。
這些年,她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她在公司工作的時候會不會總被別人欺負?她那么懶,那么喜歡賴床,會不會總是遲到?她記性不好,總是迷路,會不會又在某一條街一個人難受的哭?她生病的時候會不會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吃藥?
我有時候真想說:“江木佳,我還是好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好嗎?”
可是,我在對的時間里錯過了她,錯過了一個深愛著我的她,她的美我不配。
(2)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
我第一次見到江木佳的時候,她把整張臉都貼在了貓咪領養所的櫥窗上。她朋友拉著她走,她不滿的嘟囔,那樣子的她好可愛。
我根本沒想過后來還會遇見她,她在貼吧里私聊了我。她貼吧的頭像特別顯眼,她在她的臉上p上了貓咪的胡子,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一口一個姐姐的喊我,作為一個男生被當成女生,我當時真的超級尷尬,但還是被迷迷糊糊的她逗著一直笑。
她跟我說她特別喜歡貓,很小的時候養過,但因為她的照顧不周生病去世了。我安慰了她很久,她一本正經的跟我發誓,告訴我,她領養了貓咪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不讓貓咪生病,不讓貓咪餓著。
我不會讓她領養貓咪,但我打起了幌子,我讓她來一趟貓咪領養所。我是存在私心的,我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
即使,我已經很確定了。
她見到我的時候,臉紅的滴水,她跟我道歉,對于把我當成姐姐的事情很自責。我笑著說了沒關系,她高興的不得了,毫不顧忌的表現出自己的興奮。
“你知道嗎?這家貓咪領養所我來看過好幾次了,以前都是在櫥窗看,一直不敢進來。”
我抱著貓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來過很多次了啊,就是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我才讓你過來的啊。江木佳,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
我望著她看貓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她突然回頭剛好看見,盯著我好久之后不好意思的說:“沈哲,你笑起來真好看。”
江木佳從來都是這樣,從不吝嗇于夸獎別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誠心誠意,發自內心的。她不擅長說謊,后來認識我之后,卻漸漸的學會了說謊。
貓咪我沒讓她帶走,我很明白的告訴了她,她現在是學生,沒有經濟能力去養一只貓,養貓的成本不低。她很失望,特委屈的祈求我,她希望讓她以后隨時都能來看。我淡淡的應允了,可我的心里好高興,這樣子,我就可以經常看到她了,而不是偷偷的在櫥窗里看著櫥窗外的她。
(3)還好是你,慶幸是你
她說的話她真的做到了,她閑下來就往貓咪領養所跑。
我和她成為了朋友,她總是跟我抱怨大學的生活好枯燥。她是美術生,經常帶著畫畫的本子來。她曾經偷偷地畫過我,那張畫她撕下來放在了課本里,被我悄悄拿走了。她很焦急的找了很久,但又不好意思問我,因為,畫上的人是我啊。
我想,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已經喜歡上我了。我很高興,但不敢確定,我怕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一表白她就會像驚弓之鳥一樣飛走。江木佳是個很單純的女生,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她不會處理人際關系,害怕和別人接觸的時候就會一個人躲起來。
這樣子的她特別像一只鴕鳥,一害怕就跑的飛快,把頭埋進沙子里。
我跟她說了很多次不能這樣,她都聽進去了,可就是做不到。
從她來了之后,貓咪領養所不再是我一個人。她很喜歡說話,但不是和我,她經常一個人和貓咪嘀嘀咕咕。她知道哪只貓咪餓了,知道哪只貓咪想喝水了,還知道哪只貓咪不高興了。上帝對每一個人都真的好公平,上帝沒有給江木佳好的交際能力,卻讓她和小動物那樣親密。
我辦了一個樂隊,一個原因是喜歡唱歌,而另一個原因是給貓咪領養所賺經費。
我和我的樂隊時不時會去大街上賣唱,這個時候我經常把貓咪領養所拜托給江木佳。江木佳每次問我去哪里,我都不會告訴她,因為我覺得,去大街上賣唱真的是很難堪的事情。如果是別人,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在憑自己的能力賺錢,可偏偏是江木佳。
我怎么會好意思告訴我喜歡的女孩兒,我是個去大街上賣唱的窮小子。
那天江木佳臨時有事,我只好將領養所拜托給了別的人。
是啊,江木佳是真的有事,她專程跑來了看我賣唱。
她站在人群之中,一直緊咬著嘴唇。我拿著吉他的手抖了抖,這就是她所謂的有事嗎?那一刻,我覺得我的世界都快要崩塌了。我喜歡的女孩啊,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我這么差勁,你一定很后悔認識我吧?我喜歡的女孩兒啊,你以后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我嗎?
可原諒我誤會了我喜歡的女孩兒,江木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我鼓掌,她感動得一塌糊涂。
和她回領養所的一路上,她像個嘰嘰喳喳的麻雀。
“沈哲,你知道嗎?我好崇拜你,我聽朋友說你在大街上唱歌的時候就特別震驚,我就想聽聽你唱歌,你唱的真的好好聽,你一定很喜歡唱歌吧。”
江木佳和其他的女生果然不一樣,我真慶幸是她。她把我當成偶像一樣,她說她很羨慕我有自己的樂隊,在為自己的夢想打拼。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以為她對貓咪領養所的困難一無所知。
(4)你別這樣了,你有我
江木佳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大雨滂沱的天氣,在貓咪領養所的玻璃上哈一口氣,然后認認真真,一筆一劃的寫下我的名字。寫完之后慌亂的擦掉,轉頭去偷偷瞧我有沒有發現。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我都看見了。我還偶爾在她寫了一個字的時候突然喊她,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特別可愛。她問我什么事,我就會笑著跟她說,沒事兒,我就是喊喊你。
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肯定江木佳是喜歡我的了,我想我一定會告訴她,我也好喜歡她,在我的生活安定之后。
江木佳突然變得特別容易餓,往往在領養所待了不到一個小時肚子就開始咕咕叫。
“餓了?”
“嗯···”
每當我問起,她都會很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只要我一說給她做飯吃,她就連忙擺手說不用,然后一個人跑到外面去買吃的。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去外面買的什么吃,我還跟她開玩笑,抱怨她出去吃好吃的也不帶給我。
一次就算了,可自從江木佳聽了我唱歌之后,每次過來都是這樣。我開始覺得奇怪了,她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容易餓了?以前我說給她做飯,她都很高興,現在怎么突然不愿吃我做的了?
我跟蹤了她,在她再一次出去買東西的時候。
她可能是怕我發現,跑到了隔壁的街道,我一直以為她是去吃了什么好吃的,可其實她只是買了兩個包子。她回去的一路上狼吞虎咽,還時不時打量著我在不在周圍。
那個時候,我又心疼又生氣,沖過去一把奪走了她手上的包子。對于我的出現她很震驚,低下頭不說話。
“江木佳,你餓了我可以給你做飯啊,你缺錢我可以給你發工資啊,你干嘛要跑這么遠來買包子?”
“你管我,我喜歡!你把包子還給我,我就喜歡吃包子,我不喜歡你做飯!”
她踮起腳試圖搶走我手上拿著的包子,我特別生氣的把包子扔進了垃圾桶,江木佳目瞪口呆,抓著我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我吃痛,悶哼一聲,她才松開了口。
她咬我的時候,眼淚滴在了我的手臂上。江木佳咬得很用勁,留下了兩排牙印,還有血汩汩的冒出來。刺眼的紅色,卻絲毫不如那滴眼淚刺眼,她咬我留下的痛,也絲毫不如我看見她哭的時候的心痛。
我那么喜歡的女孩兒,我怎么舍得她哭。
我打電話過去道歉的時候是江木佳的朋友接的,她朋友狠狠的罵了我一頓。
“你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你知不知道木佳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就為了你那個破領養所,木佳把她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拿去給你買了貓糧,她還不敢告訴你,每次都是偷偷給你郵寄過去,也不留名。你真可以,現在木佳體力不支暈過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電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掛掉的,我只知道我的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原來都是為了我,她跑那么遠去買包子,把生活費都拿去給我買貓糧。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我去賣唱是給領養所賺經費,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我維系領養所很困難,原來她一直什么都知道···
我卻誤會了她,我居然跟她說缺錢了就告訴我,我到底是用怎樣一副惡心的嘴臉去說出這句話的?
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去看江木佳,她別扭的不知道說什么,我輕輕的抱住了她。
那是第一次抱她,也是最后一次,我跟她說:“江木佳,你以后不要這樣了,你有我,你以后再不好好吃飯,我就不要你了”。
她沒有推開我,我知道是因為她沒反應過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哪里來的勇氣,我也不知道,原來我說的我不要你了,后來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5)這巷弄太過彎曲
江木佳去安徽寫生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于是我也偷偷的去了。
她看到我的時候差點感動的哭了出來,她說她完全無法想象我會去。
我也無法想象,可我發現,我一天看不到她我就瘋狂的想念,我恨不得她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
江木佳跟我說安徽的屏山最漂亮,她想帶我去看看。
她走在我前面,我落后一步跟著她。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夕陽將她的影子拖得老長,我們在彎彎曲曲的巷弄里穿梭著。很默契的,我們都沒有說話。
安徽的巷子里沒有路燈,隨處都是店鋪,里面的陳設古舊。茶館和飾品店居多,老板是極好客的,遇到有緣的顧客往往是送的多余賣的。
我和江木佳走了很久,她才突然轉過來委屈的說:“我本來想帶你去看一家店鋪的,可是我迷路了,找不到了。”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我知道迷路了啊,我只是一直在等你開口說。
突然,我腦海里閃過了一句歌詞,這巷弄太過彎曲走不回故事里。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和江木佳好像就會走不出去了,就困在那里了。其實那個時候,上帝真的是在暗示我,我們后來,是真的回不去了。
走不出安徽巷弄,也走不回故事里,我和江木佳,江木佳留在了故事外。
離開安徽之后,我認真的思考了我和江木佳之間的關系。我知道她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我不知道江木佳會喜歡我多久,如果足夠久,我相信我一定能給她一個家。現在的我什么也給不了她,一個人支撐著領養所,賣唱賺到的錢也近乎都投了進去。我不過是個窮小子,我拿什么讓她幸福?
江木佳其實一點都不在乎我的生活有多窘迫,她從一開始就決定一直陪著我。
結婚的時候司儀總會問這樣一段話,親愛的這位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這位先生,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不管是疾病還是健康,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你是否愿意永遠尊重他,支持他,陪伴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江木佳就是這樣,無論我的生活有多糟糕,她都愿意陪我承受著。
江木佳,那個時候,我喜歡你,喜歡的快要瘋掉了。那個時候,我喜歡你,喜歡的恨不得立馬娶你。可那個時候,我也是真的自卑,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想把所有好的都給你,你配得上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只是我配不上你。
江木佳,你一定要等等我,等我足夠好。
(6)生活變得好了,你我變得差了
有人把樂隊唱歌的視頻放到了網上,連帶著我的領養所寫了很長一篇文章安利。
那之后我的樂隊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領養所也開始有好心人不斷的寄來貓咪用品,或是貓糧。
有經濟公司找到了我,說希望我能到他們公司發展。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說會考慮考慮,可江木佳知道后興奮的讓我趕緊答應。那段時間好像所有的好運氣都降臨在了我的身上,所有的事情仿佛都變得可愛起來。
樂隊被大家所知道,開始有了粉絲,不少人慕名來到領養所只是為了見我一面。有粉絲的時候江木佳總是遠遠地看著,沖我微笑。等粉絲走了,江木佳就會特別高興的跟我說,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我重重的點頭,是啊,一定會越來越來越好的,江木佳,我們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在一起了。
進娛樂圈之前我和江木佳把這個圈子想的太簡單了,我的樂隊意外的受歡迎,我開始不能應付那么多的粉絲,江木佳一個人攬下了領養所所有的工作,而我默默的躲在樓上,看著她送走一批又一批粉絲。
她給粉絲的每一個微笑都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溫暖了后來所有的漫長時光和青蔥歲月。
粉絲在領養所找不到人就開始了跟蹤,在我可能去的各個地方圍追堵截。每天也有狗仔隊蹲守在領養所的門口,我開始害怕了,這樣子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我每天完全沒時間和江木佳好好的待一會兒,江木佳總是沖我笑,一開始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后來漸漸的就變成了苦笑,我心疼的不得了,可我甚至連一個擁抱都無法給她。
我推掉了所有的通告,買了兩張電影票,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的座位隔的好遠。全場電影看下來,我根本不知道電影講了什么,我一直在和江木佳對視,盡量壓低頭。隔壁的女生被我盯得發毛,轉頭不耐煩的看向我。我祈禱著那個女生不要認識我,很可惜,那女生捂著嘴驚呼出聲,我連忙離開了電影院。
我走之后給江木加打了電話,我說對不起。我知道她很難受,她說沒關系的時候喉嚨一直哽咽著。
這樣子的生活真的讓我害怕極了,也厭惡極了。
以前的時候,我覺得只要我不再窮,我就一定可以給江木佳一個好的生活。可當我真正的不窮了,我發現我還是不能給她一個好的生活。和江木佳在一起,怎樣子的我,都不配。
那場電影之后我和江木佳之間的關系就更疏遠了,她還是打理領養所,只是不再沖我微笑,江木佳不再快樂了,她不再快樂了,我剝奪了她快樂的權利。
(7)一個人對你好是會上癮的
我喝醉了,我借著醉酒吻了江木佳。
其實我沒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跟江木佳說:“江木佳,你別再陪著我了。”
我好喜歡江木佳,可是我在她和未來之中,我選擇了未來。經紀人跟我說過了,作為一個剛起步的藝人,談戀愛是大忌,可如果我不能和她在一起,為什么還要讓她待在我身邊,這根本就是互相折磨。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沒有了她,一片空白。既然二擇其一,我都沒有選擇她,我有什么資格繼續留在她身邊。
江木佳,你那么喜歡的我,真的好差勁。
那之后江木佳開始躲著我,她不知道其實我根本沒喝醉。我只是借著喝醉,推走了她,吻了她。
我曾經想過,或許我應該挽留江木佳,我也試圖挽留過。可后來我清楚地認識到了,樂隊好不容易火了,領養所的運轉也不困難了,如果這時候我選擇和江木佳在一起,我一定會輸得一敗涂地,毫無翻身的余地。
我不可以自私的留著江木佳,我希望她能夠快樂,而不是待在我身邊耗費時間。我聽說一個人對你好,你會上癮,可明明那個對你好的人,會很累,不是嗎?
江木佳走了,再也沒有來過領養所了,可每個月我都會受到匿名的貓糧,我知道那是江木佳。她不想見我,可她還是擔心著我,擔心著她照顧的貓。領養所我也不再打理,專門請了人。
我看著那些人占領了江木佳曾經的地盤,把江木佳的存在洗得一干二凈。我開始經常發呆,坐在樓梯口就覺得江木佳在對我笑,可一起身,哪里有什么江木佳。
我覺得我一定是病了,是相思病。我趕走了江木佳,可我想念她想念的快要瘋掉了。我想要看見她跟貓咪說話,我想要看見她在玻璃上偷偷寫下我的名字,我想要看她躺在沙發上打瞌睡···
領養所里請了好多人,可我覺得一個人也沒有,整個領養所空蕩蕩的,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有一個習慣,會把突如其來的靈感記在一個小本子上,江木佳在的時候,我的靈感都是她。她走了,我失去了所有的靈感,寫出來的歌悲傷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想她了,我好想見到她。我后悔我把她推走了,我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所以我不斷的跑通告。我讓工作充滿了我的整個生活,試圖這樣子去填補江木佳離開了的事實。
有時候我會一個人鎖在房間里喝一夜的酒,醒著就喝,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
我不知道我在折磨自己什么,興許是期望這樣子能夠贖點罪,可我有什么罪?
我只是沒辦法給我喜歡的女孩兒幸福,我無法好好保護她,我無法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
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好。
(8)我好喜歡你
再次見到江木佳已經是兩個月后來,這兩個月,我過得真是豬狗不如。
她站在領養所對面的街道上遠遠的看著,剛認識她的時候,她趴在櫥窗上近距離得看,而現在她卻只能站在遠處。我想,在江木佳的眼里,我的生活一定是亂七八糟的吧。
她喊住了我,兩個月不見,她的聲音還是好熟悉。我差一點就失去了理智,差一點我就想沖上去抱著她,可即使只差一點她的未來也不會是我了。
“額,那個,我找你有事。”
我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害怕我一開口就是喜歡她。我也害怕她會跟我表白,因為我一定舍不得拒絕。
“沈哲,我還是希望告訴你,希望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從第一次看見你,你抱著貓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溫柔的男生。那個時候我就想,我江木佳一定要好好的喜歡你,好好的陪著你。我堅持了很久,我都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可你身邊的人真的好多,多的我擠都擠不進去。我可以不介意你身邊人多,但是你為什么要開口讓我走?”
江木佳的每一字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說完之后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她眼里閃著淚花,這是她第二次哭,又是因為我。可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去傷害她。我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江木佳的眼睛。
江木佳低下了頭,她知道,她輸了。她背過身抹掉眼淚,跑了很遠之后突然又回過了頭。
江木佳站在路燈下,嬌小的身軀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沈哲,我好喜歡你。”
我沖江木佳揮了揮手,我知道,江木佳一定哭了,我那么了解她。
可是,江木佳,你知道嗎?這個叫沈哲的男孩兒也好喜歡你,可是你的美,他覺得他不配。
我想,以后我就再也不會和江木佳有任何交集了吧。以后,她會遇見別的男孩兒,比我好很多的男孩。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記得我,我希望她不要記得,她千萬不要記得這么一個差勁的男孩兒,更加不要記得她為這個男孩付出了多少。
江木佳,你真的太好,這樣子的你我配不上。你給的單純美好的喜歡原諒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好喜歡你,我舍不得開口拒絕你,可我也無法跟你在一起。江木佳,你不要太幸福,我會好嫉妒好羨慕。江木佳,你以后一定不要再喜歡我這種沒用的人。江木佳,你值得更好。
人生總是這樣,在不斷遇見的人和事物中成長。
當你錯過了一個人,你千萬不要去挽回,因為你錯過了她,后來你不配擁有她。在我和江木佳中,我無法評判誰是輸家,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都輸了,輸給了彼此。她輸在了我的冷漠,我輸在了,我的自卑和我的虛榮。
(9)我擁有很多,可我缺你
其實,那天在人海之中,我真的回頭拉住了江木佳。
“好久不見。”
她很慌張的甩開了我的手,隨著人潮離我越來越遠。我看到另一個人牽住了她的手,江木佳,你現在一定很幸福吧。
我沒有很幸福,因為我還是好喜歡你。
我擁有了很多,可我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