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 ? 故事簡介
禍從口出
1.
沈若夢退學了，這條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校園。
本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是不可能讓大家心生波瀾的，因為此時已經徹底進入高考戰備的最后沖刺階段，每個人都黑天白晝地玩命復習，但因為涉及劉超，事情自然就大不一樣了。
高三上學期，我舉報了劉超和沈若夢之間的戀情，他倆非但不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厲，雖然倆人的關系從公開轉到了地下，但劉超的一次沖動卻徹底讓他倆的事情給曝光了。
老劉心事重重地過來找我，此時我正忙著偷看武俠小說，書面已經被我用大成教學的復習資料給遮住了，因此當我遨游書海的時候，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貓膩的。
“別他么看了，老劉在窗邊盯著你呢。”韓鑫小心提醒我，我瞬間裝出一副思考問題的模樣，仿佛得了便秘一般的痛苦。
“你出來一下。”老劉在窗外對我說道。
“哦。”我老實把書放下，老劉看到大成教學的封面，臉上竟洋溢著一副很欣慰的笑容。
“跟我來辦公室，出事兒了。”老劉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看得出他心里藏了很多事兒一樣。
“坐下吧。”老劉很客氣地對我說道。
“我還是站著吧。”我很自覺地靠在墻邊，一臉狐疑地盯著他。
“把門鎖上。”
“這不好吧，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錯了，你說我改，千萬別占用我太多時間，現在學習挺緊張的。”
“這怪誰，讓你報名參加考試，面試通過了就不用參加高考了，你倒好，死活不樂意，裝什么學霸，奧賽獲獎就了不起了，不要以為板上釘釘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知道時間緊迫了，晚了？”老劉一臉嫌棄地說道。
“夏雪不也沒參加嗎，其實她是完全可以的——”
“哼，你別跟我扯這個，我問你，那個叫沈若夢的和劉超到底什么關系？”老劉一臉憤怒地盯著我。
“我怎么知道，最近我一直忙著復習功課——”
“你復習個屁，沈若夢出事兒了，你還跟我嬉皮笑臉的。”老劉這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直接把我給搞蒙了。
2.
“她出事你問我干嘛，莫名其妙的，那個——她到底出了啥事了？”我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肚子大了，哼，都是你們這群沒腦子的人干的好事兒。”老劉氣的語無倫次。
“不是，這可和我沒半毛錢關系，我壓根兒就跟她不熟，這也怪我。”
“我發誓，平時我連看她都不帶看一眼的，不是，你好歹說句話啊，這和我沒關系，我是清白的。”老劉不說話，我就急了。
“你瞎激動什么，我問你，當初你為何舉報劉超？”老劉開始直奔主題。
“那自然是因為對這種有礙學習的事兒深惡痛絕，所以——”
“你給我閉嘴，老實點，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臭貧，真以為我不敢揍你是不是？”
“那你就下手吧，反正你也不是沒揍過我。”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好了，快畢業了，我不想咱倆的關系搞僵。”老劉難得地做出讓步，我竟有些受寵若驚，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其實就是參加奧賽班的時候，夏雪說劉超戀愛了，然后我就心血來潮一下。”
“夏雪為何跟你說劉超的事兒？”老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
“這我哪兒知道，夏雪是你女兒，你倒過來問我？”我沒好氣地回應他。
“你給我放尊重點，我是問你和夏雪有沒有——很親密的行為？”老劉斟酌著字眼，我立刻就緊張起來。
3.
“當然沒有，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再說了，她現在都不搭理我了，這個你想必很清楚。”我開始打馬虎眼。
“那她為何不搭理你了，你難道做過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老劉眼睛里都是兇光。
“還不是你攔著不讓，我成績一下降，你就想著法子不讓夏雪跟我說話，本來我倆之間感情挺好的，哼。”我越想越生氣。
“感情，還挺好——你給我說清楚。”老劉氣的開始拍桌子，但隨即嘴角就顫抖起來，我一直忍著沒笑。
“痛不痛？”我關心地問道。
“要你管，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你別想出去。”老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也只好站起來，一臉戒備地盯著他，頓時他就有些氣餒起來。
“我和夏雪就是純潔的普通朋友關系，你還讓我怎么去說，非得讓我承認我喜歡她才行嗎？”我斜著眼沒好氣地看著他。
“那你是承認喜歡她了是嗎？”老劉的態度瞬間軟了下來，至此我才稍微窺見他心中所暗藏的小心思。
“你這樣說我也不否認，我是喜歡她，可我不大喜歡你。”我的目光直視著他，一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
“終于說實話了，好，你有種，那夏雪和陳然到底怎么回事兒？”老劉忽然換了個話題，但瞬間我才明白他這是在步步緊逼。
“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也想知道他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一臉沮喪地說道。
“那他倆到底有事兒沒？”老劉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應該不會吧，你不相信陳然也得相信夏雪啊。”我沒好氣地看著他。
“陳然出來那天，我可聽說夏雪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連晚自習都沒上，回來后就一直在哭。”
“可能是喜極而泣吧，畢竟陳然出來了我也快哭了，說起來他也是為了救我。”我一臉傷感地說道。
“真看不出，你還會哭，可真是天方夜譚。”老劉肆無忌憚地譏諷我。
4.
“那天明明是你開車和夏雪一起去的，可后來為何你先回來了，不對——你脖子怎么了？”老劉一下子把我的創可貼給撕下來了，我頓時就蒙了。
“你又打架了，不對，這不是打架，這是在打情罵俏。”說著老劉就很生氣地踢了我一腳，我竟無法還手。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急得開始語無倫次了。
“從現在起，一直到高考結束，你不能跟夏雪見面，她不能分心知道嗎，你啊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又不是非得要拆散你倆，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事兒都不懂。”老劉忽然又換了一副面孔，我徹底就蒙圈了。
“真不是我干的，我沒有——”
“別解釋了，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你，沒忘我以前跟你說的話吧，你去北京了要好好照顧夏雪。”老劉一臉慈祥地說道。
“我還不一定能考到北京去呢！”我小聲嘀咕道。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夏雪一人在那兒，梁衡啊梁衡，其實你，算了，跟你說這么多干嘛，你就好好復習功課吧，我相信你一定行。”老劉的話讓我徹底暈了，搞不清他到底在說什么。
“那沒事兒我就先回去了，我是該好好復習了。”
我一臉尷尬地離開了，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夏雪，她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沒敢和她說話，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后逃之夭夭。
看來她站在這兒不是一兩分鐘了，老劉說的話她應該都聽見了，我頓時有點莫名地興奮，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惶恐和不安，我脖子上的事兒夏雪應該也知道了，她肯定是什么都清楚了，這個念頭我不敢深想，像噩夢一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5.
沒過幾天，沈若夢就徹底從學校里消失了，夏雪有一天晚上主動過來找我，對此我深感不安。
“沈若夢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夏雪一臉失落地說道。
“你爸都告訴我了，這事兒，哎——”
“當初我不該讓你舉報她倆，劉超現在挺可憐的。”
“分明是我自作主張地舉報，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別內疚，說到底是他倆不檢點，不然也不會——”我這話一說就后悔了，夏雪臉上頓時籠罩著一層寒霜，她是想到了我對她做的事兒了。
“對不起——夏雪，我不是人，讓你傷心了。”我一臉沮喪地看著她。
“現在你終于明白我當初的感受了，不過，我不怪你，嗯，你還是跟劉超道歉去吧，他現在都崩潰了，搞不好會被學校開除。”
“我知道，你還是勸勸你爸，劉超也不容易，都要高考了，事情沒必要做的這么絕。”
“嗯，你的脖子怎么了，我記得那天你好像和沈嘉一一起離開的？”夏雪的語氣極為的平淡，但我卻感到發自骨子里的寒冷。
“不小心碰到了，你和陳然怎樣了？”我故意岔開話題。
“挺好的啊，你不希望我這樣嗎？”夏雪重回冷漠，我不知該說什么了。
“陳然也不是外人，剛出來你多安慰一下他，畢竟他挺喜歡你的。”我索性什么都說出來了。
“看不出，你還挺關心他的，嗯，我會好好照顧他的，陳然比你對我要好，至少他不像你會胡來。”今晚夏雪仿佛話特別多，而且什么都敢說出來，一時間我竟有些看不懂了。
“那當然，陳然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是什么人，我也——清楚。”我一字一板地說道。
“可我卻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聽說，你和韓佳倩吹了？”夏雪太不正常了，以前從不過問我這些事兒的。
6.
“我倆好著呢，就跟你和陳然一樣。”我想趕快結束這場讓人揪心的對話。
“嗯，你說得對，我應該像你和她一樣，跟陳然也這么好。”夏雪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一時間我竟愣住了，她的話里有著太多可以讓我想入非非的信息，我沒辦法不胡思亂想。
我遵從夏雪的吩咐，主動找劉超道歉，然而他卻帶人把我打了一頓，五六個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一起圍攻我，雙拳難敵四手，我終于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上。
“咱倆兩清了吧？”我沒怎么覺得郁悶，強忍著疼痛對劉超說道。
“嘴他么還挺硬，不服是吧？”旁邊的一個混混又朝我踢了一腳。
“我認識你，沒必要這樣，你總會有落單的時候。”我努力撐住不讓自己倒下，故作淡定地盯著他。
“你認識誰也他么沒用。”我的臉上又被甩了一個耳光。
“你不就是黃毛那伙的嗎，鄭坤派你來的吧，他出院了？”我一臉笑容地說道，媽蛋，這幫孫子下手真重，頭上都出血了。
“看來你還挺清楚的，怎么著，陳然放出來了，你是不是想進去？”
“說這個沒用，我倒是想進去呢，可總得給個機會不是，劉超，你別在那兒裝無辜，你現在帶這幫人離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還他么橫是嗎？”我又被踢了一腳，劉超盯著我，一臉殘忍地對我說道：“不走又怎樣，難道你還能把我給吃了？”
“其實你找人對付我，我一點都不怪你，可扯上黃毛了，這事兒性質就變了，另外，沈若夢已經退學了，可你不是還沒走嗎，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你做的一切白白的犧牲了？”
“說起來你倆的事兒和我也扯不上太大的關系，你自己控制不住別他么什么事兒都怪我，自己犯的錯要學會承擔責任！”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們這伙人又想動手了，劉超良心發現竟阻止任憑我離去。
7.
我癱倒在去憋哥家的巷子口，再也走不動了，頭痛欲裂，額頭上的血都結痂了，整個身體都仿佛要散架了一般，臉上火辣辣的，連脖子附近都火燒火燎的，我強撐著終于挪到門口，然而沒人在，我只好顫抖著掏出手機，給韓佳倩打了一個電話。
“韓鑫，你又來了，別騷擾我，怎么還沒把手機還給梁衡啊。”電話里傳來韓佳倩熟悉的聲音。
“我在你家門口，你快點來，別告訴蕙子。”我努力用極為正常的語氣。
“呦，那可不行，是誰把手機給了韓鑫的，現在倒好意思去我家，想的——”韓佳倩一直在絮叨，我真的撐不下去了，對著手機有氣無力地喘著粗氣。
“梁衡，你怎么不說話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別動，我這就過來。”
韓佳倩直接掛掉了電話，等我醒來時正在醫院，周圍的環境異常的熟悉，這分明是黃俊躺過的床，這樣一想心里挺郁悶的，時至今日我也不幸地睡在這兒了。
“梁衡，你終于醒啦？”韓佳倩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你是誰？”我故意裝作很不清醒地問道。
“我是韓佳倩啊，你不認識我啦？”她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能否給我點水喝，謝謝。”我輕輕晃動腦袋，這丫頭頓時就驚呆了，一臉迷茫地扶著我喝了水，瞬間又哭起來了。
“我怎么在這兒，你是誰啊？”我再次問道。
“我是韓佳倩啊，韓佳倩，你是梁衡，咱倆是，啊——你都忘了啊？”這丫頭開始歇斯底里了。
“哦，你頭發挺好看的。”我繼續逗她。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都怪我——”韓佳倩深深地把臉埋在床上，我笑著摸著她精致的頭發，小聲說道：“別哭了，逗你呢，佳倩。”
“你這個混蛋，嚇死我了知道嗎，你是被誰打了，怎么會傷成這樣？”韓佳倩語無倫次地又哭了起來，我把眼睛緊緊閉上，實在是看不得她這樣。
8.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韓佳倩喊上憋哥把我送到他的家中，憋哥嘆著氣一臉氣憤的模樣，感覺被揍的人是他。
“到底是誰敢太歲頭上動土，這孫子膽子挺大啊。”憋哥把我安頓好就開始刨根問底。
“你去看書去吧，不用管我，有你哥在這兒，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對著韓佳倩小聲說道。
“我才不擔心你呢，死了才好，省的我心煩。”韓佳倩說著就開始生氣了，小臉扭向一邊。
“過了啊，梁衡現在是病人，你不能這么招他。”憋哥瞪了韓佳倩一眼。
“誰讓你這樣兇她的，等我傷好了再收拾你。”我警告憋哥，他一臉無語地看著我，韓佳倩又開始哭了，然后就跑出去了，憋哥腦袋瞬間就亂了。
“不是，我是在關心你，你搗什么亂啊，沒他么這樣的？”憋哥頗為不滿地說道。
“別讓韓佳倩分心，現在她正是關鍵時候。”我這樣一說他就徹底沒脾氣了。
我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憋哥一聽就緊張了，他糾結了半天才小聲說道；“這事兒有些麻煩，要是只涉及到劉超還好辦，可黃毛的事兒我自忖插不上手，畢竟陳然剛被放出來，再起什么亂子對你不好。”
“我知道，所以這事兒我不打算繼續了，到此為止，一頁紙掀過去就算了。”
“真沒想到你這么大度，不是，是這么能忍，太讓我意外了。”憋哥的表情特別糾結。
“你妹妹為了蕙子都能和我一刀兩斷，我什么事兒干不出來？”我一臉壞笑道。
“滾蛋，就蒙我一人，有意思嗎，不是，你丫能別笑嗎，真丑陋。”憋哥很厭惡地看了我一眼。
“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別告訴其他人，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操，你當別人都瞎啊，撞野豬身上也不能這么狠。”
“也是，你就說我開車不小心掉溝里了，這個總行了吧？”
“這個還行，只是，哎，委屈你了，你不知道，我妹妹那天急得像個什么，我還從沒見過她——”
“你別說了，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給她打電話，現在我也就只能聯系她了，其他人靠不住。”我莫名地嘆了口氣。
“臥槽，這是赤裸裸地當我不存在啊，老他么惦記我妹妹，你丫真不要臉。”憋哥沒好氣地罵道。
“不是，主要是看到她我的傷能好的快一些，我明天就得去上課，明兒一早你去宿舍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對了，還有帽子，從現在起，我也要帶著帽子做人了。”
“行，現在你是大爺，想吃點什么，我去做，對了，你還是喝點粥吧，其他的估計你也吃不下。”
“大米粥嗎，我比較好這一口。”我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你給我閉嘴，想什么呢，現在我不跟你計較，等你好了我再和你算總賬。”
9.
我的突然受傷讓班上軒然大波，很多人都匪夷所思地盯著我，韓鑫更是嘴都閉不上了，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你丫怎么了，沒看過這么帥的人嗎？”我沒好氣地說道。
“是的，你丫現在可真帥，拉風，風騷無比。”韓鑫竊笑道。
“笑個蛋啊，趕快復習功課，都要高考了還沒長點心，像個兒童，可怎么得了？”我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我這不是關心你的嗎，怎么回事兒，說說唄？”韓鑫一臉的興奮。
“就是開車不小心撞到了——”
“怪不得，我說也沒人敢打你，都散了都散了，梁衡這是開車撞豬身上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韓鑫的確很會做人，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小聲問道：“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去問憋哥吧，我現在不大想說話。”我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梁衡，要不你還是去休息去吧，你這樣挺讓我們難過的。”楊琳忽然轉過身對我說道。
“就是，趕快回宿舍休息去吧，反正你現在也不用怎么復習了。”陸羽也一臉關心地說道。
“我送他去。”黃俊自告奮勇地提供幫助，我受傷他好像很開心。
“不用了，真是太謝謝大家了，從你們身上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尤其是楊琳，看到你我的腦袋都不怎么痛了。”我一臉真誠地看著她。
“討厭，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臭貧，煩不煩啊。”楊琳笑了一下，她對我的玩笑仿佛已經免疫了。
“不是煩，是讓人惡心。”陸羽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還有點同情心沒，梁衡都這樣了，你還說話刺激他！”楊琳仿佛生氣了。
“臥槽，分明是他在刺激我，好好好，算你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這么大的威力，我服了。”陸羽一言不發地埋頭看書，現在他的成績進步的很快，基本和韓鑫并駕齊驅了。
“還愣著干嘛，看你的書吧？”我沒好氣看了一眼韓鑫，他一臉氣憤地瞪了我一眼。
“你怎么了？”我問道。
“沒怎么，你丫讓我去找憋哥，是不是故意涮哥們兒的，就他那憋氣的本事兒無人能比，問了半天，舌頭都磨出泡來了，他竟一個字兒都不往外蹦，哼，真是氣死我了，簡直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你就是頭蠢牛。”
“你還是蠢驢呢，往里面挪點位置，小心我再把你給傷了，不要跟我說話，心里煩著呢。”
韓鑫說完就不再搭理我，我一直盯著楊琳，她的后背堅實有力，現在她也變得平和多了，三年的時間，近一千天的日子里，我們每個人都在成長，原來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仿佛都無關緊要了，高考真是個生死關，幾乎每個人都要死里走一遭，連帶著曾經諸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到了這個時間，一切就真的都身不由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