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偏僻的村子里住著一位快樂的小姑娘,她有一頭栗色的短發(fā),小巧的鼻子,水靈靈的大眼睛,人人見了她都要夸她長得好看,可她卻一點也不驕傲。不對,有一樣東西讓她覺得很驕傲,那就是她的水瓶。因為她老是和把水瓶帶在身邊,所以人們都叫她“水瓶姑娘”。水瓶姑娘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她的水瓶更好看的東西了,到底那個水瓶有多好看呢?問問那些哈哈大笑的小孩和那些掩嘴偷笑的大人就知道了,水瓶姑娘怎么看呢,她覺得大家的反應都代表了贊美。大家是多么喜歡我的水瓶啊!水瓶姑娘心里想,她一天比一天更愛自己的水瓶了。
夢、火龍
有一天晚上,水瓶姑娘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她遇到了一條巨大的火龍,火龍兇狠無比,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追著水瓶姑娘。水瓶姑娘怕極了,帶著她的瓶子一直逃啊逃啊,最后無處可逃時她心里冒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要是我能躲到水瓶里面就好了。沒想到“嗖”的一聲,她的愿望居然成真了!她變小了,小到足以躲進她的水瓶里。這時候,水瓶姑娘醒了,當她發(fā)現(xiàn)這只是個夢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在床上翻了個身。等等,這是哪兒?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巨大無比的床上!這張床她再熟悉不過了,她每天夜里都在這張床上進入夢鄉(xiāng),頭枕著軟乎乎的枕頭,雙腳舒服地伸展到床的另一頭,可現(xiàn)在水瓶姑娘覺得自己從床的這頭到床的另一頭就得走上好幾個小時!我還在做夢嗎?水瓶姑娘用力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床沒有恢復原來的大小,她真的變小了!水瓶姑娘驚訝地打量著她的房間,除了那些巨型的家具外,她還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親密伙伴——水瓶。對她來說,它此刻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她哭了,哭得那樣傷心,從白天一直哭到晚上,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淚,床單被淚水浸濕了一大塊,盡管在床單上很不起眼,但是那塊地方足足有半個水瓶姑娘那么大。哭著哭著,水瓶姑娘漸漸覺得累了,看著撒在床上的月光,她進入了夢鄉(xiāng)。她睡得很沉,一個夢也沒有做,等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躺在那張她已經(jīng)不認識的床上,又開始傷心起來。這時候,窗外傳來了幾聲貓叫聲,水瓶姑娘抬頭望去,窗外站了只白貓,看樣子它似乎想進來。聽著那只白貓的叫喚聲,她終于決定離開大床去給白貓開窗了。平時簡單的一個動作現(xiàn)在她不得不花上九牛二虎之力。窗一開,白貓就從外面迅速地竄了進來,水瓶姑娘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不怕眼前這只“巨型怪獸”,反而想要靠近它。那只白貓似乎也這么認為,它一進來就注意到水瓶姑娘了,它敏捷地跳到了床上,把肚皮貼在軟軟的床上,抬頭看著還在窗臺上的水瓶姑娘。在白貓的注視下,水瓶姑娘重新走回了床上。水瓶姑娘覺得眼前的白貓比她任何時候見過的貓都大,忍不住想走近看看,可是她又擔心白貓會傷害她,所以她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水瓶姑娘離白貓越來越近,一直到她仿佛能看清自己在白貓眼珠子里的影子。她發(fā)現(xiàn)白貓并沒有攻擊她的意思,于是她又大膽地上前摸了摸它的鼻子,它沒有反抗,水瓶姑娘的臉上此時終于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從此,白貓和水瓶姑娘成了好朋友,白貓有時會來看水瓶姑娘,它每次都從窗戶爬進來,水瓶姑娘每次都不厭其煩地給它開窗。
新房子
水瓶姑娘身體變小之后,她對家里的一切東西都適應不了,比如她往往需要花上好幾分鐘才能從房間走出去,更不用說從客廳的這頭走到那頭。不過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在廚房做飯了,做飯的工具她一個也搬不動,她只能吃櫥子里的面包,有時白貓也會從主人家?guī)c吃的過來給水瓶姑娘。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水瓶姑娘就覺得自己住的房子太大了,至少不適合她現(xiàn)在居住,于是她就真的住進她的水瓶里去了。她用一根毛線做出入瓶子的“梯子”,只要把毛線的一頭牢牢纏在臺燈上作為固定,對水瓶姑娘來說,這就是一個可靠的梯子啦!水瓶姑娘怎樣布置她的新房子呢?聰明的水瓶姑娘從枕頭里取出了好多海綿,然后把它們通通堆到瓶子里,這樣她就有柔軟的“地板”了,然后她又從拿了一些碎布來做地毯、床單、窗簾,甚至還有衣服。水瓶姑娘對自己的新家很滿意,除了吃飯、洗澡,還有偶爾陪白貓在水瓶外玩耍,剩下的時間她都呆在水瓶里面。小小的空間重新給了水瓶姑娘家的感覺,小家雖小溫馨不減,水瓶姑娘開始覺得自己又過上了和以前一樣的生活。
老奶奶的家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后,水瓶姑娘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離開這個房子,去環(huán)游世界。白貓和往常一樣來到水瓶姑娘身邊,水瓶姑娘向白貓說了這個計劃,白貓好像也贊成這個想法。于是她請求白貓把她帶出這個房子,當然也要帶上她的水瓶,她的藏身之地和最要好的“朋友”。白貓把水瓶放倒在地上,水瓶姑娘鉆進去后,用海綿和把衣物自己保護好后,就讓白貓把水瓶從窗戶里推出去。這個計劃水瓶姑娘想了很久,結果怎么樣呢?水瓶離開窗戶后沒有在空中停留太久,很快,水瓶就安然無恙地掉到了一堆干草上。水瓶姑娘在白貓的幫助下,從水瓶里出來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藍天、白云和草坪了,她既興奮又激動,剛出生的嬰兒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
從這里開始,水瓶姑娘開始了她的旅行,她第一個停留的地方是白貓的主人家。這是一個老奶奶的家,水瓶姑娘站在窗外就可以看到屋里的一些布置。屋子里擺放了好多家具,地板很干凈,鋪著紅色的毛地毯,僅有的幾張椅子和桌子擺在一起,顯得很整齊,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和一個老式掛鐘,火爐旁放著一把大搖椅,水瓶姑娘可以想象老奶奶躺在那上面喝下午茶的樣子。白貓很快就把水瓶帶進了屋里,并把它藏在櫥子底下。就這樣,水瓶姑娘終于找到暫時安身的地方了。白貓每天都幫助水瓶姑娘從瓶子里出來,還帶她到處玩,給她送好吃的食物。可是,那里的生活沒有水瓶姑娘想象的那么好,因為老奶奶還養(yǎng)了另一只貓,這是只灰貓,和善良的白貓不一樣,它長著一身灰毛,一雙黑眼鏡好像總是在打什么壞主意。水瓶姑娘住下來后,灰貓經(jīng)常對她使壞:趁她和白貓玩的時候把水瓶弄走,趁水瓶姑娘在水瓶里睡覺時故意滾動瓶子,讓水瓶姑娘在里面被晃得很難受。因為灰貓經(jīng)常打水瓶姑娘和水瓶的主意,善良的白貓不得不經(jīng)常陪在水瓶姑娘身邊,只在給水瓶姑娘找食物時才離開她一小會兒。
一天,白貓又找食物去了,灰貓逮住這個機會,又開始打水瓶姑娘的主意。它先是得意洋洋地把瓶子推倒,然后把水瓶推出了屋子。在灰貓的破壞之下,水瓶姑娘從夢中驚醒了,不僅如此,她正經(jīng)歷著水瓶滾動給她帶來的劇烈震動,過了一會兒,水瓶終于停止了滾動,這時她聽到了一位老奶奶的聲音。原來灰貓把水瓶推到了院子里,灰貓和白貓的主人,就是那位老奶奶正好在院子里。水瓶姑娘好像聽到老奶奶呵斥灰貓的聲音,正想松一口氣,卻發(fā)現(xiàn)水瓶好像被人從地上拿了起來!她連忙藏到海綿里面,這時她聽到老奶奶說:“這個瓶子的大小正好夠我插上這些剛采的花兒。”水瓶姑娘嚇壞了,但又不敢大聲說話叫白貓來幫忙,只有小聲地喚著白貓,希望它會來救她。白貓去找水瓶姑娘了,當它發(fā)現(xiàn)水瓶已經(jīng)不在原處時,老奶奶正拿著水瓶走進屋里。白貓邊叫喚著邊朝老奶奶走去,水瓶姑娘知道是白貓,心里很高興,以為自己就要獲救了。老奶奶看到白貓,沖它笑了笑,并舉起手中的水瓶,好像故意展示給它看似的,果然,她說:“好看嗎?這個大小做花瓶多合適!我馬上就去把這些花插上,不知道它們插在花瓶里是什么樣子呢。”水瓶姑娘聽了老奶奶的話快急哭了,顧不上老奶奶會不會聽到,沖著瓶口大聲地喊著“救我!救我!”白貓好像聽懂了水瓶姑娘的話,以飛快的速度撲到老奶奶的腿上,試圖奪走水瓶,老奶奶被白貓的舉動嚇到了,但是她并沒有理會白貓,徑直往廚房走去。就在老奶奶準備邁步時,一個聲音叫住了她——“等等!”
啟程
老奶奶聽到有人喊她,轉過身后,看到了聲音的主人。那是個神氣活潑的小男孩,年齡比水瓶姑娘大一些,他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fā),炯炯有神的雙眼、小小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穿著整潔的白色襯衣和硬朗的棕色小馬甲,藍色的麻布褲裝,下面是一雙棕色的小靴子。這個站在草坪上的小男孩,站得跟一位士兵一樣,背著手,身體站得非常直。“奶奶,您手里面拿的瓶子是我前幾天弄丟的,可以把它還給我嗎?”小男孩說完后露出了非常天真的微笑。老奶奶看著小男孩,微笑著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水瓶遞給了小男孩,轉身走回屋里去了。
聽了小男孩的話,還在水瓶姑娘松了口氣,不過馬上又不安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又要拿我怎么辦?水瓶姑娘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回答,她感覺到瓶子被放倒在了地上,接下來她聽到那個小男孩說:“出來吧,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她猶豫了一會,最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出了水瓶。小男孩這時正趴在草坪上,當看到水瓶姑娘從瓶子里走出來,他的眼神充滿了驚奇和喜悅,水瓶姑娘看到小男孩并沒有想象中可怕,恢復了一點兒勇氣。小男孩先開口:“你從哪里來?為什么會在這個瓶子里面?”水瓶姑娘看他不像是壞人,而且剛剛幫助她脫離了危險,于是把她的經(jīng)歷對他說了一遍,水瓶姑娘好久沒說這么多話了,于是她連環(huán)游世界的計劃也對小男孩說了。小男孩聽了很高興,因為他也正打算去環(huán)游世界,這下好了,他們可以結伴而行了,水瓶姑娘同意了和他一起走,但是她要求必須帶上她的水瓶。小男孩答應了水瓶姑娘的要求,他用一根結實的繩子把水瓶牢牢捆好,并把它掛在他的腰間,就這樣,水瓶姑娘和小男孩踏上了環(huán)游世界之旅。
小小弓箭手
結伴同行后,水瓶姑娘和小男孩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水瓶姑娘從小男孩口中知道了他的故事。原來小男孩在他們村子里也是一個快樂自在的小伙子,有一天,他偶然在一個小山坡上發(fā)現(xiàn)了一把弓箭,這把弓箭好漂亮啊,它是用上等的木材和優(yōu)質的金屬制成的,可是這么好看的弓箭怎么會在這里?小男孩想不出來為什么,看著不像是被人丟棄的,看來只能是它的主人把它弄丟了。小男孩把它拿起來,放在手上比劃了一下,他用應該剛剛好。小男孩拿著它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隨時準備去保家衛(wèi)國!他拿著弓箭高興了好久,但仍然在原地等待有人來領回這把無與倫比的弓箭。他等了一天,最后也沒等到有人來認領這把弓箭,于是小男孩非常高興地把這把弓箭帶走了。從那時起,小男孩就決定帶著弓箭環(huán)游世界,并隨時準備維護世界和平。聽了小男孩的故事,水瓶姑娘對小男孩更加崇拜了,起初只是很感謝他救了自己,現(xiàn)在覺得他還是個英勇的戰(zhàn)士。小男孩對水瓶姑娘很好,天氣好的時候,水瓶姑娘就不想呆在水瓶里了,她坐在小男孩的肩上,小男孩給她唱他們家鄉(xiāng)的小調。遇到刮風下雨的天氣,小男孩會讓水瓶姑娘呆在水瓶里,然后把水瓶緊緊裹在衣服里面,一點不讓它被淋濕。有一天,他們來到一條小河邊,到河對面除了過河沒有別的路。河水很深,在沒有船的情況下只能游過去,小男孩可以游過河,但是水瓶姑娘和她的水瓶怎么辦?
聰明的小男孩想了一個辦法,他撿了一些樹枝和樹藤,不多功夫就造出了一條小小的木筏,剛好能把水瓶姑娘和她的水瓶安全渡過河對岸。小男孩把水瓶姑娘和她的水瓶小心地放到木筏上,一點點推到水里,隨后他自己也下了水,邊游邊用手在后面輕輕地推動木筏。為了保護木筏,小男孩游得很慢,他們過河花了了很長時間。
等到他們終于到了對岸,小男孩突然大叫了起來,聽到聲音,水瓶姑娘忙從水瓶里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如果水瓶姑娘這時已經(jīng)從水瓶里出來了,一定能看到小男孩臉上滿滿的失落。“弓箭不見了……”小男孩的聲音里已經(jīng)失去了剛發(fā)現(xiàn)時的緊張。一上岸小男孩就發(fā)現(xiàn)他的弓箭不見了,平時他只要往背后一伸手總能摸到他得弓箭,這次很顯然他沒有摸到。“肯定是剛剛在過河的時候忘在河那邊了。”小男孩已經(jīng)幫水瓶姑娘從水瓶里出來了,水瓶姑娘看到他傷心的神情連忙說“我們回去找找吧,肯定還在。”小男孩是多么傷心啊,水瓶姑娘這下全看在眼里了,“它肯定已經(jīng)不在了,它那么漂亮,肯定被人撿去了。”小男孩此時已經(jīng)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走了。過了很久,小男孩還是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水瓶姑娘看到小男孩這么傷心,她也很難過,她坐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輕輕地對他說著安慰的話。可是小男孩還是很憂傷,他對水瓶姑娘說:“我不能再去環(huán)游世界了,我失去了弓箭,我再也不能保護世界了,我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地弱。”說完他垂下了藍色的眼睛,一頭金發(fā)好像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難道我們的旅途就要在這里終止嗎?水瓶姑娘望著天上圓圓的月亮想。可是月亮一定不知道他們的煩惱,因為她一直在睡覺,晚上在睡,白天也是,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遇到醉漢
小男孩一句話也不說,他們一直沒離開河邊河邊,很快就到了晚上。夜晚的河邊出乎意料的靜謐,河對岸的小路在皎潔的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天變得有點兒冷了,水瓶姑娘想不出還有哪些安慰小男孩的話,夜晚的寒冷倒讓她有點想念水瓶里的毛毯子了。又過了很久,月亮已經(jīng)爬得很高了,該睡覺了,水瓶姑娘和小男孩道了晚安就回到瓶子里去了,小男孩也跟她說了晚安,靠在樹上慢慢也進入了夢鄉(xiāng)。當他們都睡著了,他們身后的小路,遠遠地走來了一個人,一開始還只能看到黑影,隨著那個人一點點靠近,月亮盡責地讀出了影子的身份,原來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醉漢。他的身材高大,穿著邋遢、不得體的衣服,一張胖乎乎的臉上似乎也不怎么干凈,除了眼白部分,臉上的其他地方好像已經(jīng)區(qū)分不出了,下巴的胡子也好像有幾個月沒有打理了。他笨重的四肢在空氣中笨拙地揮舞著,好像剛剛喝的那點酒還滿足不了他,盡管他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隨時要把自己絆倒。醉漢糊里糊涂就來到了小男孩身邊,一開始小男孩并沒有引起他的興趣,他可能都沒注意到小男孩,放在小男孩旁邊的水瓶后,突然就來了精神,像發(fā)現(xiàn)了金子一樣兩眼發(fā)光。只見他嘴里念念有詞道“好你個小破孩,居然敢偷偷喝酒!”他一邊說一邊俯下身子,試圖想把水瓶拿走。醉漢拿起水瓶,使勁兒晃了幾晃,似乎想確定里面還剩多少好酒。按照他的習慣,不管酒瓶里有半瓶酒還是一瓶酒,他也要一口氣全喝光。這時,水瓶里的水瓶姑娘早已被醉漢晃醒了,對于水瓶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沒多久,水瓶姑娘聽到了醉漢的聲音“果然是好酒,聲音聽著就不一樣!”水瓶姑娘嚇了一跳,慌忙喊醒小男孩。此時小男孩已經(jīng)從睡夢中醒來了,當他看到醉漢手里拿著水瓶的時候嚇了一跳,他馬上想到水瓶里的水瓶姑娘,于是他朝水瓶喊道:“水瓶姑娘!水瓶姑娘!你還好嗎?”水瓶姑娘聽到小男孩的聲音馬上有了信心,高興地回答道:“我還好!”聽到水瓶姑娘的聲音,小男孩才放了心,可還是得把水瓶從醉漢手里奪回來,于是小男孩沖上前去,撲到醉漢身上想從他手中奪回瓶子。醉漢的力氣太大了,小男孩根本沒法碰到瓶子。看到小男孩來搶水瓶,醉漢還真以為這里面裝的是酒呢,他把水瓶高高舉起,對小男孩說“小孩子不能喝酒,知道嗎?這酒我?guī)湍惚9埽s緊回家去!”小男孩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向他解釋這瓶子的秘密,于是小男孩趁醉漢不注意,往他鞋子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醉漢馬上疼得哇哇叫,拿著水瓶的兩手一松,水瓶子順勢往下掉,小男孩馬上就用手接住了。小男孩往里面看了一眼,著急地問道“水瓶姑娘,你還好嗎?”水瓶姑娘嚇得躲在被子里半天不敢出來,聽到小男孩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救了。等他們擺脫了醉漢之后,水瓶姑娘從水瓶里出來,對他英勇的行為表示了感謝。為了鼓勵小男孩,水瓶姑娘用了超出一般人的贊美之詞來贊美小男孩,小男孩聽了這些蜜一樣的話后,臉蛋兒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紅紅的了。“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勇敢嗎?依我看,就算沒有弓箭,你依然很勇敢,剛剛你保護我的這件事就說明了一切。你就是你,弓箭不是一切!”水瓶姑娘看著小男孩,非常真誠地對他說出這句話。小男孩聽完,點了點頭,一開始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但慢慢地,他好像理解了水瓶姑娘話里的意思,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水瓶姑娘給了小男孩信心,于是小男孩又有了繼續(xù)往下走的勇氣,旅行遠沒有結束。他也會掛念他的弓箭,但久而久之他就把弓箭忘記了。
發(fā)瘋的風
水瓶姑娘和小男孩繼續(xù)著他們的環(huán)游世界之旅。他們又往前走了好遠好遠,此時,他們正行走在一大片草原上,天色不早了,晚霞像一條從天邊飄來的彩色絲巾,美麗動人。如此美妙的風景,風兒好像也有了生命,一股輕柔的風兒吹過草原,留下一道淺淺細細的弧線。“呼—刷—撲—呼”一陣極不規(guī)則的聲音打破了草原的平靜,它們聽起來就像壞掉的樂器的聲音,這些風中極不和諧的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的呢?那聲音離他們并不遠,小男孩好奇地往四周望去,只見左前方的草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龍卷風,這股風中心的渦旋并不大,大概只有一個飯鍋那么大,那聲音好像是那股風發(fā)出的,這是什么怪風?小男孩站在原地沒有動,等那股怪風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小男孩才反應過來。他敲了敲水瓶,對水瓶姑娘說:“你快看那是什么,好像是沖著我們來的!”水瓶姑娘這才把頭從水瓶里探了出來,對于這股奇怪的風,她除了好奇一無所知。小男孩心里想,不管是什么東西,我都不能怕,身為一個男子漢,我應該勇敢地去了解一下!他沒有征求水瓶姑娘的同意,慢慢向那股風靠近。那股風也沒停下靠近他們的“腳步”,終于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下來了。此時小男孩心里已經(jīng)不那么害怕了,他發(fā)現(xiàn)那股風除了在草原上留下一個渦旋,它沒對周圍的環(huán)境產生什么影響,既沒有引起狂風、也沒有破壞周圍的草原、數(shù)目,甚至風力也不大,這樣的話它幾乎連可怕都算不上。就在這時,那股怪風居然“說話”了:瓶子!瓶子!射手!射手!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驚呆了!這個聲音聽起來明明是人類的聲音啊,可是他們并沒有看到任何人,莫非是風發(fā)出了那樣的聲音?盡管小男孩不想承認,但此時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并且過了半天才說出這一句話:“你……是誰?”那股風馬上回答了他:“我是誰?呼呼呼,被困住的小姑娘,闖禍了!闖禍了!媽媽要生氣了!生氣……呼呼”小男孩聽到和水瓶姑娘有關,馬上警覺起來,明明剛剛還在害怕,現(xiàn)在連一絲害怕的感覺都沒有了。小男孩看風沒有惡意,接著問:“你說什么?困住的姑娘怎么了?”水瓶姑娘也跟著小男孩緊張了起來,仔細地聽著他和怪風的對話。“跟我來!跟我來!呼呼……”話剛說完,那股風就開始往前方移動,小男孩知道水瓶姑娘也一定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跟著風往前走了。水瓶姑娘當然同意跟著風走,而且她也相信即使遇到危險,小男孩也能保護她。
城堡里的秘密
小男孩卯足了勁才追上那股怪風,怪風似乎很得意,在他們前面肆意“叫喊”。不知道走了多遠,天快要黑了,他們猜前面就是風要帶他們去的地方——一座雄偉的城堡。在天完全變黑前應該就能到達那個城堡,遠遠看去,城堡像一頭生性兇猛的野獸,陰森恐怖。它那高聳入天的尖塔,好像能刺死在那上面停留的任何動物,而那些數(shù)不清的窗戶,從外面看來十分狹窄,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到了城堡,那股怪風就停了下來,小男孩也跟著停了下來,在這個距離,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巨大無比的城堡了,現(xiàn)在它看起來更加恐怖了!當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還在打量著城堡,怪風就離開了,等他們發(fā)現(xiàn)時,只能遠遠地聽到怪風的最后一句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那雷聲般的聲音低沉而持久,嚇得小男孩和水瓶姑娘一動也不敢動。過了一會兒,天完全黑了,他們只能鼓起勇氣進城堡了。
“別怕,你回到水瓶里面去吧。”小男孩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勇氣,但他不想讓水瓶姑娘對自己失望,依然向水瓶姑娘保證自己會保護她。水瓶姑娘非常感動,對小男孩說了一些鼓勵的話,回到了水瓶里面。小男孩把水瓶放入自己懷里,來到城堡的大門前,準備迎接任何他從沒遇到的情況。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城堡的大門,那扇厚實的大門紋絲不動,敲門聲卻發(fā)出了沉重的回聲,這個城堡的主人一定很富有,大門的材料極為講究。等了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這個縫隙小到只容一個人進去。小男孩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后,首先看到的還是從門縫里撒下的一道月光,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東西都看不到。小男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請問有人嗎?”除了他自己的回聲,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小男孩開始害怕了,此時他只要后退一步,就可以離開這片令人害怕的地方了。然而小男孩沒有放棄,他又問了一次,比剛才還大聲。還是一片寂靜,時間在這里仿佛靜止了。就在小男孩斷定這是一座荒廢的城堡時,突然城堡里的燈亮了,光線瞬間照亮整個城堡。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長長的臺階,直通二樓,木質扶手顯得年代久遠,但能看得出來被仔細地擦過,紅色的地毯顯示了主人雍容華貴的氣質。被壁紙裝飾過的墻上掛了很多漂亮的燈,唯獨少了主人的畫像,這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呢?小男孩心里嘀咕著,別看城堡這么大,家具可不多,它們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只能知道主人一定是一位愛干凈的人,要不然就有一位勤勞的管家和得力的仆人。小男孩還站在剛進來的地方,至今還沒有看見任何人,更不知道燈是怎么被打開的。管不了這么多了,小男孩決定走上臺階去到上一個樓層看看。
他每往前走一步都能聽到地板發(fā)出的嘎吱嘎吱聲,就像一個老人在舒展他的關節(jié)。小男孩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特別吃力,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臺階好像異常地高和寬。終于走完了一半臺階,小男孩忍不住抬頭往上看,奇怪的是二樓居然沒有燈光!不對,他好像看到了一點燈光……那燈光正在慢慢變大,它正在靠近!有人來了嗎?小男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一會兒,燈光的主人終于從黑暗中現(xiàn)身了,居然是一個臺燈!一個帶“腳”的會走路的臺燈!小男孩壯著膽子,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吃驚,但他知道這很難做到:“你……你……你是這里的主人嗎?”“不是的,我們主人在樓上還沒睡醒,你有事嗎?你來這里干什么?”他不敢相信,臺燈居然真的說話了!小男孩愣了一會兒,剛想要說話,水瓶姑娘突然從水瓶里鉆了出來,接過臺燈的問題,說:“我們在周游世界,路過這里,天黑了沒別的地方可去,想在你們這里暫住一晚上,可以嗎?”臺燈把瘦長身軀上的那顆“頭”底下少許,當他看到水瓶姑娘時,腦袋突然“蹭”地一下亮了不少,這一吃驚的舉動把小男孩嚇到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啊!瓶子……小姑娘,我了解了,我上去告訴主人,你們在樓下等著。”說完,他就往樓上走去了。
看著臺燈消失在黑暗中,小男孩和水瓶姑娘總算舒了口氣。小男孩正準備轉身走下臺階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二樓在僅有的一絲光線中露出的畫框!二樓的墻上掛了畫?這些畫中有主人的畫像嗎?小男孩的好奇心使他忍不住走上去一探究竟。水瓶姑娘看到小男孩繼續(xù)往上走,有點驚訝地對他說:“怎么了?為什么不下去?”小男孩說:“我看到了樓上的掛畫,我想那里應該有主人的畫像,我們去看看吧!”“可是那個臺燈剛剛告訴我們,他已經(jīng)去找主人了,讓我們在樓下等!”水瓶姑娘始終覺得隨便闖進別人的家里是不禮貌的行為,何況不允許隨便亂走。小男孩好像沒聽見水瓶姑娘的話,繼續(xù)往上走,加快了腳步,馬上就要到二樓了。水平姑娘知道小男孩在冒險,但她也阻止不了他,只好懸著一顆心,等著看會發(fā)生什么。二樓幾乎一片黑暗,只有從一樓透上來的一點點光線,可至少還能看清那些暴露在光線下的畫框邊緣,即便看不清,也能摸著。小男孩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畫框,光是畫框的下邊緣估計就有5米!這下連水瓶姑娘也對這些畫產生了好奇,不僅是因為它們很大,更令人好奇的是那上面到底畫了什么,要用這么大的畫紙?而且這么大的畫不止一幅,小男孩估計在這四周的墻上都掛滿了這么大的畫。他們在黑暗中摸索著,好奇心逐漸戰(zhàn)勝了恐懼感,當他們來到一個拐角處,在微弱的燈光下終于第一次看清了畫像。雖然只能看到畫像的一部分,但能看出這是一張肖像畫,畫的是一位高貴的女人,他們只能看清頭部,只見那個女人梳著貴族女人獨有的發(fā)髻,那上面點綴著珍珠寶石,女人有一雙深邃的綠色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越發(fā)神秘。和眼珠的顏色一樣,高聳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也許都是一種家族特征。小男孩站不由得贊嘆了一句“好美啊!”話音剛落,女人的表情突然變了,微笑,隨即變成壞笑,狂笑……美麗的臉蛋扭曲起來,接著開始變丑,變老,最后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張充滿哀怨的臉。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嚇了一跳,開始在黑暗中摸索回到樓下的路!正當他們下樓的時候,小男孩一抬頭又看到了另一張畫,但他不確定,他在那幅畫上看到了一個猙獰的眼神……這個眼神和這幅畫像屬于城堡的主人嗎?顧不上多想,小男孩迅速走下臺階回到樓下。
沒一會兒,樓上傳來巨大的響聲,仿佛連地板都在顫動,這座城堡的主人終于要現(xiàn)身了。那盞臺燈又出現(xiàn)了,它后面跟著的是——它的主人?這分明是——一條巨大的龍!這是怎樣一條龍啊?小男孩心想,隨后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見過這個眼神,就在他剛剛看到的那幅畫上,一模一樣!龍主人通身火紅,身軀龐大,相比之下,腦袋小到不成比例,不過已經(jīng)夠得著嚇人了。由于身體太高大,看清他的腦袋不太容易,只見他長了一雙滾圓的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上的須得意地揚起,頭上的犄角不大,很自然地往后伸展著,就算這樣,也給人一種無法不尊重、臣服的威懾力。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都被眼前這個城堡的主人嚇到了,半天說不出話。實際上,龍主人并不是不可靠近,只要看看他的穿著就知道,他披著一件睡袍,腳上穿著一雙巨大的拖鞋,除此之外,他的雙手交叉著放在他的大肚子上,似乎已經(jīng)準備好和他的客人做進一步的交流。龍主人已經(jīng)猜到了這兩位小客人看到他的反應,于是開始往樓下走并試圖打破僵局,“你們好,歡迎來到我的城堡!我是這里的主人大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小男孩覺得他的聲音好像來自幾個世紀前那么遙遠。
大龍的請求
沒多久,大龍就來到了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面前,小男孩看著他一步步走下來,明白了那些寬大的臺階是怎么回事,這樣的臺階對這位身軀龐大的主人是多么合適啊!站在他們眼前的大龍,比下樓前看著還要龐大,小男孩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隨后終于鼓起勇氣說:“大龍你好,我們路過這兒的時候迷路了,想來借住一晚上,明天再走,行嗎?”大龍看了看小男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小男孩懷里的水瓶,他的眼神到這里突然變了,小男孩注意到了,緊張地摟緊了水瓶,水瓶姑娘也發(fā)現(xiàn)了,連忙躲進水瓶里面。大龍看到小男孩的反應,居然露出了悲哀的神色,對他們坦白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反倒想請你們幫個忙……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是請你們一定要幫我……”說到這里,大龍從睡袍的口袋里拿出一塊他視為手帕的巨大布塊,拿它蹭了蹭鼻子,隨后把手帕一卷,又放回了口袋,接著說“在我們龍的世界,我雖然活了5000多年,但我的年齡和你們一樣,我從出生起就沒了爸爸,只有媽媽照顧我長大,現(xiàn)在這個家里只有我和媽媽,你們沒看到她是因為她午睡了。你們不知道媽媽的午睡習慣,她已經(jīng)睡了1500年了,她幾乎每次午睡都這樣,和你們人類的時間完全不同。和平時一樣,我在她午睡的時候都不敢離開家,我自己玩,可是我在玩的時候把她很珍愛的香水瓶子打碎了,香水也沒了……為此,在過去的500多年里,我一直在試圖補救,不多久,我就請求住在這附近的一個巫婆,調制了一份一模一樣的香水,可是我四處尋找長得一摸一樣的香水瓶子,一直沒有找到。最近我算了算時間,媽媽不久就要從午睡中醒過來了,要是她發(fā)現(xiàn)我把她的香水瓶打碎了,一定饒不了我……我很怕我的媽媽,她可兇了!為了能盡早找到香水瓶,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有一天能遇到那個一模一樣的瓶子,直到今天遇到你們,我發(fā)現(xiàn)我找到了!你們的瓶子和我媽媽的香水瓶子長得一摸一樣!所以,我想請你們把水瓶給我,別說你們想借宿,你們的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
聽了大龍的一番話之后,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都被他的真誠打動了,而且他們顯然更為大龍那句滿足任何要求的話所打動,他們的要求不能更明顯了。水瓶姑娘從瓶子里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能不能把我的身體變回原樣呢?”大龍沒聽清她的話,小男孩又把水瓶姑娘的話重復了一遍,大龍回答說:“可以,我把那位巫婆請來,她肯定有辦法。你們就這個要求嗎?”小男孩點了點頭,大龍高興地轉過身,吩咐臺燈馬上去找巫婆。
愿望實現(xiàn)
聽到大龍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水瓶姑娘高興地從水瓶里跳了出來,趴在小男孩的肩膀上,等待大龍兌現(xiàn)他的承諾。不多一會兒,城堡的大門打開了,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奶奶走了進來,她就是大龍說的巫婆嗎?大龍見了老奶奶急忙走過去,對她說明水瓶姑娘的情況。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巫婆似乎答應了,大龍對他們說:“水瓶姑娘,巫婆已經(jīng)答應了幫你恢復身體,現(xiàn)在請你站到地上去吧,巫婆會為你施法的。”水瓶姑娘聽了非常高興,可是當她從小男孩的肩膀上站起來的時候卻有點兒猶豫,她從沒想過還能有這么一天。她依依不舍地從小男孩的肩膀走到他的手臂,然后從小男孩的手掌走到了地面上。水瓶姑娘回到地面后,又回頭看了看小男孩,小男孩臉上帶著微笑,對她說:“去吧,雖然我們都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但不管怎么說,你的愿望就要實現(xiàn)了!”水瓶姑娘此時看到了曾和她一起度過那么多時光的瓶子,眼眶突然有點濕潤,但她還是繼續(xù)往巫婆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巫婆就讓水瓶姑娘待在原地不要動,水瓶姑娘知道巫婆要施法了,于是她閉上雙眼,只等待奇跡的發(fā)生。
巫婆把她手中的魔杖對準水瓶姑娘,只向上那么一揮,魔杖便發(fā)出一道閃亮的強光!那光線太強了,以至于那一瞬間,屋里所有的東西都看不清了。等強光消失,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水瓶姑娘身上,她的身體恢復過來了!水瓶姑娘驚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一個地方和過去的自己不一樣,她又是她了!她仿佛又重新認識了自己一次,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擁有這個身體,仿佛那個能進入水瓶的自己才是自己,眼前的自己才是不認識的自己,她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水瓶姑娘從驚喜中回過神來,轉身看著身后的小男孩,不知道他對自己是不是也有了新的認識。小男孩看到恢復身體后的水瓶姑娘竟然有點不好意思,別過臉躲避著水瓶姑娘的眼光,水瓶姑娘對小男孩的反應感到不解,她還以為他會給她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呢。隨后,水瓶姑娘謝過了大龍和巫婆,大龍看到水瓶姑娘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很替她高興,又拿出他的大手帕擦眼睛,巫婆在不久后離開了城堡。
既然大龍幫他們實現(xiàn)了愿望,他們也該按照約定把瓶子交給大龍。大龍接過那個瓶子,高興得差想跳起來,還好一旁的臺燈阻止了他,因為那樣很容易把他的媽媽吵醒。大龍高興的時候兩根胡須也跟著甩來甩去,小男孩和水瓶姑娘看到忍不住笑了起來。正當他們都覺得大龍終于完成了他的心愿時,大龍突然又露出了難色,對水瓶姑娘和小男孩說“我能不能再請你們幫我一個小忙?”他竟然不好意思起來,水瓶姑娘和小男孩當然不會介意再幫大龍一次。看到他們同意了,大龍接著說“我雖然重新復制了一瓶香水,但我還得把它原封不動地放回我媽媽的房間里去,我擔心自己的動作太大,會吵醒她,和之前相比,她現(xiàn)在特別容易醒。我想請你們幫忙替我把香水瓶子放回她的房間里,可以嗎?”小男孩和水瓶姑娘聽了,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畢竟跟大龍剛剛幫的忙比起來,這都不算什么。大龍聽到他們肯幫忙,高興極了,再次對小男孩和水瓶姑娘表示了感謝。隨后,大龍告訴他們,在去媽媽的房間之前,他必須先在自己的房間里把香水裝到瓶子里去,他們愿意的話,可以跟著他先去他的房間。
任務完成
小男孩和水瓶姑娘當然樂意跟過去,于是大龍把他們帶到了自己在樓上的房間。這是一個和人類小孩差不多風格的房間,從房間的裝飾和無處不在的玩具可以看出來,可見龍是一個很喜歡模仿人類的物種。大龍的玩具,每一個都跟小男孩和水瓶姑娘一樣大小,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對這些玩具感興趣極了,忍不住這個摸一摸,那個碰一碰。不一會兒,大龍從一個柜子取出了精心調配好的香水,接著把它們一點點倒進了水瓶姑娘帶來的瓶子,香水的氣味飄了出來,水瓶姑娘驚訝道:“這個香水的氣味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兒聞到過!對了,有一次我在超市排隊的時候,排在我前面的人就是用的這個香水,我記得很清楚!”大龍笑了笑,要知道這些香水可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香水準備好了,接著大龍就把他們領到了媽媽的臥室門口。
大龍讓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先站在一邊等著,隨后把門打開一個縫,把頭伸進去看了看,確保媽媽沒有醒來之后,才示意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可以進去了。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從門縫看進去,房間里面并不是一片漆黑,從壁爐發(fā)出的光線能看清里面有一張巨大的床,上面躺著一條比大龍還要大的龍!那就是大龍的媽媽,此時她的臉正朝著門口,鼾聲如雷。小男孩和水瓶姑娘都被大龍媽媽巨大的體型嚇到了,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背過身不敢看。大龍料到了他們的反應,輕輕地關上了他們身后的門,對他們說:“我知道你們會是這樣的反應,我媽媽很嚇人吧?沒關系,你們要是害怕的話,我還是自己去吧。”小男孩聽了馬上回答說:“不,我們既然答應了你就要做到!你媽媽的體型太大了,確實很嚇人,可她不是睡著了嗎,我一個人進去,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快一點兒馬上就能出來了!”水瓶姑娘聽說他要自己去,忙說她也要去,小男孩怎么也不讓她跟著去,大龍向水瓶姑娘保證,一旦出了什么問題,他會向她媽媽解釋,不會讓小男孩受到一絲傷害,水瓶姑娘這才放心。
小男孩拿著裝滿香水的瓶子,從大龍重新打開的門縫里慢慢走了進去。大龍告訴小男孩,香水原來的位置在一張桌子上,而那張桌子位于床的另一邊,所以他必須繞過大床。小男孩一開始還能在昏暗的光線下隱約看到大龍媽媽的臉,她的臉即使在睡夢中,給人的威懾感也絲毫不減,何況整個房間都回響著大龍媽媽的鼾聲,小男孩覺得他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小男孩越走越近,反而看不到大龍媽媽的臉了,他加快了腳步,很快就看到了床的另一邊有一張巨大的桌子。他幾乎小跑著直奔桌子而去,順利到達后,他先爬上了桌子旁邊的椅子,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香水瓶放到了桌子上。大龍和水瓶姑娘看到小男孩成功了都很興奮,示意他趕緊從房間里出來。小男孩從桌子上下來后,又原路折返,不一會兒終于走出了房間。此時,等候已久的水瓶姑娘給了小男孩一個大大的擁抱,大龍則把他身后的房間門再次輕輕地關上了。
重新上路
任務終于完成了,大龍又動情地對小男孩和水瓶姑娘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并堅持要給他們每人一個大大的擁抱。當晚,大龍熱情地款待了小男孩和水瓶姑娘,給他們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還給他們安排了兩間最好的房間。小男孩和水瓶姑娘向大龍表示了感謝,大龍表示,作為他的朋友,他們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后路過城堡也可以來找他玩。
第二天,水瓶姑娘和小男孩一大早就起來了,他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重新上路,正準備跟大龍告別,但臺燈告訴他們大龍還在睡夢中,于是他們不再等待,只是讓臺燈向大龍轉告他們離開的消息和對大龍的感謝。在他們離開后不久,龍媽媽終于從睡夢中睡醒了,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噴香水。她來到桌子前,雙手拿起那瓶香水和旁邊的一個香水引子,眼看著引子沾上了香水,然后把它往自己的身體上灑,陶醉在香水中的龍媽媽,無暇顧及其他,直至眼睛看到窗外,不由得感嘆道:“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清晨,水瓶姑娘和小男孩已經(jīng)走了很遠了,他們將繼續(xù)旅行,盡管他們?yōu)榇嗽ミ^很重要的東西,水瓶姑娘失去了她的水瓶,小男孩也失去了他的弓箭,但他們沒有失去彼此,這是最幸運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走過了很多路,不管前面還有什么考驗,他們對自己的信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