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奇夢記
12月1日快天亮時,我起來關燈,又睡了一個回籠覺,這一睡就做了一個離奇詭異的夢。在那片混沌幽秘的夢境深處,我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與幾個素昧平生的人一同奔赴一處散發著神秘氣息、實行監獄式嚴苛管理的場所。抵達之際,威嚴冷峻的守衛如鐵塔般矗立,眼神犀利如鷹隼,要求我們逐一接受極為嚴格的搜身檢查,隨后十人一組魚貫而入。我懷著忐忑之心,緩緩踏入那扇沉重而冰冷的大門,旋即被分配到了一間寢室。可彼時,我的記憶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肆意撥弄的琴弦,錯亂無序,究竟是 202 號,還是 212、204、217 號呢?那幾個數字在腦海中如瘋狂的舞者,肆意交錯、旋轉,攪得我心煩意亂。
抬眼四望,四周皆是巍峨高山,山體全然由冷峻的巖石堆砌而成,仿佛是大自然以其鬼斧神工鑄就的天然囚籠,果真是一個絕佳的關押犯人之所。在這四方的狹小天地里,時光仿若被施了魔法,變得漫長而粘稠,我仿若熬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的一個星期。其間,我竟意外地瞥見了我小時候親手精心制作的木制寶刀,那熟悉的紋理與輪廓,瞬間勾起了往昔的童真與歡樂。只是,在這夢境的深處,某些情節卻像是被迷霧悄然吞噬,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其從那片混沌中打撈而出。我不禁暗自思忖,倘若人類能夠擁有一種神奇的東西,能夠如數據線般連接大腦與手機,將做夢時的絢麗畫面原汁原味地傳輸過去,那該是多么奇妙而令人興奮之事啊!如此一來,必定比我這蒼白無力、如同嚼蠟的文字記錄要精彩鮮活上百倍。每次從美夢中驚醒,滿心歡喜地想要將其記錄下來時,卻總是無奈地發現,文字在夢境的絢爛面前,是如此的渺小與無力,連其十分之一的神韻都難以再現。罷了,罷了,且讓我暫且擱下這無用的感慨,繼續講述那夢里面光怪陸離的事情吧。
終于,那期盼已久的釋放時刻如曙光般降臨,我仿若一只重獲自由的飛鳥,邁著輕快而雀躍的步伐,昂首闊步地走出那道禁錮我許久的大門。出門之后,腳下的道路卻讓我陡然一愣,這竟是我們小時候鎮上的道路啊!那熟悉的蜿蜒曲折,那路邊錯落有致的房屋與樹木,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有種仿若趕集回家的奇妙錯覺。然而,沒走多遠,我的心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一種強烈的不安與失落涌上心頭——我突然驚覺有極為重要的東西遺落在了里面。心中一緊,我當即決定義無反顧地折返。
在回去的路上,我滿心憂慮,眉頭緊鎖,腦海中不住地思索著該把書包藏匿于何處。那書包里裝著我絕不愿被他人窺探的珍貴之物,若是被搜身,后果簡直不堪設想。我原本滿心盤算著找一處荒無人煙的偏僻角落,將它悄然藏匿起來,待我出來之后再偷偷取走,神不知鬼不覺。可就在我準備將它安置在一個大石頭縫隙中時,一個神經兮兮的男子卻如鬼魅般突然出現,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嘴里念念有詞,一直緊緊跟隨著我,臉上還掛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皮笑臉。我望著他,心中寒意頓生,暗自思忖,若是將書包放在這些地方,恐怕等我出來之后,定是再也找尋不到了。
正苦惱煩悶間,我不經意間瞧見大門左側有一家略顯破敗的店鋪,仿若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在歲月的風雨中搖搖欲墜。店內的簸箕中,密密麻麻的黑蟲肆意爬行,猶如一片涌動的黑色潮水,那景象直叫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店鋪的主人是一位老奶奶,她身著一襲黑色衣裳,那衣裳仿佛也被歲月浸染得失去了光澤。她的臉上,皺紋縱橫交錯,如同歲月用刻刀精心鐫刻的神秘符文,每一道皺紋里都似乎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昔。她的頭發蓬亂如鳥巢,卻在她露出那慈祥笑容的瞬間,仿若有一束溫暖的陽光穿透陰霾,那股子親和勁兒竟奇妙地驅散了我心頭的恐懼。我仿若在黑暗中覓得了一絲曙光,趕忙將書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店內一角,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順遂。
再次踏入那扇大門,原以為等待我的會是守衛那如寒霜般冰冷的搜身檢查,以及那如審訊般犀利的盤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守衛竟還認得我,他那原本冷峻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我忐忑不安地說明來意,聲音微微顫抖,仿若生怕驚擾了這難得的平靜。他微微點頭,便輕易地放我進去了。可一入內,我才發覺周遭已全然變了模樣,仿若踏入了一個陌生而神秘的異世界。除了大門附近的建筑還保留著些許記憶中的模糊輪廓,像是在歲月長河中堅守的孤獨守望者,越往里走,四下無人,那股陌生感便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越發濃烈,幾乎要將我淹沒。好不容易我遇到曾經一同在里面生活過的人,他們的眼神中也滿是迷茫與困惑。詢問之下才得知,自我離開后,他們都被重新安排了宿舍,如今,他們也迷失在這變幻莫測之中,找不到曾經居住的樓宇究竟在何方。不過對于他們而言,似乎這并不重要,他們早已習慣了隨遇而安,只需要知道現在所住的地方就行了,往昔的記憶在他們心中仿若一陣輕煙,飄散而去,不留痕跡。
無奈之下,我想到了那位在這兒待的時間最久的老大哥,他就住在大門不遠處,堪稱這地方的活地圖。他的身影在我的記憶中,總是那樣的沉穩而可靠。果不其然,他仍清晰地記得我們昔日住所的方位,那眼神中的篤定與自信,仿若一盞明燈,在這迷茫的黑暗中為我照亮前行的道路。在他的引領下,我們滿懷希望地踏上尋找之路。沿途,走在荒無人跡的一條小路上,小路兩旁的雜草叢生,仿若在訴說著歲月的荒蕪。一直往里面走,到一個山坡上,只見一片工地正在熱火朝天地施工,那建筑物在塵土飛揚中若隱若現,像是被一層神秘的薄紗輕輕籠罩,根本看不清楚建筑物的真實面容。我心中暗自揣測,那些若隱若現的建筑物,會不會就是我原來所住的樓棟呢?這念頭在我心中如野草般瘋狂生長,撓得我心癢癢。
我們向一位身著制服、英姿颯爽的女警詢問,她此刻正專注地監管著施工人員施工,那嚴肅的神情讓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在知曉我的來意后,平靜地告知我們走錯了路。她的聲音清脆而冰冷,仿若山間的清泉,卻又帶著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說,曾經居住的地方被一位陰陽先生施了法術,隱匿了起來,尋常肉眼根本無法看見,只有等他們重新建好新的房子之后,并且要過很久讓那些出去的人遺忘這里面的事之后,才會解除封印。我聽聞不禁咋舌,這般神奇之事,我原以為只存在于玄幻的虛構故事之中,是那些文人墨客筆下的奇思妙想,沒想到竟在這現實中居然真切上演,仿若一場荒誕不經的鬧劇,卻又如此真實得讓人不寒而栗。女警遞給我一個紅色羅盤,我滿心疑惑地望著她,眼神中滿是不解與探尋。她耐心解釋道:“這個羅盤能為你指引方向,以免你迷失其中。你需從大門進入,找到第三塊碑,碑上的數字是幾,你便敲幾下,而后便能進入一棟樓內。進去之后,只要尋到你所住的樓層與門牌號,就能找到原來的房間。”
在返回大門的途中,老大哥神色凝重地叮囑我:“你進入那被隱蔽的樓棟時,若有人與你搭話,千萬不要回應,否則便會被困在里面,永不得脫身。”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在我耳邊敲響的警鐘,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擊在我的心上。我鄭重點頭,將這話牢牢記在心中,仿若那是我在這神秘夢境中的救命稻草。
當我踏入那被法術遮蔽的樓棟,一股衰敗破舊的氣息撲面而來,仿若一股寒冷的陰氣,順著我的毛孔直往身體里鉆。尤其是那樓梯間,陰森恐怖至極,狹窄的空間里只有向上的樓梯,不見樓道的蹤影,仿若一條通往無盡黑暗深淵的通道。我滿心疑惑,腳步也變得遲疑起來,每一步都仿若踏在我的心跳上,沉重而緩慢。我明明記得自己住在二樓,可如今我們都快要走到五樓了,卻依舊不見過道的影子。我心底涌起強烈的不安,仿若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瘋狂地掙扎與咆哮,堅決不愿再繼續向前。就在這時,一位有著印度面孔的胖女人在我頭頂上方清掃,她那龐大的身軀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突兀。她手中鏟子一揮,垃圾紛紛揚揚地朝我潑灑下來,那垃圾帶著一股腐朽與陳舊的氣息。而就在這瞬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沒有過道的地方竟出現了一條通道,那原本毫無色彩、破敗不堪的房子也漸漸有了顏色,熟悉的感覺開始在心底蔓延,仿若沉睡已久的記憶被悄然喚醒。可我定睛一看,我所在之處距離二樓僅有四步樓梯,看來還得繼續向上攀爬。
終于抵達二樓,卻發現格局已全然改變,仿若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擺弄過。我只能依靠門牌號來尋找,可每一道門上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那些符咒像是神秘的古老符文,散發著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并且還掛著紅色的布條,在那昏暗的過道里隨風輕輕搖曳,情景相當的讓人深感不適。我印象中自己住的是 202 號,然而尋覓許久都不見其蹤影。后來看到 212 號,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是否出了差錯,難道我原本住的就是 212 號?可當我推開門,卻發現并非我記憶中的房間。突然,我記起自己有寫日記的習慣,那里面或許會有相關的記錄。我急忙翻開日記查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217 和 204 號,這一下,我更加迷糊了,仿若陷入了一個無盡的迷宮之中,找不到出口。我們在這狹窄的過道里來回踱步,卻始終在原地打轉,怎么也找不到另外三個門牌號。最后,當我們準備放棄尋找離開時,卻驚覺連出口的門都不見了蹤跡。至于后來是怎樣出來的,那片段在腦海中已變得模糊不清,仿若被一只無形的橡皮擦輕輕抹去。只是醒來時恰好是鬧鐘在響,只留下這一場荒誕離奇的夢境,如同一幅神秘的畫卷,深深印刻在我的記憶深處,久久揮之不去,讓我在清醒之后,仍沉浸在那夢境的余韻之中,久久不能釋懷。
2024年12月1日 黔中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