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洗了白大褂。
那些場景我還不能忘記，甚至晚上還會用噩夢來緬懷。
一籠一籠變成一袋一袋，大家神情都多了些疲憊，衣服都多了些顏色和味道，手套也不知不覺間破了幾個洞。
(???︿???)對不起啊，我拿注射器的手還不夠穩，一下出血了，一下鼓包漏液了，一會兒燙的發紅的耳朵就變青變紫涼在那里。
(???︿???)對不起啊，給你剪那些又細又軟的毛毛時給你的皮膚剪了個豁口。麻醉中的你疼的一哆嗦，奈何手腳都被捆住，門牙也被死死勒住，過度的后仰和身體的拉伸讓你艱難的呼吸。
(???︿???)對不起啊，我找你動脈找了了好久，切開一層層筋膜，肌肉被分離的稀碎，還差點剪斷那條重要的神經，最后才發現找錯了地方。
(???︿???)對不起啊，切口太大了，你的腸子帶著系膜中的血管都漏了出來。還是蠕動的，血流清晰可見，有氣體一鼓一鼓的游走。用手指往里塞卻一下又出來?？赡軐τ谒?，在停止蠕動前都不會再回到腹腔了吧。
(???︿???)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大血管被結扎的感覺，那種缺氧快要窒息的感覺是怎樣的。心臟一緊，血噴出來了，染紅了你潔白的毛發，染紅了白色的手術衣，桌子和手術臺都是斑駁血跡。慌忙間拿紗布去堵，一瞬間染了滿手鮮紅。一盆清水也變得是鮮紅的，晶瑩剔透的。
你的眼白翻出來了，想到一瞬間你就可能休克而死我就慌張的不知所措。
⊙手術失敗了，你的身體變僵硬冰涼，到處都是白的之前的小鼻子，燙手的耳朵，喜歡刨土的小爪子，都變成了白色。
⊙又或者手術成功了，你的動脈里被注入了空氣，在心臟的擠壓捶打下變成一團鮮紅色的泡沫，窒息而死。
記得那時籠子很矮，你都抬不起腰。是不是已經預感到再也見不到明日的曙光，就死命的往里邊鉆，但是那只手（我的）還是揪著你的尾巴，揪著你背后的皮膚，硬生生的扯了出來。
親手結束一個生命，潔白的，無暇的生命。一個未來可能是一個有一群小兔子的母親。她尿我身上了，可是，與她失去的生命比起來，這一身尿騷味又有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