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上個月從上海坐動車回武漢,林到車站接我。
我們一起去搭出租車的時候,碰到了我在車上認識的那位大叔,他看林摟我那么緊,竟意味深長地朝我笑笑,還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當時想,大叔有可能是誤會了,以為我跟林是不正當男女關系吧?
其實也不難理解,正常情況下,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大部分都是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當然就不會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親密勁,更何況我們看上去好像是有點貓膩的樣子。
02
我跟林是相親認識的,我比他大四歲。剛開始我們之間還是有些抵觸的,畢竟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里,應該都是男人大女人小才算正常。
不過,既然是家里介紹的,應該不會太離譜吧!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們選擇了繼續聊下去,所以才有了我們后來的故事。
我們不溫不火地聊了近一個星期,有一天林出去跟同事聚餐,喝了些酒,很晚了還沒回他的住處。我當時隨口一說:“喝多了就別騎車了,到家記得給我發條信息。”
結果那天他深夜十二點多才回家,到家便給我發信息報平安。正好我那時候還在醞釀連載小說的靈感,也還沒睡著,便順手給他回了信息。
03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他有些興奮,趁燒水的空隙,他說要為我唱首歌,我欣然傾聽。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辜的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返起心里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永掛在臉上
愿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地說聲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
60秒的語音信息里,不足以唱完這首黃家駒的《喜歡你》,但林沒有接著唱下去,而我卻覺得光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然后,我們繼續聊天,用略帶煽情的音樂段子和文字溫暖著彼此的靈魂。
04
那晚之后,我們關系便更進了一步。
他那天似乎很晚才睡,深夜一點多還在簡書里寫了一些傷春悲秋的文字。第二天上午,我在簡書閑逛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他的筆墨,感觸頗深。
也就是那天,我突然發現,原來我跟他的三觀還是蠻契合的。于是,我也寫了一篇文章來回應他。算是表白吧,因為我覺得他像我想要共度余生的那個人。
林后來告訴我,那篇文章他看了無數遍,很感動,然后他還給我打賞了好幾次。
05
不過,我們的愛情卻不是從這里開始的。
那段時間雖然我們都很激動,但畢竟我們從來沒見過彼此,都懂得未知的千變萬化。我們都有點不自信,害怕對方看不上自己。
所以,在我們沒見面之前,我們甚至都不敢視頻,生怕一見面就會GAME OVER一樣。
我們依然會聊天,卻不敢深交。
06
真正被他感動,是在他看了我很多文章后為我專門清唱一首歌的時候:
看著你有些累
想要一個人靜一會
你的眼含著淚
我的心也眼著碎
你為哪個人憔悴
為他扛下所有罪
我為你執迷不悔
整夜無法入睡
就算全世界離開你
還有一個我來陪
怎么舍得讓你受盡冷風吹
……
這首歌他同樣沒唱完,當他唱不下去的時候他還有些尷尬地笑著說:“唱得不好,不知道為什么沒在狀態中。”
我當時卻很感動,因為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我問他:“這是什么歌,歌詞像是你的表白。”他告訴我,這是任賢齊唱的《還有我》。
話劇《柔軟》中有一句臺詞是這樣說的:“這世界從來不缺乏愛與性,缺的是了解。”
林說,他知道我十八歲沒了爸爸,而后又經歷了愛人的不告而別,他懂我心里的苦。
我徹底感動了。
07
林來上海的時候,我去車站接他,他一再囑呼我是虹橋火車站,結果我還是跑到上海火車站去了。
當他發起位置共享發現我在上海火車站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埋怨我,而且還很有耐心地跟我說我走錯站了。他語氣溫和地跟我說要我不要離開,他打車過來找我。
我當時挺內疚的。說真的,來上海半年多,我一直以為上海火車站就是虹橋火車站。
其實,我去過虹橋火車站坐過兩次車的,但前兩次都是打車過去的,唯有這次因時間比較充裕,我坐了地鐵過去,結果竟然跑錯了站。
我原本是很緊張的,一直在擔心第一次見面的種種尷尬。未曾想因為自己的這個錯誤,反而情緒得到了一些緩解,使得后來的發展都變得很自然。
08
我雖然比他虛長幾歲,但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甚至比他還小。
他性格溫和,待人謙恭有禮,遇事不急不躁。他來上海玩的那幾天,其實工作挺忙的,他也原本只打算玩兩天就走,沒想到一不小心誤了車程。
當他在售票大廳撕掉那張不能改簽又無法退回的車票時,我滿臉愁云,甚至想給他買一張飛機票讓他趕回去。他卻開心地摟著我說:“沒關系,買不到票就陪你多玩幾天唄。
依然記得那天,我們唱著許巍的《藍蓮花》,一起手牽手走回家的情形,那么自由,那么快樂。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地向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地歲月
也曾感到彷徨
當你低頭地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
09
曾子曰:“君子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百度翻譯是這樣說的:真正的君子用道義去交朋友,通過交友輔助仁德。
我跟林之間通過親友介紹認識,通過音樂和文字相知,通過彼此的坦誠相待而墜入愛河。
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他,跟我有沒有相見恨晚的意思,他說沒有,我們之間剛剛好。
是啊,我們之間剛剛好,我們都在經歷過感情的挫折后,遇到了更好的自己,然后又遇到了更好的對方。
林,一生有你,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