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良聽了,火冒三丈,沖著李嬌娥腳手并用,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嬌娥打翻在地,騎在李嬌娥身上一頓猛揍。李嬌娥打不過郝玉良,就扯著嗓子哭罵:“你個龜孫,你打吧,你打完老娘就破罐子破摔,把什么事情都抖摟個一干二凈;你大姐如今病的半死不活,如果這事傳到她耳朵里,那姑奶奶向來心高氣傲,如果一口氣上不來死了,奶奶的,看你們一窩子狼崽子以后靠誰。”
郝玉良聽了李嬌娥的話,心思回轉,揮動的掌頭慢慢的停了下來。站起身,傷心的淚水順流而下,嗚咽著開開門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地方;等他稍微清醒了一點的時候,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郝玉美家的地址。
開門的是付世銀,看到一臉落魄,無助,絕望的郝玉良;付世銀扶他坐下,馬上倒了一杯開水,遞給郝玉良;郝玉良仍是神情木呆,沒有接。付世銀一手抱著郝玉良的頭,一手把水喂到他嘴里。感覺到溫潤的流體,郝玉良自然而然的下咽了。喝了半杯水,神思回來了不少。開口就問:“我二姐呢?二姐!”
聽到門鈴,郝玉美本來要起來的,現在孩子不到三個月,一直在靜養。他老公示意她不用起來,緊趕著去開門。這個時候,聽到郝玉良的叫聲,郝玉美感覺不妙,馬上起床,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一看到二姐,郝玉良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蹣跚著迎著郝玉美,抱住郝玉美嚎啕大哭。郝玉美見狀嚇了一跳,安慰郝玉良說:“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二弟,不要哭,坐好了說。”付世銀過來拉起郝玉良,郝玉良搽了搽眼淚,哽咽著說:“二姐,李嬌娥與大姐夫……”
仿佛是晴天霹靂,郝玉美晃了幾晃,付世銀連忙過來扶住郝玉美,同時也是一臉的茫然與不相信。夫妻兩個對望了幾眼,還是付世銀反應的快,把郝玉美扶沙發上坐下,就來安慰郝玉良“玉良呀,這個事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大,是小;那就看你怎么看待了。”
“怎么看待?”郝玉良滿臉的疑惑,求救似的看著付世銀,追問到。
付世銀清了清嗓門,頭腦快速運轉,一邊想一邊說:“首先哈,咱們都必須承認,咱們的工作安排,未來前程,都是靠了大姐夫的。其次哈,你看看大姐夫夫妻,對咱一家多么的盡心盡力;都年過半百了,竟然還為兒子發愁;大姐更是連續落胎,如果大姐倒了,咱這么大一家子,那就沒什么指望了。大姐夫家三代單傳,咱也該為他們考慮考慮,對吧?”一邊說,一邊向郝玉美眨眼睛。郝玉美已經還魂歸真,收到老公發來的信號,就婦隨夫唱起來“是呀,是呀;咱兄弟姐妹八個,如果不是大姐他們給我們廣開綠燈;估計,我們還都在鄉下種地,或者是出門打工,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郝玉良用空洞的眼睛,不相信的來回在郝玉美夫妻臉上移動;他不知道是自己傻了,還是他們瘋了。站起身,搖搖晃晃下了樓,付世銀給他叫了車,付了車費,讓出租車把他送回家。
第二天,稍微清醒的郝玉良回了老家,他要問問父母的主意。哎,也許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又或許是家丑不可外揚,護犢子情深超過一切;郝家父母聽完郝玉良的訴說,除了郝媽媽一直哭泣之外,就沒有了下文。等郝玉良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宋志明已經在等他了,兩個男人對望了幾分鐘,宋志明指指桌子上的一大堆嶄新的鈔票,趾高氣揚的說:“二弟,這是現金110萬,拿去隨便玩,泡妞、旅游、賭博;只要能讓你高興干什么都行”。郝玉良仿佛是被激怒的野獸,立馬跑過去,抱起一疊疊鈔票,照著宋志明砸了過來,一邊砸一邊說:“你們要做茍且之事,只管做好了,我能做到為大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果你想用錢收買我,做不到,永遠做不到!”,說完,直接去了里屋。看到暴怒的郝玉良,宋志明夾起尾巴溜了;李嬌娥在屁股過后便追著說道:“你怕什么呀,他不是說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以后再說,以后再說”宋志明像被打敗的鵪鶉斗敗的雞,灰溜溜的走了,一邊走一邊擦著頭上的汗說。
李嬌娥緊追不舍,賣弄著自以為撩人的風情說:“那,有空電話我哦;親愛的,我會天天想你的。”
從此之后,李嬌娥感覺過了明路,越發大膽的纏著宋志明,而宋志明側像躲貓咪一樣的,有意無意的躲避她了。但欲火難耐、空房寂寞的時候,他偶爾還會給李嬌娥打電話;只要宋志明有約,李嬌娥的出現速度簡直如從天而降。兩個人一見面,宋志明不管李嬌娥說什么,一般很少對答,他的選擇大都是直奔主題,速戰速決,吭泄完畢就收拾走人。更多的時候,宋志明很想轉向了郝玉美,無奈郝玉美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不能進行宋志明設想的娛樂活動。加上郝玉美知道了他和李嬌娥的事,對他多有冷淡。于是每每宋志明都是熱情高漲的來,灰不溜秋的走。在郝玉美處漸漸熄火的宋志明,在暑假中,又有了新的目標。
因為郝玉嬌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放假歸來的郝玉倩,看到從小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大姐、看到自己從小當母親一樣尊敬的大姐、看到記憶中一直明艷光鮮、談吐風趣、思維敏捷、孝順父母、愛護弟妹的大姐;現在迷迷糊糊、神神叨叨、念念有詞;衣服亂套、頭發不理、工作不上、家務不管;六親不認、少數清醒、大多迷糊的大姐。她心痛難忍,但她知道姐夫和家人已經盡力給大姐看了,大姐的病是心病;而臻兒就是引子。知情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臻兒,大姐估計一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沒有兒子的遺憾,也會伴隨著她的強勢,深深的埋藏在她滿面春風,事事如意的外表下。很多大夫,知情人都惋惜,感嘆一個要強女人,一旦被戳中軟肋,頹廢的程度真是比一般人強烈千倍。
郝玉倩問了幾個同村的,當醫生的姐姐哥哥,也翻看了很多書,得出的大概結論就是,如果想讓大姐清醒,就必須用大姐更在乎的事來刺激;好好的、重重的刺激一下,也許就會像“胡屠夫給范進的一把掌”,讓迷糊的大姐猛醒過來。那么,相對于沒有兒子,大姐更在乎的是什么呢?郝玉倩冥思苦想著。
“玉倩,又在想什么呢?”近幾天來,一直跟著郝玉倩屁股后轉的宋志明,看著郝玉倩一會皺眉,一會搖頭,一會在本子上比劃,一會盯定的看著郝玉嬌;就討好式的走過來問。郝玉倩嚇了一跳,對著宋志明問:“姐夫,你怎么沒去上班,突然說話,嚇了我一跳。”
宋志明見郝玉倩如此反應,調侃著說:“玉倩,大姐夫很兇嗎?玉倩不喜歡大姐夫?”
郝玉倩看到宋志明一臉的失望像,想著多年來大姐夫的好,笑著說:“哈哈,大姐夫說的那里話。玉倩怎么會不喜歡大姐夫呢。”
“那么……”宋志明聽到郝玉倩的回答,心癢難耐,動物性的本能就很明顯的暴露了。一邊伸手來扶郝玉倩的肩膀,一邊獻媚著說“大姐夫帶你去吃好吃的,去洗澡,桑拿好不好?”郝玉倩看著宋志明臉上,想把自己一口吞掉的表情,聽著宋志明說的話,心中一陣慌亂。心想:“這就是自己的大姐夫嗎?那個在大姐面前俯首帖耳,對自己家人親如親生的大姐夫嗎?大姐病了不到一年,竟然想打自己的主意,人的變化之快,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想到這里,郝玉倩咳嗽了一下,嚴肅的對宋志明說:“大姐夫,請放尊重點。我喜歡你,是小妹對大哥的尊敬;我喜歡你,是記憶中你對我們一家忠誠付出的感恩;我喜歡你,是因為在我眼中,大姐夫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我喜歡你,那是因為你是我最尊敬、最崇拜、最依靠、最心疼的大姐的丈夫。”
聽著郝玉倩一連串的、不容人有一點歪念的言辭;宋志明緩緩放下了手,尷尬的說:“大姐夫也是這么看玉倩的,我說帶你吃,帶你玩,不是怕你一天到晚,陪著你姐十分辛苦嗎。略表心意,略表心意而已。”一邊說一邊轉身就往外走,他滿身的欲望,如火山即將爆發一樣,需要盡快去找一個發泄口。
看著彎著腰,漸行漸遠的宋志明,郝玉倩靈光一閃,覺得找到了治愈大姐的良方妙招。一個快要四十的女人,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環境中,除了為長遠記,想傳宗接代后繼有人;那么,她最應該在乎,而且會很在乎的,就是丈夫和她的感情吧?對,就是這個!在大姐清醒的日子,談笑風生的大姐,聰明睿智的大姐,不論在何時何地,跟大姐夫都是相看脈脈兩含情,牽手環背嬌笑生;他們夫妻的感情,那是出了名的好,也是郝媽媽教育子女的典范。思維既定,郝玉倩就開始策劃,怎么樣跟大姐夫溝通,怎么樣讓大姐夫配合;如何讓大姐夫明白,不讓他產生其他想法;大家純屬演戲,目標就是救回大姐。郝玉倩構思著,設計著;但每每想到宋志明已經對自己漏有邪念,各種設想和構思,都會立馬停頓;前思后想了幾天,翁麗欣打算找二姐商議這件事,可惜二姐剛剛小產,不能直接參與。
郝玉倩來到二姐家,全盤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郝玉美只是默默流淚,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郝玉倩認為,那是二姐無言的支持。注意既定,那就堅決執行。從二姐家回來,正好碰到宋志明回家,郝玉倩高興的、主動的、跟宋志明打招呼:“大姐夫回來了。”這是從那天事后,郝玉倩第一次跟宋志明主動說話。
宋志明喜出望外,高興的問:“玉倩呀,出去玩了?”
郝玉倩點點頭,對宋志明說:“嗯,去二姐家了;大姐夫,我有點事跟你商量。”
宋志明一聽郝玉倩有事跟他商量,更是有點意外,探求式的說:“什么事?說吧,大姐夫一定盡心盡力。”
郝玉倩看看郝玉美家門,又向外邊看看,對宋志明說:“這事在家里說不方便,大姐夫還是帶我去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們邊吃邊說吧。”
宋志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姐妹中,郝玉倩跟郝玉嬌最像;這個青春陽光的少女,這個意氣風發的大學生;這張嬌媚的,充滿稚氣的臉,仿佛就是當年,跟自己剛剛認識的郝玉嬌。從放假后郝玉倩住在他家,多少次他魂不守舍,多少夜他難以入眠;但他知道,郝玉倩不是郝玉美,是沒有辦法一場醉酒就能搞定的。他想潤物細無聲的慢慢來,可是那一天,僅僅“玉倩怎么會不喜歡姐夫呢”,他蠢蠢欲動的心,就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初出兵就打了慘痛的敗仗,弄的好幾天玉倩都不正視自己,也不跟自己說話;宋志明這幾天為了發泄獸欲,到省城找了幾個年輕俊美的女子,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第一次;宋志明出手大方,一次就花了十萬塊錢,給她痛痛快快的開了瓢;事后,宋志明又送了她一套首飾。但是,不論跟那個女人交合,他都找不到跟郝玉嬌的那種感覺;找不到十幾年來自己婚姻中的兩情相悅,深情款款的韻味。與郝玉嬌之外的女人上床,有片刻的歡愉,也有難忘的旖旎;但,不論事前,還是事后,那種身心的忐忑不安和害怕東窗事發的疲憊,像定時炸彈一樣,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但如果是郝家姐妹,這種危險系數就大大降低。十幾年來,他太了解郝家姐妹之間的感情了;為了郝玉嬌,如果需要,拉出去一個,馬上讓她去死,估計都有不會皺一下眉的主;再一個,他也真的喜歡郝家姐妹,他們一個個都是那么的出色;一個個都那么神氣活現;特別是郝玉倩,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燦爛的笑、姣好的面、聰慧的言,水靈的眼;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前幾天的第一次過手,這幾天的相見無言,宋志明幾乎有點想放棄了,對郝家姐妹,他從來沒想過用強;十幾年的交往,他也深愛她們,有時候,真有像對自己親妹妹一樣的兄長式的愛,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出來;而且,不關乎郝玉嬌。
“說吧,小妹想去什么地方?”宋志明心中竊喜著,眼光不停的在郝玉倩臉上轉,他想從郝玉倩的臉上,讀出點內部信息;心里暗暗盤算,這一次,可不能再冒失了。
“隨便哦,大姐夫不介意的話,路邊小吃也是可以的”
“那怎么可能,這樣吧,我們一邊走一邊想,隨便小妹點地方”
于是,他們跟家里招呼了一下,宋志明開車,郝玉倩坐在后排。離開了家,一路上討論了很多地方,郝玉倩覺得都不適合;最后還是宋志明決定,帶郝玉倩去了一家農家會所;清幽的環境,高雅的設施,私密的空間都是郝玉倩沒有見到過的;郝玉倩繞著那一座、半遮半掩建造在山水之間、樹木之下,竹子奇花環繞的房子。嘖嘖感嘆,有錢真好。房子周圍的翠竹,和翠竹夾斜的小道,讓郝玉倩想到了林黛玉的瀟湘館和十面埋伏的竹林大戰。那震人心神的翠綠和挺拔,那讓人仰視的聳直挺立,那微風吹來的颯颯葉動,都是郝玉倩喜歡的。郝玉倩真恨自己只有一雙眼睛,一個身體;如果能分身有術,自己在這里玩;讓另個自己去跟姐夫談判;那該多好。想到這里,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用理智戰勝了貪玩。現在郝玉倩,就是分身之后的第二個自己;亦步亦趨的跟著宋志明,一心想著該怎么說。
宋志明把她領到了一個陳設華麗的房間,一個大大的桌子,掛壁式的電視,墻壁上有一個小洞,服務人員手拿菜單,笑容可掬的迎候著;房間里還有一個小門,后來郝玉倩才知道,這些高檔的地方,包廂里竟然有衛生間。
宋志明讓郝玉倩點菜,郝玉倩打開菜單一看,我的媽呀,隨便幾個菜,那可就能花費上千。她推開菜單說“姐夫,咱自己人,隨便吃點算了,這里太貴了。”
“哈哈,那我就看著辦了。”宋志明看著郝玉倩心疼花錢,有點窘紅的臉,開心的笑了,只要這個小女子有弱項,自己就能找到突破口;心疼錢,好說;那我就花到你心疼的主動投懷送抱。
各打算盤的兩個人,這頓飯吃的如何?宋志明的狼子野心是否會蒙蔽了聰明的玉倩。請看下回:心未泯親情喚猛然清醒,野獸行總有報囹圄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