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又可
節選自張又可散文集《青春的遺囑》
我坐在一把飄在海面的椅子上，在椅子的前面是漩渦，將烏云慢慢吸入漩渦之中，我的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變成了海上的風暴，我的每一次砰然心跳都變換成了烏云中隆隆的雷聲，每一次期盼的眨眼都會翻起了驚天巨浪，我很害怕，要讓這一切平息我只能寧靜下來，于是我嘴里翻唱者布達拉宮墻壁里面的佛經，慢慢的，海面平靜了下來，海面靜的沒有一絲漣漪，我的身體處在一個空曠的宇宙里，安詳的躺在虛無里，閉上了眼睛，將視網膜裝在了眼睛里，所有的蟲洞都停止了旋轉，如死亡前的沉寂。
突然，我急速墜落，放佛要墜落到地獄最底層，視網膜上全是煉獄的刑具，在燒的通紅的油鍋的刑室墻壁上掛著各種動物的頭，鹿、牛、羊、雞、馬、狗、豬……在一個個像棺材的抽屜里放著正在被殺死的人靈，地面被鮮血面得油光，零零散散的灑落一地的耳朵、眼球、牙齒。我似乎忘記了呼吸，沒有在意自己是否有心跳，奮力奔跑，從有一絲光亮的門縫里溜了出去。
我來到了一個超市的收銀臺，手里拿著一個沾血的戒指，收銀員是一個沒有心的大象，臃腫肥胖的身體，長長的鼻子里留著鼻涕，令人作嘔。我結完賬，沖出超市摔倒在一個鐵軌上，戒指被一只斑紋狗叼走了，迎面沖過來一輛火車，在我身上碾了過去，過了一會兒模模糊糊的看見有人圍在我周圍哭，我爬起來去幫他們擦淚水，可是他們淚水還是不住的流，突然清晰看到一個女子帶著淚痕的臉。
我猛地睜開眼，鬧鐘在叮鈴鈴的響，枕邊濕漉漉的。
我起床沒精打采的扣著衣服的扣子，到最后一顆的時候發現扣錯了。我愣了兩分鐘，終于明白，扣子第一顆就扣錯了，往往到最后一顆才發覺。
我一顆顆的解開扣錯的扣子，虔誠的樣子仿佛在解開一個個心結，然后從第一顆仔細的扣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