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太多可能就恍如置身于一片荒原,哪里都是路,哪里都不是路。
2017年7月27日 星期四 晴
我甚至不知道成功對于每個人來說到底是什么樣的定義。
在我們還觸不到未來的時候,往往對“未來”一詞加上唯美的濾鏡抱有不接地氣的完美想象。比如小時候向往的長大后沒有人管無憂無慮想買什么買什么的生活,于是迫不及待地要長大;比如百無聊賴坐在高三文一班盯著五三發(fā)呆幻想大學里清涼的林蔭道、黃昏下的自行車、高級而齊全的研究設(shè)備、抱著書的學姐和打籃球的學長。
而現(xiàn)實是,長大后有長大后實實在在刻骨又銘心的掙扎或選擇;大學里往往教室臟亂設(shè)備老化,樓道里散發(fā)著衛(wèi)生間的難聞氣味,整天渾渾噩噩混日子的大學生把自己混成了曾經(jīng)最討厭的廢柴。而我們就是這樣,總是幻想著秋高氣爽涼風習習的未來,理所當然忽略掉現(xiàn)實的煙火氣。
最近在研究所實習,老師明確表示畢業(yè)后有想法可以留職,待遇豐厚。可恍然間似乎看到未來確切輪廓時候,卻仿佛有種揭去了面紗后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相對而言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未來的感覺更加吸引我。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些。
不知道這種想法某些年后會不會成為一笑了之的年少輕狂。
曾經(jīng)跟閨蜜聊到過關(guān)于未來的一些打算,她向往安穩(wěn),而我想闖。但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闖”,意味著什么,只隱約間感覺到這個字眼間似乎有點神秘的味道?;蛟S也是我太年輕想法還過于稚氣。我跟閨蜜說,我也不確定這種想法什么時候就會改變,或許有一天等我被生活和現(xiàn)實磨平棱角,我也開始想求安穩(wěn)。
但,至少現(xiàn)在不是。
親故在央視,小蓮即將去日本深造,楨楨姐不必多說……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道路上用力地前進和追逐,這樣的感覺真好。只是我似乎還是原地,以起點為圓心畫了一個圓,緩慢而又艱難地向外擴散,但似乎也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起色。
有時候像霧,或者說霧中行走的車,燈亮起又暗下,不斷掙扎,不知道掙扎的意義但說放棄也為時尚早。
木心說,所謂萬丈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里。
而給自己太多可能就恍如置身于一片荒原,哪里都是路,哪里都不是路。
我太習慣于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讓自己在無處可逃的時候有一個逢生之處,可忘了留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斷定會有絕處的一天,也因為這條后路的存在,做什么都不可能有背水一戰(zhàn)的使命感。
早年千璽參加一檔選秀時評委對他的一段評價我至今記憶深刻,他對著展示了各種才藝的小千璽說,做全才很累的。累,當然累,只不過習慣了。好在后來的千璽找到了自己最大的興趣所在,在跳舞上一直堅持,并有所成就,這就足夠。有了錦,其他才華才算得上是錦上添花。
一般的簡歷上都會有愛好和特長兩項,以前的我們總會討論,這兩個有什么區(qū)別,討論的結(jié)果通常是匆忙的一句,管他呢,隨便填吧。但稍一細想便知道這兩項的天壤之別。
我自小愛好很多,而在愛好的行列又能是做的比較好的,但苦于家庭的原因,沒有辦法去把愛好培養(yǎng)成特長。大學是一個新起點,不想辜負自己,一個個拾起當初的愛好,鋼琴,畫畫,古箏,唱歌,尤克里里,卻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的錯過,連一個初級的小學生都已經(jīng)比不過,更遑論專業(yè)人士,于是頹唐和猶豫間大學過了一半,想學的還是一個都沒學會。
榮榮和我差不多,小時候喜歡跳舞,也一直沒機會去學,大學加入舞蹈團,開始正式學習舞蹈,本校跳完去外校,外校跳完去比賽,如今拿到好幾塊全國級的獎牌,算是在她的能力之類做到了極致吧,過程很累,但一直樂在其中。
榮榮把獎牌拿給我看的時候我才恍然驚覺,我猶豫和選擇的這些時間原來已經(jīng)足夠去做好一件事了。
但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后悔和遺憾之后便最討厭這兩種情緒,我向往在時間的路上做與時間同步的事,過去的且隨他過去。
大學還有兩年。
我還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