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時光可以倒流,我想要回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的那一天。
? ? ? ? ? ? ? ? ? ? ? ? ? ? ? ? ——Mercealin
2017年08月18號? 星期五? 大雨
不眠夜,我打開微博,不經意間刷到一個音樂短視頻。一個男生翻唱《你,好不好》,視頻剛過副歌的部分,我沒有絲毫猶豫地關注了博主。不是因為他嗓音獨特,也不是因為歌詞很細膩,而是因為他跟阿哲長得太像了。
去音樂播放器搜到了這首原唱,單曲循環聽了一整夜,許久壓抑的心情,也像得到了釋放。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但這應該就是我不愛你的樣子吧。
-01-
三年前,我帶著行李,去大學報道。齊劉海,長發披肩,穿著干凈普通的背帶褲和帆布鞋。不會化妝,不會打扮,丟在人堆里就消失不見的那種人。
十八歲,遇到了學長阿哲。生日那天,我接受了他的告白。一直都覺得,阿哲能喜歡我,應該是真愛吧,畢竟長得比我好看,比我優秀的大有人在。
阿哲會給我買早餐,下雨會來教室給我送傘,周末帶我出去玩。我見過他的朋友和室友,陪他上過選修課,還去過他家的城市。當然,我們吵過鬧過,更嚴重的時候還冷戰過。但每次,害怕失去的我總會主動去道歉,不管是不是我的錯。
我問過阿哲,喜歡我什么?
他說,應該是乖巧懂事吧,我看起來像個文靜溫柔的乖女孩。
我以為,那是我的優點。后來才知道,那只不過是我的愚蠢。
-02-
我大二的時候,阿哲大三。以前每天都要見面,變成了一個星期才見一次,直到后來一整個月都沒了他的消息。
我打電話問他,在忙什么?他說準備考研,沒時間,多余的關心都沒有就掛了電話。那應該是分手前,我給他打的最后一個電話。
阿哲生日那天,我準備了禮物給他,用了我半個月的生活費。當我拿著禮物在他的宿舍樓下等到了晚上十一點,也沒見到他。
第二天,也或者說是凌晨兩點半,阿哲發了短信給我:“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為了不耽誤你,我們還是分開吧!”
簡單純粹的分手理由,我只能接受。因為電話再也打不通,短信也得不到任何回復。阿哲是善良的,他沒有刪除我的任何聯系方式,也沒有拉黑我。
那之后,沒有人知道我是怎么熬過那段時間的。我想過,這也許只是阿哲對我的一個考驗,又或者是真心話大冒險的一個游戲。而他,選擇的是真心話,不是大冒險。
-03-
分手之后的那個假期,我一個人去了陌生的城市。走走停停,欣賞久違的風景,認識五湖四海的朋友。一個四下無人的夜,我突然想做些改變。
大二下學期開學的第一個班會,我成了班級里的焦點。盡管我坐在最后一排,還是惹來了一眾同學的目光。
我剪短了留了好多年的長發,變成了超短發,甚至還挑染了花花綠綠的顏色。我換掉了修身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選了oversize的衛衣和朋克風的褲子。
最怕疼的我,在左耳打了四個耳洞。我化了歐美妝,看起來有點妖艷。甚至,我還去紋了身。現在,不會再有人從我身上看到“乖乖女”的標簽。突然之間,我變成了別人眼中的“壞孩子”。
其實,我還是我。
-04-
發了一張最新的自拍在朋友圈,一分鐘后,我把阿哲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刪除了。也許,他早就把我屏蔽了,那又怎樣,我就是想讓他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阿哲畢業答辯那天,我跟室友剛剛上完選修課。樓梯的拐角,就那樣毫無征兆地相遇了。我曾經在心里無數次想過再見到阿哲的場景,其實我也真的很想再見一見他。
劇本里,我想要酷酷地轉身走掉,或者隨便挽上一個男生的胳膊假裝秀恩愛。但現實,我只能怔愣住,邁不開腳步。
“好久不見。”阿哲先開了口。
“嗯。”
“你看起來,變了好多。”
“嗯,我現在是不愛你的樣子。”我一直在等他這句話,終于說出了口。
阿哲伸出手,大概是想抱抱我,我還沒來得及后退,樓梯下來的女生自然而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落荒而逃,連再見都吝嗇地沒說出口。無法相擁的人,要學會好好道別。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阿哲,從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
今天,是我跟阿哲分手的第520天,也是我連續失眠的第520天。但幸好,大雨,是我最喜歡的天氣。520,多么值得紀念的日子,于是,我打開了編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