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葉苦艾
慶幸的是旁邊的鋪面門鎖上了,若是那幫人將寫真機等貴重設(shè)備一并砸毀,李濤的家底算是徹底完了。辦公室三臺電腦、一臺電視機、打印、傳真設(shè)備悉數(shù)盡毀。
張良兄弟兩個,皆因后腦被金屬鈍物大力沖擊,致頭部失血性休克,經(jīng)醫(yī)生搶救調(diào)治很快恢復(fù),第二天下午回了公司。
史勇打來電話,說他那邊的財務(wù)已經(jīng)來了,催李濤快些過去將廣告工程款結(jié)了,不然等會兒他又走了。
李濤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史勇處。有了準(zhǔn)確的信息,一找一個準(zhǔn)兒,經(jīng)過幾番討價還價,最終按九五折給李濤結(jié)了款。這次沒有時間請史勇兩個吃飯了,李濤甩給金勇一千元,說道:“過幾天我們在紅門酒樓再聚,今天我還得去另外幾家商場結(jié)賬。”
另外三家商場,廣告量沒有史勇那里多,都順利地結(jié)算了,共計九萬元。
李濤來到電腦城,給馮玲撥了電話,要她一起買四臺電腦,再統(tǒng)計一下還要哪些東西寫個清單,一次買完。自己在電腦城廣場等她,最后特別囑咐她一定要打車過來,他知道馮玲的性格,從不舍得花錢。
坐公交要花一個多小時,打車就快多了,半個小時后馮玲過來了,第一句話就問,“那幾家的款子都結(jié)到了?”
李濤笑笑,“你怎么知道?”
馮玲嘴角一撇,“我還不知道你,沒結(jié)到款,你哪來的錢一下子能買這多東西?”
“那要是我有別的辦法呢?”
“我倒看不出你還有別的什么辦法,要么就是傍了個有錢的富婆唄!”
“……唉,算是被你看穿了,傍富婆有心也沒那膽啊,真要那樣,你還不把我生吃活剝了?”
“還算聰明。”
“不聰明你該后悔了。”
兩人斗著嘴,手拉手走進電腦城,裝配了四臺電腦,按著馮玲提供的清單,采買了其它一應(yīng)用品,買了電視機、電飯鍋、打印機、傳真機。至于電磁爐拿到電器店修理一下還能再用。
所有東西由電腦城送貨車一并送到公司,李濤又打電話請玻璃店來人裝好了推拉門的玻璃。
幾天忙下來,公司又恢復(fù)了原貌,并且由于多數(shù)家俱電器等設(shè)備全換了新的,整體比原來還要氣派了。
史勇、韓凌峰來到紅門酒樓,不多時李濤與馮玲也來了,李濤問:“汪宇平來了沒有?”
“還沒呢,你再打個電話。”史勇嘻嘻笑道,“嫂子是越來越好看了啊。”
“那還用說,有我滋潤著啦,能不嬌艷欲滴?”李濤拿出手機按著鍵,“你上次見到她那會兒是家庭主婦,這會兒見到的是貴婦人。”
馮玲臉紅紅的,斜睨了李濤一眼,“臭嘴,還貴婦人,跟著你哪天能成貴婦人啊?”
李濤接通了汪宇平的電話,對方說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你嫂子剛才說啥來著?”李濤裝作沒聽見馮玲剛才的話。
史勇笑笑沒言語。
“裝是吧,我說跟著你貴不起來,只能是賤婦人,賤人!”
“大家都聽到了啊,這可是她自己說的哦。”
“哼。”馮玲氣呼呼獨自上了二樓,史勇、韓凌峰看著馮玲那曼妙的身姿,嘖嘖咂嘴。
“瞧你們兩個鬼馬,見嫂子都這樣啊?”李濤笑臉嗔怒道。
韓凌峰收回目光。“咱是粗人,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是秀色可餐,這人漂亮了還真不想著吃飯喝酒了。”
汪宇平在門外瘸著腿,一顛一顛進來了,有點發(fā)福的身子更顯臃腫,大聲叫著,“哥們兒來得早哇,我緊趕慢趕總算沒遲到。”
“老汪,好久不見,腿沒事吧?”史勇、韓凌峰迎上前去,來了個擁抱。
“沒球事,就是走路要顛著走了,忽高忽低,哈哈。”汪宇平拿出一盒五葉神,每人扔了一支,“就是潘怡想不通,覺著在人前沒面子,好好個姑娘干嘛找個瘸子漢,哈哈,是吧?”
“我就是那么個命,瘸子又怎么的了,人好就行,再說你以前不瘸的。”潘怡倒是看得開,話也比以前多了。
史勇吸了口煙,瞇著眼睛,“我說你們也不要爭論瘸不瘸的問題了,我看吶,老牛那不是瘸,是路不平。”
眾人會過意來,哈哈大笑。
韓凌峰接口道,“老汪以前沒雅號,這次有了。”
“什么啊?”汪宇問。
“路不平!”
大家都是熟人,沒有客套,落座后,李濤說:“大家今天一定要盡興,多聊會兒,還得等一個人,酒到時可以慢慢喝。”
“哪個?”眾人齊聲問。
“你們都想不到的一個人,不過上次有提到她。”
馮玲頓時明白要等的是誰了,笑笑沒說話。
史勇一拍桌子叫起來,“還能有誰?方燕唄。”
李濤十分驚異,睜大眼睛,“你咋知道?你見過她?”
“沒見過,我現(xiàn)在能想起的只有美女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提到過的,不是她還會有誰?”
“你咋就這聰明呢,看來哥幾個就數(shù)你最聰明了。”
“那當(dāng)然。”
方燕的電話打過來了,說馬上就到。
韓凌峰來了興致,說道,“我們一起去迎接吧,俺一向很尊重美女的。”
“老汪你腿不方便,就不去了嘛。”韓凌峰對汪宇說。
“他們都去了,我不去,哪么得行?都是老同學(xué)嘛,就幾步路,沒球事。”汪宇平一顛一顛跟著大伙走出去了。
四個男生嘻嘻哈哈走下樓來,站在酒樓門外廣場,恭候方燕的到來。
一輛黑色奔馳x6開進來,方燕走下車,對前面的司機說了幾句什么,車無聲調(diào)頭轉(zhuǎn)彎開走了。
方燕款款走來,如春風(fēng)拂面,四人眼前頓時一亮。
“我的天啊,你們都到了?剛有點事,我沒遲到吧?”方燕整個人的氣質(zhì)與身段與在學(xué)校又有了不同,變化太大,現(xiàn)在出行又有豪華車接送,眾人看得呆了,良久沒人接話。
李濤心里別有一番滋味,連忙笑笑,“我們也是剛到,就在這兒等你呢,快上去吧。”
李濤覺著方燕這樣做有欠妥當(dāng),都是同學(xué),有的在打工,創(chuàng)業(yè)的也是剛剛起步,全是混在最底層的屁民。你這派頭,不叫我們難堪嗎?我倒是習(xí)慣了,他們幾個從剛才的神情,已經(jīng)與她有了距離感,雖然那是瞬間即逝的表情。
幾人來到二樓包間,馮玲與方燕算是熟人了又是老鄉(xiāng),見面十分親熱,汪宇平向方燕介紹了潘怡,方燕性格還是那樣直爽,“汪宇平可是名不虛傳,夫人倒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汪宇平打著哈哈。“是啊是啊,啊?”霎時明白了方燕話里玄機,“啊不,什么一個賽一個啊,我就這潘怡一個好不好?”
方燕知道自己說走了嘴,呵呵笑著,“開個玩笑,你這么緊張干嘛?”
潘怡笑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一些,管他哪么的,瞧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還有哪個女人看得上喲。”
方燕不解,“現(xiàn)在不好好的嗎?越來越有老板模樣了呢。”
潘怡給她講了汪宇平出車禍的事,方燕感慨道,“人一生的遭遇真是難說呢,說不定你老汪因禍得福了。”
潘怡幽幽道:“但愿如此吧。”
方燕緊挨馮玲,馮玲旁邊是潘怡汪宇平,李濤不知坐哪兒好,覺著今天坐到兄弟們中間最合適不過了。待要坐到史勇與韓凌峰兩人中間時,這兩兄弟可不干了。
“那邊有空位你不坐,偏要擠到我們中間,不可以的。”
“兄弟間親熱些嘛。”
“不要不好意思嘛,方燕旁邊就是你的位子,我不會搶你的。”
李濤向馮玲投去一瞥,站在二人中間很是尷尬。
“你就坐過來嘛,人家不愿意,你還要厚著臉往進擠。”馮玲說。
方燕拉了下椅子與馮玲靠得更近了些。
汪宇平問,“方燕現(xiàn)在做嘛事業(yè)啊?看你派頭不小呢。”
“啥事業(yè),打工唄,什么派頭,表舅聽說我要參加同學(xué)聚會,就叫司機送我來了。”
“原來這樣啊,那你表舅可是個大人物了,有機會介紹我老汪也認識下嘛,多攀個大佬做事情方便。”
方燕說:“有機會一定的。”
菜陸續(xù)上桌了,金裝珠江啤酒搬了兩箱,李濤拿起酒杯,“為了同學(xué)再相聚,干杯!”
“干杯!”
大家十分高興,氣氛自然也很熱烈,干過兩杯再相逢的見面酒后,各人自找對象捉對敬酒。
“我對以前的事表示歉意,來史勇我敬你一杯。”汪宇平晃著身子站起來。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咱們杯酒釋前嫌!來,干杯!”史勇也站起身,與汪宇平碰了碰杯子,一飲而盡。
“來,瘋子咱倆也干一個!”
“我酒量沒你們好,我隨意,你喝干。”韓凌峰逢酒必醉,大家都讓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