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座十幾米高的大橋下漂過后,很快我們就到達了第一個水上酒吧,所謂“酒吧”,其實就是在岸邊搭起了一組木板棧道,棧道上面擺了幾張桌椅,旁邊是吧臺,吧臺上放著出售的酒水飲料。店主拋出繩子把我們拉到木棧道邊,一一撈出,將輪胎放在棧道一旁,小導游和法國人們坐在椅子上點了酒水,我們三人身上一共才帶了幾十塊錢,不好意思也在座位上休息,就只靠坐在木棧道上。
幾個法國人邊喝酒邊說笑,很熱鬧,我們看著河上的大橋上三個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玩跳水,從十幾米高的橋上跳下來,爬上河岸,從山坡再跑到橋上,再跳下來……這樣反反復復很多次。
小導游很熱心,見我們不買酒,他就自己買了烈酒請我們喝,說今天水冷,喝了才會暖和。一個shot下去,身上確實暖了起來,酒吧也有幾米高的跳臺,大家喝了會酒,玩了一會跳水,就又下水繼續漂流。
小導游一直掛在我的輪胎旁邊,嘰嘰喳喳不停地跟我聊天。他對中國人和中文都很感興趣,自己只會幾句簡單的中文,還不斷重復給我聽。他說他今年20歲,是首都(萬象)人,父母和家人都在萬象,他自己在萬榮打工,在萬榮他也有個家,有養父母在這里。他說在這里的生活他很喜歡,因為很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的工作就是在旅行社當導游,給老板打工,他老板是老撾人,娶了個中國太太,兩人過得很幸福。他還問我幾歲,我沒說。
小導游說,他們這里的很多人都跟中國人結婚了,他的夢想也是娶個中國女人,結婚后他會跟老板借錢開一個店,和太太兩個人打理,他想生兩個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連小孩的名字他都想好了。漂流的一路,他大概把他一生的理想都講給我聽,而似乎這一切的一切現在都已經具備,只缺一個中國姑娘跟他結婚了。
河流下游遠遠看到最后一個酒吧時,小導游開始向我求婚了,他用中文說“嫁給我吧。”我差點笑出來,這樣的想法,大概也只有20歲的人會有。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小導游不明白為什么,一直追問我,是不是因為覺得他長得太黑才不愿意嫁給他。該怎么跟他解釋呢?這件事我看來荒謬,他看來順理成章,大概雙方都沒法理解對方的想法。
我們在最后一個酒吧上岸后,遇到另一組在這里休息的人,漂流了兩三個小時,加上水冷,現在已經又渴又餓。漂流前我們都不知道還可以在酒吧花錢買飲料,所以根本沒帶什么錢,三個人身上總共四十塊人民幣,用這點錢點了一大份炸薯條,一瓶水,三個人可憐兮兮地分著吃了,休息了會兒。小導游說大家要一起在這個酒吧等旅行社的車來接回鎮上,但車大概要一兩個小時才能來。大家都等得有些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