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
(文/亦濃)
夜里七八點鐘,一場突然而至的急雨把我逼進了街角的咖啡店。
咖啡店不大,長方形,一樓散座,二樓有雅間。充分利用地形,一樓中間過道分開兩排共六張桌子。
“一杯卡布奇諾,兩顆方糖”,找了里側角落位置坐下,前后無事,索性做好了與大雨做持久戰準備,掏出手機與允兒開始聊天。
“允兒在忙啥?”
“跟你聊天啊。”懶懶的聲音。
“去你的,懶貓,我說在剛才之前。”
“噢,忙著做飯呢!”
“不錯,開始學做飯啦?幾時可以給我做啊”
“嗯…不久的將來…得看你表現哈哈哈哈”
……
“坐這里吧,”“行”
話音落地,感覺座位一緊,桌子輕微的移動了一下,前面倆人落座。
“摩卡,兩杯,……可以嗎?”男士招呼服務生后,似乎想起什么,轉頭問女伴。
“隨便。”女士無所謂的樣子,眼底掩不住的憔悴。
“最近到底怎么想的?”男士面無表情兩眼直直的看著女人。
“沒怎么想,你怎么想那就怎么辦吧,不是你早就想這樣了嗎?我答應了,不再拖累你。”
“哦?今天怎么痛快?”
“累了,耗不起了,不是你想要的么?”女人挑了挑眉毛說,“順著你,最后一次。”
“對不起,”
“別再說這句話了,說多了真挺沒意思的。”
嗯?聽到這里好奇心頓起,若無其事的將耳機音量調到最低,轉了轉面前的咖啡,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椅子,剛好面對女人,確保可以效果很好的將兩人談話納入耳中。
“那……好,”男人的聲音透著些訝異,似乎對女人的反應有點兒意外。“那這樣吧,我明天一早就搬出去,你跟孩子有什么事需要我,還可以給我打電話。”
女人沒說話,木然的攪動著咖啡。
“額…我跟她真沒什么,到現在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不用解釋,信或不信,達到你的目的就行了,現在我同意離婚了,同意了,不要解釋了好吧?沒勁。”女人強忍著淚水,恨恨的壓低聲音。
“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心疼我,就是感覺壓抑……以后,睜大眼哈,找個好人,疼你的,別再找個像我這樣的,對不起呀!”說完最后一句,男人明顯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
女人愣了愣“這就跟你沒關系了!”
“假期我得帶兒子回老家,孩子喜歡爺爺奶奶。”
“得問孩子意見,我做不了主。”
“你要再找,他必須對孩子好,要不然……”男人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加重了語氣“我饒不了你!”。
“他是我兒子,我當然對他好,對孩子不好的人那人品我能要嗎?但是,今后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呢?你如果真為孩子考慮,你跟那女人那樣的時候想過孩子嗎?你幾次三番想離婚想過孩子嗎?甚至你當孩子面視頻聊天時候想過孩子嗎?現在你裝什么?裝什么?!”
聽到孩子的話題,麻木的女人似乎終于被激怒了,連珠炮般沖男人發射出來,礙于環境,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眼圈微紅,愈加咬牙切齒的吐出每個字。
“是,我是在乎你愛你,你想要的我想方設法的都想給你,到最后,你想要一個女人,我也得給你么?我那么在乎你,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完整的家,我甚至放低尊嚴求你回來……你呢?你告訴我你壓抑了要逃了要自由了,要我再找個人對孩子好的……你的責任呢?!”女人越說越激動,“你還跟我這兒說關心孩子!忍得了委屈么你?”'
“騰”的起身拉開椅子,從包里掏出一份紙質的東西桌子一摔,“自己喝吧!”頭也不回的走了。
“臭脾氣!才剛幾天,永遠也改不了了。”男人懊惱的抓起被拋在桌子上的兩張紙快步追了出去。
又一個家庭解體了。
一元短篇小說訓練營—176—亦濃
(第三次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