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日那天,灰暗的天空遮住了天上的云彩,陰霾的天氣黑沉沉的,沉悶得讓我無法呼吸。一陣微風拂來,在這初夏即將到來的時節,依然感到一絲絲涼意向我襲來,瞬間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的父親,年邁的父親,就在那天出門了,姐夫,我和姐姐送父親去遠在千里的新疆打工去了。父親一輩子都是閑不住的人,總是說趁自己還能利索干活賺錢,希望能幫我們姐妹倆減輕一點兒負擔。
看著父親背著一大包行李弓著腰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時,唏噓傷感不已。我無法比擬朱自清寫父親背影時的動情文章,但爸爸彎腰駝背的背影卻永遠刻畫在我心里。似乎這是多年來我第一次送父親出遠門。此時此景,內心酸楚無比,想著父親在這花甲年里,本是該坐享兒女輕清福的時候,卻要不合時宜的遠出勞作,來減輕我和姐姐的負擔。雖說黃忠年過七旬,還有余勇,但到底還是萬般心痛與不舍,無奈。我本就是感性的女子,想到這些鼻子酸酸的,眼眶已濕潤,不想父親看到我哭泣的樣子,努力的忍著淚,強顏笑著,用微顫的聲音對爸爸說,您要好好保重自己,能做就做,不要太勞累。父親,許是久經離別,沒有我這樣的感傷,只想早早的趕到新疆干活賺錢。然而父親那眉宇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孤獨無助不舍的眼神稍縱即逝卻還是被我看到,更是悲從中來,哽咽無語,只揮手與父親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