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五一回老家時,聽鄰居大娘講了一個邪事,這事是關于莊里的一口井,井是口邪井,九十年代就被作法封了起來,但是因為前些天有個小孩掉了進去,又惹出了井里的臟東西,這事才又被重新提起來。
那天下午到家后,跟家里打了聲招呼,便出去溜達,剛到胡同口,就瞧見鄰居大娘正站在那里跟人嘮嗑,她聊著聊著一扭頭看見了我,兩只眼像放光似的,沖我招招手,示意過去。
我到了她跟前,她就一直拉著我的手,熱烈的問候,嘴里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她也不怕我鬧,因為我啥脾性,自小時候她都清楚著呢,況且她知道這事情是我感興趣的,而且也是專門寫這東西。
大家伙應該都知道吧,農村里關于這種事情,只要是上了年紀的,那講起來是叫一個繪聲繪色,手腳都能用起來,除了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其他的就跟真的一樣一樣,完了還得加上幾句自己的感慨,要是我遇到就怎么怎么著……
我靜等她說完,她講完后,又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大侄子,你可得寫你那書里去啊!要是寫上大娘的名才好類!
當然,鄰家大娘的名字我是不能說出來的,就稱她為葛大娘吧。
先說下這口井的來歷,井之所以邪,是因為九十年代曾有一個高人作法,在里面困了一個臟東西,臟東西雖然出不來,但可以上人身,為了怕人掉進去,便拿大石封了井口。
這井雖然沒有張集飄秤砣的黑龍潭那么有名,但在附近的幾個村子也是傳的沸沸揚揚。
小時候最怕的地方當屬這口井,還有村后的西北池,可現在才知道,井里的臟東西是從西北池跑出來的,所以這事還得從西北池講起。
村后的西北池是饑荒時候的亂墳崗,改革開放的時候,村里嫌這個地方晦氣,便組織人手把整個崗頭給挖去填了鎮上的包河,亂墳崗成了一個大坑,時間一長,里面就存了雨水,所以亂墳崗也就改了名,叫做西北池,西北池是真邪啊,這個西北池能邪乎到什么程度呢?
記得還在上學的時候,放假回了家,便和發小開著三輪摩的去鎮上館子里嗨,一直嗨到半夜,當時也是喝多了,回來時,就走到了西北池那條路,到了西北池,因為酒喝多了,又是年輕氣盛,再加上老是聽關于西北池鬧鬼的事,卻一直沒見過,所以一路上是罵罵咧咧的走,記得還站在車上沖著那里撒了泡尿。
我倆一路不僅嚎著走,還時不時的按下喇叭,一直在挑釁著關于西北池的傳聞,可謂是激情滿滿,突然間,正常行駛的摩的忽然熄火了,嚇得正撒尿的我一個激靈,酒立馬醒了,我發小也嚇得不輕,那可是筆直的平路啊,怎么可能會突然熄火?
摩的熄火后,發小就一直打火,那一瞬間簡直就是窒息的,周圍什么聲音都沒有,就是咔嚓咔嚓的打火聲,但發動機卻是連轟鳴都沒有。
咱們把車推回去吧。
發小的聲音幾乎小到都聽不見,我趕緊下車抵住車廂推了起來,一路上我倆都是小心翼翼的推著走,直到走出了西北池的范圍,摩的又忽然轟鳴起來,真是見鬼了當時,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曉得我那泡童子尿,可是起了大作用的。
回到正題,咱繼續講西北池的來歷。
九幾年那會兒,莊里都興建房子,建房需要沙子,大家伙擱在一起一琢磨,想著外邊的沙子又貴,不如咱自己抽沙子,這樣一來還能省下路費錢,說不定還能往外賣沙子,統一了意見,便馬上行動起來。
但這抽沙子是有講究的,首先是選址的問題,要在哪里抽?抽的時候需要大量的水,還得保證土質松軟,因為得先把淤泥松土抽出來,才能抽下面的沙子,因為這事村里專門請了一個專家,老何。
說是專家,其實老何也就是個打拉水井的,打井打了二十多年,附近十里八鄉地下暗河的位置,知道的一清二楚,旱季在哪里打,秋季在哪里打,閉著眼都能找到。
起初請老何的時候,老何說什么都不來,因為抽沙子這事,往往需要打一個三米見寬二三十米深的深坑,抽淤泥松土時說不定就抽上來什么東西,這是十分忌諱的,所以這工程往往都跟一些大師沾邊,雖然老何也算是半個事拐,但事情卻實在是棘手。
直到最后價錢往上抬了好多,才請動老何出工。
老何到了這邊,在村里來來回回踩了好幾次點,最后,來到西北池,指著水里的一塊地說,就在那里抽!
因為東西早就準備好,很快就行動了起來,抽沙子先抽水,村里用三臺大抽水泵,一直抽了三天兩夜,才把水抽出去,到西北池的水抽的只有一個小腿深的時候,開始翻坑,翻坑也就是把里面的魚泥鰍什么的撈出來,想賣的賣,想吃的吃。
當時就出了邪事,翻坑翻出了一個一米長的黃鱔,跟個蛇一樣。 很顯然一米長的黃鱔早就有了靈慧,張口咬了抓著自己的那只人手,力道之大,硬是扯下了一塊皮肉,那人當場就跳了出去,捂著流血的胳膊大叫。
黃鱔的嘴里是有毒的,老何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喊停,所有人都出了水,老何一口氣跑到那人旁邊,仔細看了看傷口,不看還好,一看就失了神,自言自語起來,我不該接這活啊,我不該接這活啊。
第二天怎么都請不來,最后老何還把工錢給退了回來,有人專門跑去問老何為什么,老何就說了,那黃鱔已經不是鱔了,成了地下的黃將軍,昨天我看了那人胳膊上傷口,是三角形的,你見過那個黃鱔能咬成那樣,黃鱔咬線,大蛇咬圓,叫我說,你們就別抽沙了,那黃將軍只是一個門衛,地下還有更厲害的東西,小心惹上臟東西。
這話傳到了村里,搞的是人心惶惶,上了年紀的知曉一些事情,紛紛都表示不干了,但是年輕人氣血旺不信這個邪,也是受時代的影響,壓根就不信這個邪,什么狗屁的黃將軍?抓出來吃了!再說機器剛拉過來,就給人送回去也不是個事。
于是村里七八個年輕人,腿上綁上布條,帶上手套,下了西北池去摸黃鱔,一連摸了兩天,終于摸到那條咬人的黃鱔,這黃鱔眼睛怎么是紅的? 管它紅不紅先殺了再說!
把一米長的黃鱔摔倒地上,那地上早已放好帶刺的樹枝,黃鱔在里面鉆來鉆去,鉆的皮上一道道血痕,最后折磨夠了黃鱔,一鎬頭砍成兩半,血呲的一聲濺了出來,正好濺到了那人嘴里,血是甜的?
殺了黃將軍后,發現什么事都沒有,村里人的膽子又大了起來,機器開始運轉起來,第一回從下午四點鐘一直抽到半夜,終于把淤泥全抽了出來,抽沙子的洞也越來越深,一直到了凌晨,白晃晃的礦燈往水里一打,直接叫了起來,水是紅的!快停下來!
這情況一出來,就連不信邪的年輕人也開始發憷,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陽一出來,發現那渾濁的水是跟血一樣的顏色!
一夜之間,從十幾米深的洞里涌出了血水,這消息一下子傳了出去。 老何聽了消息,急忙趕了過來,你們怎么又抽沙了,不是說了,千萬別再抽了,我這打井二十年見的怪事不算少,你們怎么就不聽勸?先打死黃將軍,又動了地下臟東西,小心惹禍上身!
老何一邊罵卻又一邊想法子,趕緊找兩只五年以上紅冠黑尾的公雞,把雞血放干凈,一滴都不能剩!邪物最怕公雞打鳴,黑狗叫人,兩只被放了血的公雞很快被人七手八腳的掂來,到了老何手中。
老何嘴里念叨一些東西,一甩手把雞扔到了水里,滲人的事出現了,那雞像是被什么東西拽著,直接沉了下去,要知道,公雞雖然是被放了血,卻還活著,可奇怪的事扔到水里連撲騰都沒撲騰一下,就那么沉了下去。
看見這樣,老何臉色直接白了,水下的臟東西不理會老何的術法,老何踉踉蹌蹌差點坐到地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你們趕快去請先生,這東西我壓不住。
當時有名的先生一個是在楊樓白衣寺,一個是在崔莊小龍廟,有人告訴白衣寺的先生不在,于是幾個年輕的小伙趕忙去崔莊小龍廟請道長。
崔莊小龍廟聽名字就知道,廟里供的是一條龍,這龍是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崔家那一代祖輩請來的,但這條龍并不是真正的龍,而是一條四爪的化龍,不過盡管是這樣,從它來一直到現在,這一帶還沒有什么邪物,是這條化龍壓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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