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為理想奮不顧身一次?”樊於期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殺手酒館喝一杯白水。
在殺手酒館里,除非真正被理想沖昏頭腦的人,否則,“理想”都特指一個人一一秦贏政,這個人有無數的頭銜,"前殺手之王"、"被懸賞最高的人"、"最難以接近的人"、"臭名昭著的屠夫"等。
但是,在殺手酒館,大家都稱他為“理想”一一理想達成,名利雙收。
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一些人用生命為“理想”買單,然而,理想依舊是理想。
樊於期應該不是那種沖動的人,畢竟在殺手排行榜第三的人,應該對理想有著清醒的認識,然而他還是找到了我。
“為什么是我?”我略微有些差異,畢竟我只在殺手排行榜上第二十一位,而且眾所周知我習慣獨自行動。
“我們需要一個耐心而又自律的人,酒保就像我推薦了你。說你是在酒館唯一堅持喝白水的人。”樊於期向酒保招了招手,要了杯“殺手特調”。"最主要的,你和理想有仇,據說你師父——"
“我加入。”我打斷了他的話。“條件是,我要親手殺死秦嬴政。”
“如你所愿,明天在這個地址集合。"樊於期留給我一個地址,喝盡杯中的酒招呼著好友高漸離一起走了。
第二天,我在太子丹府上再見到樊於期時,他向我展示了成為殺手榜第三位秘密——實況幻境。
在一個房間里,幻化出被刺殺者真實的場景,一遍遍的模擬刺殺行動,尋找可能的漏洞,找出最可靠的刺殺方案。當然,可靠的方案需要大量的數據和資金支持,而太子丹就是提供這些的人。
"我需要近敵十步,十步必殺。"我也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困難的是,如何接近秦贏政十步。"
"好,那就讓我們練習起來。由我來當秦贏政。"樊於期樂觀地對強拉過來好友說道。"小高,奏樂。"
高漸離,無奈地敲了下筑。
事實證明,理想確實很殘忍。即使在最好的情況,我依然距樊於期二十步。更何況是秦嬴政,是一個更懂殺手的殺手。
"我們需要更好的接近秦贏政的機會。"在一次在三十步倒下,我朝樊於期說道。
"別灰心,喝點酒。來,高漸離,給我們奏個曲。"他依然很樂觀。并遞給我一罐酒。
"不。"我拒絕了他,又一次開始了練習。"你看,我就說,小荊可以的……"樊於期朝太子丹保證說。
在第五十次失敗后,太子丹的臉色越來越差-——畢竟每次幻境都特別燒錢。樊於期也越來越沉默,高漸離的筑聲越來越悲壯。
"給我罐酒。"在第六十次失敗后,我有些絕望,二十步的距離,如同生死之隔。我也終于知道師父是如何絕望地死去。
"再試一次吧,這次你站在十步,施展劍法,理想就全交給你了。"樊於期給了我一罐酒,拍了拍肩膀。走了進去,再次扮演秦嬴政。
"劍名,十步一殺。"半醉半醒之間,我施展了唯一的劍法,秦贏政避無可避。
第二天醒來,我看到了樊於期的頭。
"只有這樣,才能靠近秦嬴政十步。"太子丹這么說著。"這也是樊於期的意思。"
我穿著白色衣服,帶著樊於期的頭,從易水客棧出發時,我又想起樊於期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為理想奮不顧身一次?"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高漸離擊筑送別。
"這是樊於期的頭。"面對秦贏政,我沉聲說道。
"可,進十步,呈上。"秦嬴政開心地搓著手。
我緩步向前已近十步。
"劍名,十步一殺。"出劍那一刻,樊於期和秦贏政融為一體——那是我們的理想。
“殺!”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