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重生(三十四)

秋天是一個收獲的季節,可是對于春生的父親來說,卻是一個無比失落的季節。天高云淡大雁南飛在尋找適合自己的歸途,可是他自己的心卻像天空搖曳的云層,如無根浮萍無著無落,大街上在播放著費翔的《故鄉的云》,“天邊飄過故鄉的云,它不停地向我召喚,當身邊的微風輕輕吹起,有個聲音在對我呼喚,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游子”那抑郁的聲音,撕心裂肺般的在敲打著春生爹的心扉,悠揚的旋律顯得凄凄慘慘切切,如李易安之詩詞:“至黃昏,梧桐更兼細雨,滴滴答答,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瑞國盡心盡責,陪伴著“老干爹”走遍了可能的去處,來來回回在林州的大街小巷走個遍,期盼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卻依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希望“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誰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依舊是“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倒落了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凄涼與悲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春生爹在林州街頭來回奔波期間,付鵬和大姐愛林也在積極的排查著,雖然排查了春生坐林州車的可能性,但他們還是懷著“寧可問上一千,絕不漏過一個”的原則,挨個進行了訊問。結果如出一轍,在希望和失望的擺渡中,他們也在不斷的調整著高峰與低谷的心情。

那就排查鶴壁車吧!也只能來一輛問一輛了,回答他們的,也只是“不知道”的話語,伴隨著搖頭皺眉的表情,難道還會有第三種答案,春生坐車往其他地市去了,根本就沒有坐鶴壁的車!這是一種極不可能的可能了!

中午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點飯,習慣睡午覺的付鵬睡意全消,把自己完全籠罩在一團煙霧之中,他想起了“相機”事件,難道春生給自己又設了一個新的局,不黯世事的孩子真的會有如此的心機。

“付鵬啊!一般清晨的第一輛車第二天調度之后,應該在下午才會再來,也就是說應該排在一天最后一輛車”看著一籌莫展的弟弟,愛林也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是啊!相處了這么久,我知道春生是個機靈鬼,但真不知他會機靈到這個程度”付鵬仰天長嘆,在自己成長的途中,不知走過了多少溝溝坎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始終能遇難呈祥,都能勝出一籌,走出別樣的人生。近段發生的事情像做夢一樣,把自己帶入了迷宮,真有“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感覺。

伴隨著西斜的太陽,他們終于迎來了最后一輛鶴壁車,滿載希望的守在車前,不帶最后一個旅客下車,傅鵬就登上了客車,用純正的鶴壁話和司機師傅交流起來。使他們感到郁悶無奈的是,車是昨天的第一輛車,但司機和售票員都調了班,他們都回老家去了 ,在上班應該到三天之后了。時間就是這樣絕情,在帶給你希望之門的同時,也會把一扇失望的門帶給你。讓你由衷的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人生慨嘆。

“看來,我還是回鶴壁去吧!我回去找到司機和售票員,把事情徹底問個清楚,絕不能錯過這個環節”付鵬下了最后的決心,把煙頭順勢扔在地上,皮鞋用力的挫了挫,然后就要上車而去。

“你不要著急,大哥還沒有回來呢!也許它會帶來好消息的”愛林設置了一個新的希望。

說話間,春生爹走進了車站的大門,臉上愁云慘淡 ,步履尤顯蹣跚,陽光給他慘白的臉增添了幾許紅色,卻也欲顯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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