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幾年前跟前任姑娘分手的時候,也是在國慶節前后。張先生抽著煙看著窗外的雨,突然用手掐滅了煙頭,剩了半截的煙被他夾在手里,絲毫沒有要丟掉的想法。窗外的雨,正在下,不算大,但就是倔強的在下著。
學會回憶的人是從來不會感到孤獨的。這句話是書上說的,張先生第一次看到這句話覺得這書的作者純屬扯淡。今天國慶,張先生選擇了加班,不是因為公司工作多,張先生覺得人少的地方心靈可以放松。這不,公司里沒有其他人,只有他一個人,他久久的享受著這份工作室里帶來的安靜。也不知道,前任姑娘的國慶節是怎么過的,記得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她每到放假就會閑不住。胡思亂想里就容易胡思亂想到以前那些舊舊的東西,人和事情。
分手幾年了,張先生和前任的聯系也沒斷。沒有小說故事情節嚴重到老死不相往來,但也沒有電影里那般豁達開朗,兩個人中間始終隔著一塊透明玻璃。尷尬和無奈都有,但更多的是認命。
張先生在公司最喜歡的就是閑了站在這扇落地窗前,都市的繁華和蒼涼一眼盡收。偶爾還會拍幾張頗有感覺的照片,發個朋友圈,不為裝文藝,只是給生活報個備。現在,張先生沒有什么想法,只是想站在這里,看看路人的行人,想想其他的事情。
翻開朋友圈,今天無非就是結婚,旅游,加班狗。給了朋友圈結婚的朋友一個大大的贊之后,張先生鎖屏了手機。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了,也不知道爸媽在干什么。可能在繼續著他們那平凡的生活方式吧,有時候挺不能理解的,他們是怎么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的。
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張先生發現了這么一幕。雨里一對小情侶,慌慌張張的跑著,好像是趕著回家。男孩子拿著行李,女孩子撐著傘,其實那把傘在那一刻只是擺設,斜風細雨亂吹,哪里可以防得住。于是兩個人都濕了,幸好有一輛出租風里雨里奔跑了過來,男孩子一個招手,女孩子立馬鉆進了車內。如果說這就完了,張先生也不會這樣被注目。在女孩子進入車內后,男孩子并沒有上車,也許是男孩子送別女友回家吧。就在女孩子的出租車揚長而去后,男孩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車輛的尾巴,站了足足有兩三分鐘。直到出租車完全消失不見,張先生看到這突然覺得這男孩子挺不錯的。
畢竟,大雨滂沱里,他的擔心,他的不舍,他的喜歡和愛都在那幾分鐘的注目里表露了出來。短短幾分鐘,所謂的愛情其實就是這么簡單。
突然,張先生的電話響起,一個從來沒有備注但卻不可能忘記的號碼在手里屏幕里閃爍……
張先生猶豫了很久,終于接通了電話,那邊也不說話,仿佛在等待著張先生講。
雨在下,電話在通,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心跳聲,以及那獨有的感覺。
不是無話可說,是不知從何說起。誰都沒有想掛的意思,就這樣靜靜的等待著時光流淌,在那一刻也許我們不知道,張先生和電話那頭的人是最幸福的。
我想電話兩頭的人最想說的一句話應該是,國慶節快樂。只不過,大家都怕第一句開口,幸福就溜走了。
其實那句國慶節快樂還可以這樣翻譯,終于等到你。
——《張先生的國慶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