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醉人的夜晚(一)

九點鐘,短發女孩慢悠悠地踏進了灑滿昏黃燈光的操場,讓人不悅的悶熱,散發著一股發酵的獸類糞便氣味。她走到一處雜草叢生的小徑,將身上的背包解下,小心翼翼地安放在看臺上微有潮濕的水泥地板上。聽著心臟的呼吸聲,默默地轉身,一眨眼,跑了起來。
隨著坑洼的跑道,起伏著的呼吸伴隨著劇烈的心跳。擦身而過的行人,臉上帶著喜悅的麻木。他們的歡笑留給了發著悶臭味的夜晚。眼前已經不是白天里荒涼空曠的操場了。行人們低語,歡笑熱鬧了操場的寂靜空氣。
一圈又一圈后,僵硬的身體有了些許的暖意,她閉著眼睛感受著來自身體散發出的熱浪,心里思考著莫名的問題,假如一直閉著眼睛跑下去,是會沿著一個圓圈的形狀持續下去么?噠噠的跑步聲把她從奇怪的想像世界拉了回來。遠處傳來雙節棍社團社員們朝氣的哼哈聲,和著手里飛速舞動的雙節棍,帶著風聲,每一個動作像譜曲的沒一個音符,一個不落的鉆進她的耳中。她暗暗地想,明天或許有一場大雨。聲音能夠這樣清晰的傳來。她也帶著一股風穿過黑夜,跑向未知。
夜晚的操場,由于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燈光無法抓住的地方,漆黑黑的。越發的襯著燈盞像滿是濃濃海霧中帶著希望光芒的燈塔。被燈光照的通明的地方,鮮有人在。恰恰的在漆黑處,三三兩兩的情侶,閨蜜聚集。就像白天時,明媚的一天來到操場,放眼望去,空曠無人。寂靜在流淚,而她,坐在一處陽光的地方曬著太陽。看匆匆而過的學生,明明自己就是他們,偏偏像個冷眼人,不肯平等的站在匆匆的學生大軍中間。她停下來坐下來,就是為了把時間打發掉。而一到了晚上,夜色漸濃。周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直至剩下眼前的一片漆黑。學生們也隨著夜色的濃烈,熱鬧起來。遠遠的還未走到操場,都能聽到操場中傳來的歡聲笑語。白天寂靜的空曠,每一處都被笑聲填滿。
不知道跑了多久,女孩能感受到有水從臉頰流下來。癢癢的酥麻,仿佛有小螞蟻在頑皮的爬著。她用手擦了又擦,喘著粗氣。但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加用力。周圍熟悉的景物變的扭曲起來,時時有人從唐如身旁風一般的擦過。不久她勻速的步伐就趕了上來。不過,唐如在心底笑起來,那些超過去的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猛地一回頭看見唐如趕了上來,眼巴巴瞅著女孩超過去。這讓她在心底小小的雀躍了下。數圈下來,已經有許多人最初跑了幾圈,走了起來,最后連走的人影的看不見了,倒是看臺上人增加了不少。唐如沉浸在跑步帶給她全身的熱量的喜悅中,一圈接一圈的瘋狂跑著。步子也在不知不覺中越邁越大。而她卻覺得跑步并沒有耗費掉身體里的力量,而是獲得源源不斷的動力,持續跑下去。
眼前突然晃出一個白色的身影,還有跟著他的另一個青年。唐如記起,是那兩個突然跑出一陣風,又累成一灘泥被她小小得意一把的陌生人。那兩個人聽著女孩的漸漸靠近的腳步聲,飛起身又像風一般狠命跑起來。剛剛狼狽不堪的樣子不見蹤影了。唐如低低的在心里笑起來。等一下就會又遇見。果然,不過這次唐如沒看見眼巴巴望著她的無奈,而是看見白衣服男孩手里夾著根煙,煙霧升起來時沖她笑了下。奇怪。她想著,把他們甩在了身后。
操場的燈在唐如跑過那兩個人瞬間滅了。她聽到了“啪”的關燈聲,可聲音僅僅回響在的她的幻想里,沒有活在現實中。
“燈已經滅了,還要不要跑?”她在心里問自己,“還是停下來吧。”腳下邁著的步子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帶著奔跑者的姿態繼續穿行在黑夜,跑向眼前帶著神秘的黑暗中。終于,在跑到存放包的看臺處,女孩放緩了步子,走了起來。在燈滅的這段時間里,剛剛還很熱鬧喧囂的操場,變的死寂。學生們仿佛在遵守某個神秘宗教守則般默默地排著隊伍走出去。唐如看著無聲的人流行動著,從背包深處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突出煙霧,帶著解脫的嘆息,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她覺得此刻還應該有一首歌來陪伴。于是,叼著煙,忍著嗆人的煙霧,找出手機。
單曲循環設置好,《電臺情歌》的音樂響起。她隨著音樂的曲調輕和,不時遞送手中的煙,喉嚨處的疼痛喚醒了某個人的樣子。她搖了搖頭,想把記憶消除,反而越加的清晰。她想,或許在我的生命里有一場邂逅來自手中的這根煙。彈掉煙蒂,她靜坐望著由寢室樓的燈組成的絢爛燈火。
夜風開始涼人了。她起身,抱著自己離開操場。她感覺后面有人在喊,因為不確定,而沒有回頭。不久聲音更加清晰起來。是兩個人跑過來的聲音。
“喂,喂喂。。。。等下,別走!!”
她依舊向前走,不肯停下來。那聲音更加急迫靠近了過來。
“喂。不要走”說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是白襯衫還有他的同伴。
“喂,”白襯衫說“借我個火唄。”他撓著頭“嘿嘿,剛剛跑步時掉了。”
她沒說話,手伸進背包中搜索了一陣,把火機遞了過去。頭也不回走了。
“喂。喂”白襯衫再次跑近
“看你很能跑的。今晚跑了多少?”
她低頭“我不數的,半個小時。”繞過白襯衫,繼續向前走著。腳下步子加快了許多,恨不得能飛回寢室。她有點期待,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卻那么想盡快離開。
身后傳來白襯衫的喊聲“明天還來么?”
“恩。”女孩飛快的回頭應了聲,跑出了操場。
微風醉人的夜晚(二)
九點整,女孩再次出現在了灑滿昏黃燈光的操場。昨夜的經歷叫她心里有著小小的期待。女孩沿著昨天走過的小徑,存放身上的背包手里的書籍。放好后,調整了呼吸。踏上了碎石灰跑道,全神貫注跑了起來。擦肩而過一個陌生的身穿白衫的男孩子。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操場今晚和昨夜的情形迥然不同,雖然依舊是熱鬧的人聲,可是更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少了一些昨天見到的人。
一圈下來,后背已經濕透了。衣衫緊貼著,她的臉也燙起來。可是今天女孩并沒有像昨天邁著大步跑動,不顧周圍。埋首自己的世界,享受著跑步帶給她短暫的休息和獨立思考處在的世界的時間。平日里,往返圖書館,食堂,寢室,教室。這些場所都把滿滿的時間壓縮著,壓著她無法思考。就像有一根線操控著去做這些事情,行尸走肉般的一天又一天。最近,她更加忙碌了。做著一份兼職,是晚上。需要一晚上看守值班室,雖然這份工作應該有男人來做更合適些。但是,對她而言,這份工作代表著一學期所有的經濟來源。她必須得到也必須接受,毫無選擇。
也正是附加的這一份工作,她不想自己被壓垮需要一次獨立的時間可以真正屬于自己。她愛上了跑步。在奔跑中不在是一項運動,每一次她都在其中尋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有著不甘心,掙扎著用自己的力量創造想要的世界,可惜,事情并沒有按照她心中預想的樣子完滿的完成,而是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壯烈犧牲了。夜里,輾轉反側的她,就像一個男人,反復的為自己為之自豪,貢獻自己所有寶貴的青春時間,卻收獲了失敗的果實偷偷的哭泣。濕了被角。
她的記憶隨著腳步的節奏,有序的展開,甚至到了動情處,腳步也加重了。那個尋找不到的白衣男孩沒有出現。她內心一直以為愛情是會眷顧她,給她一個美麗的答案。可惜,這一次又是夢幻的破碎。
加快腳下的步子,跑的像一陣風,時時擦身而過低聲細語結伴同行的人的身旁。她心里希望可以變成三三兩兩結伴中的一名,有說也說不完的抱怨給同伴。而不是此刻留給自己,一個人和跑步結了伴。
從進入操場開始,她的步子并不是很快。眼睛一直在尋找,心里一直在記憶中游蕩。數圈下來,周圍不在是最初的熱鬧了,雖然操場的燈還沒有滅,發著昏黃的光照著每一個人的臉,映出他們的笑容和憂傷。她揚起了頭,朝著天空尋找月亮的位置。今晚不是滿月。彎彎的半月像一個笑呵呵的老人,也把目光轉向了她。沖著她微笑。仿佛要告訴她什么,卻又什么也沒說。
操場的中心位置,雙節棍社團的男女來的不是很多,只有不到四五個人。手中雙節棍打出的花式還是昨夜的,但絕沒有昨夜的一舞生風。以至于女孩剛剛從思緒中抬起頭才發現。聲音沒有帶走被打斷的記憶。一切自然而然。今晚,女孩格外的好奇,難道社團也像自己一樣被人放了鴿子。沒有約定的等待,期待著白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能昨天那個白衫男孩只是出于禮貌的詢問,帶給她的是無限的遐想和期待。今天是落空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帶著什么東西遞給了雙節棍社團一個男孩子。她心里小小的酸了。眼睛注視著不肯移開。腳下的步伐漸漸加快。
喉嚨處已經灼熱起來。她想快點結束。需要一根煙的呼喚叫她的步子更大了。她跑的汗摔在了腳下。燈不滅是不可以停下來的。這并不是硬性規定,但她想通過此約定自己,不找任何借口推脫掉,逃避責任。前面的一處坑洼,重心不穩,險些扭到了腳。她穩住自己的身體,用滿是汗的手擦去滿是汗的臉。注視著前方,邁著步子繼續讓自己的身體飄動在長長的跑道上。
月亮的光并不能為她在黑夜指引前方未知的路。她微笑著,月亮也是笑著的彎彎眉毛的樣子。只需要此刻的陪伴就足夠了。沒有人的夜里,也只有月亮毫無偏見默默地注視她,陪伴著她一起吹著午夜的風。也在操場散去了熱鬧后,選擇留下來,繼續看著她矯健的身影在黑夜舞蹈。
燈滅了。
收到信號的她,慢下了腳步。走了起來,走向存放包和書籍的看臺處,從包中翻出香煙,點燃,對著月亮吐出煙霧。她沒有急著回到寢室,翻身跳到了看臺上。坐在水泥地上,水泥地還留著太陽曬過的溫熱。暖呼呼的像冬天黑龍江農家的熱炕頭。煙霧升騰,遮住了月亮看著她的臉,勾勒出來許多無法放下的往事。雖然,在風華正茂的年紀,表面的朝氣,一切都是剛剛開始的樣子。可是有誰真正告訴過她,經歷的事情過多會把人變得滄桑的,時間也是一把刀子。雕刻師手中的工具刀,不斷的修改不斷的打磨。原來的最粗野,她最想保留的都已經被處理掉了。遺憾不過是多余的腳料,為了作品完美必須被修改舍棄掉。
一根煙已經燃盡。她需要一個洞可以放進所有的話語。可惜,除了靜月相伴,無言勝過萬語。
煙蒂掉落在地上,她默默地掏出一根接著點燃。萬分的抱歉,她輕輕地把話語交給皎月。“能不能幫我傳達給在南京的戀人,我真的很想她。可惜,我不是一個好女孩,違背了答應他的話。知道么?愛你的人肯為了你遠離惡的事情,甘愿和你一同忍受處罰。告誡、警醒你不要去做。處罰很嚴重。曾經有那么一次我不愿意對他說謊,告訴他真相,沒想到處罰真的降臨了。刻骨銘心。以至于今天此刻,不敢再和他說起,自己一個人忍受。不說,不會違背任何約定不是么?
對他人從未提起,也不能夠說。愛情有什么呢?我一直都不能認清。卻始終知道一點,我是愛著他的,并且唯一。從遇見那刻開始,不在是為著打發寂寞的時間選擇。也不再是為了歡愉自己而選擇。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就不能夠和他好好的相守在一起,而是隔著萬里千里的距離想念彼此又不信任彼此?
男孩子和女孩子遠距離的戀愛尚且不被 家人允許,而自己呢?不過和他一樣都來自普通家庭。沒有轟天動地的愛情,簡單的在一起。兩個人的世界竟然是這么平靜留戀。不帶著塵土的留戀。
我很想他。有誰會知道我想念的人牽動著我所有的神經,只為了把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的情景勾勒?”她低著頭。抱著被冷風吹透的身體望著月亮期待著它能給與答復。
微風醉人的夜晚(三)
并不是每一天都會重復前一天的事情,那是機器,毫無生活可言。意外會帶給人驚喜。沒有昨天的九點整,天空陰著,雨水淅瀝瀝的下著,從早上到晚上都沒有停過。她的心情也被綿綿的細雨陰霾的天帶動著陰郁起來,連堅持了二個月以來的跑步也變得沒有了興趣。走到操場她想著橫穿過去回到寢室,放棄今晚的九點整。可是一想到南京,浮現出林峰的側臉。帶著光打在她的心上,想要放棄的念頭打消了。能夠陪在林峰的身邊,和他并肩在操場跑步,一圈接著一圈,直到一個小時過去。她記得每一次林峰要去跑步都會留言。
唐唐,我去跑步了,一會兒見。林峰會在一個小時之后發來短信告訴她跑步結束。而他們的時間所剩不多,兩個人都會很珍惜剩下不多的時間。一回想起這段日子,她嘴角上揚,獨自對著濕漉漉的操場微笑。林峰,他的名字在她的心底回響。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淋濕了。呆呆的站在操場中央望著。身上的背包唯一叫她感知到的是包里有香煙,靜靜地躺著等待著分享她此刻的難過。天實在是太潮濕了。假如點燃的話也會被雨水打濕的。她這么想著,又生出一絲說謊者的愧疚感。林峰曾經說過,假如她抽煙要讓他知道的話就不理她了。選擇林峰還是選擇手里可以依靠的香煙。對于她而言保住兩者最好的辦法就是說謊了。只要謊言不被揭穿一直就能夠保住她想要的生活。但是,對林峰隱瞞自己抽煙的事情還是會不自覺的自責起來。感情本來不是兩個人的坦誠與理解么?疑問在她的心里生發,渴望著獲得純粹的感情理解驅使著她對著林峰透露著自己所有的不堪。
在南京。
她跟在林峰的身后,匆匆的看了眼身旁閃過的建筑。感嘆著南京夜晚的繁華,還沒來得及思考適合描繪南京的詞語,耳邊穿來林峰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沉穩夾帶著南方的溫柔。聽著很舒服。她并不回答而是將頭轉向林峰,在璀璨的燈光映照下望著林峰的眼睛。等著他說下一句話,期待著聽到聲音能再次響起,不過林峰微笑著望著她并不說下去。眼睛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像湖水的漣漪,蕩著一圈接著一圈的水波。很是動人。她看著,低下頭發著吃吃的笑,臉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發燙的溫度。有一面鏡子就好了就能看看自己是不是臉紅了。三月的南京天氣涼爽宜人,夜晚的清風吹亂了她的發,林峰靠近她,在她還是呆傻的站著時為她整理好。低聲說。走吧。她點頭,手被林峰牽著穿過熙攘的人群。
在她的沉浸在記憶的河流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距離拉近了她和林峰之間的感情。她能嗅到林峰衣服上特有的淡淡檀木香。那晚的微風繚繞著她的心,一想起林峰心跳依舊會加速。全身的血液也加速流動。臉上暈染起了一片紅。可惜這些林峰是看不到的,不然,又會笑話她花癡。
可是這一切已經變得遙遠了。林峰和她提出了分手。她還記得那天夜里的事情突然而至的分手,像一把鉗子夾住了她的心,生疼生疼,還不至于倒下。林峰要離開她,掙脫牽絆的那一絲線,感情的線。她像一只兔子,站在洞口處無助的張望著周圍,希望危險已經過去,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內心里焦躁著呼喊著不要不要。她輸入林峰的手機號碼,撥打了一個接一個,沒有人接聽不在有人肯陪著她直到深夜,為一條留言期盼。為一句晚安爭論對錯。眼淚在打轉,差一點就留下來。林峰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不過是戀人,是在網絡認識相識的虛擬戀人。兩個人在南京終于相見,看見了彼此的模樣,走進了各自的生活。更確切的說是她選擇走進林峰的生活。看一看南京的風景。
南京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城墻環繞森嚴古板的城市。下了車站的她環顧四周。空氣氤氳的一抹溫柔,人們的眼睛里是水的柔情。林峰已經站在車站的出站口處了。手機還貼在耳邊,笑容掛在臉上還沒來得及退去。她用眼睛問了林峰。你是吧。林峰點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車站的燈光的作用。她感覺林峰的身上閃閃發光。林峰并沒有跑過來為她提著手里沉重的行李。而是很瀟灑的轉身就走,她想叫住林峰幫自己拿行李,可是又覺得第一次見面就提出這種要求有點太撒嬌了。顯得自己很隨便吧。況且并沒有和林峰確定任何關系,不過是林峰在手機的那頭對著她說了一直期盼的喜歡。她在心里一直希望林峰可以親口說喜歡認可他們之間的關系,能夠讓自己知道一直以來守護這段奇特的感情的理由。
可是林峰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說恩。不論任何事情。在她來看是非常開心,急于分享給林峰希望能夠得到一同開心還有驚訝的回應。不過從沒有過。林峰那天夜里突然和她說,我們適合做朋友。她很難過感情走到這個地步,不得不分手一定非要如此么?她問著自己也在問著林峰,可是并沒有真的說出口來質問。有些質問是毫無作用的。就是沒有意義,有些人離開也是不告而別的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釋來強掉離開的必須。離開就是離開。追尋再多也不屬于自己了。
她不想林峰消失在自己世界中,明明不過是過路客,卻很堅定的抓住林峰的一絲一毫。在錯誤還是正確中。她決定不再做任何判斷。
蹲在走廊中,手機的號碼一遍又一遍的輸入進去。手機的提示一直是一個甜美的女生來回答她,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不要對我這樣啊,不要離開我。她深深地把頭埋在兩腿之間。乞求著電話可以能夠打通,能夠聽見林峰的聲音。她不會再任性的掛掉林峰的電話。此刻,她特別希望林峰可以將電話接起來。我們在一起以后都不要說分手。唐唐。她想聽見林峰喚著自己的名字。輕輕地帶著溺愛。難道兩個字就要把上一秒的溺愛剝奪?她搖著頭,腦袋暈暈的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目眩的抬著頭看著空蕩的走廊。依靠著背后的冰冷感。咬著嘴唇。
她不想再體會一次被拋棄。被感情拋棄而停留的人。和簡言分手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心碎到無法站起來的經歷再也不要體會。挽留也沒有做,而是哭著問簡言為什么難道忘記了兩個人多年的感情么?簡言默不作聲,說著抱歉。她抱著膝蓋,在第一次與第二次的感情打擊中,聽自己心破碎的聲音。自己是不是感情的失敗者。不值得被愛?為什么你們都那么想要離開我呢?
挽留既然不能夠留住林峰。她只有妥協這樣的結果。不過依舊沒有放棄對林峰的感情。保留著林峰的小愛好,平時的習慣。要說是瘋子,那晚真的是瘋了一般不斷的撥打電話,發送著短信希望能夠換得林峰的回心轉意。應該說自己是最傻的,她這么想著。假如當時什么也不說也不回答。而是安靜的留給林峰一些時間讓他從新考慮做出的決定。事情就像是人的生命一般沒有第二次機會。她留給林峰心底是何種模樣了呢,那一定就是最愚蠢心急的女人了吧。男人喜歡能夠在最關鍵時體諒他們勞累的女人。不帶著任性更多一些朋友知己的關系。這或許才是男人的最佳伴侶。
她太孩子氣了。需要更多的在意。希望時刻是被寵愛和關注的主角。林峰的習慣不僅被她保留著還會親自去做。希望能夠有相見的一天順著他的習慣陪在他身旁。
這一天會不會太過久遠,操場的燈光準時暗下來。她滿頭是汗的停下了腳步。月光的照耀下,水洼像湖,倒映著月的光。她甩了甩頭。背著包離開了。

后記,這篇小說前前后后修改了多次。即使現在發布依舊有許多矛盾錯誤。請多多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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