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天光微亮,朝霞是淡淡的藍紫色,清晨的外灘行人寥寥,腳步聲顯得空曠。
李天傲走在漢口路上,這里讓他感覺既古老又新鮮,尤其是公司所在的那棟老建筑,大概有100多年了吧,房子采用巴洛克式,以花崗巖砌造,磚石光亮,顏色皎潔,透著滄桑,仿佛訴說著海洋文明曾經的自豪,每每經過石柱的時候,仿佛走入時空之門。
門口突然坐了一位老者,似乎是瞬間移動到了此地,由于速度實在太快,你無法看清他的動態,甚至懷疑他早就坐在這里。難道不是嗎?他安詳的樣子,靜謐的表情,舒緩的身體,這一切都說明他在這里好久了,除了衣袂還帶著輕微抖動。
老者臉上的皺紋極深,一雙眸子卻精光四射,容貌干練,穿著一件破敗的紫色條紋西裝,料子是天鵝絨的。他看到李天傲的時候表情微微詫異,但并未說話。
李天傲為了打破這種寧靜,他故意干咳一聲。而疫情之后,干咳往往帶著一些敵意,老者轉頭躲避,李天傲便徑直走過他,拐入洋房,搭乘老式電梯“咿咿呀呀”地上了三樓。
他進了公司,泡一杯咖啡,點開網絡新聞看了起來,這是他每天工作前的慣例。旁邊坐著的同事叫艾達,大家都戲稱為“挨打”,另外還有女同事兩位叫“挨罵”和“挨淋”,三個女人一臺戲,趁著老板還未來聊起了天。
“挨打”說:“樓下門口那個老頭好古怪啊,他在這里坐了一個禮拜啦,昨天他跟我說,他會算命啊,挨罵,要不要午飯后去算一算看看吶~”
“挨罵”說:“好額,格著老頭子看上去有點本事的,阿拉一道去看看。”
“挨淋”也莫名興奮起來:“我倒要算一算今年能不能promote,年底會不會發double薪水,somehow我覺得不一定準,但是總要try一try吧。”
李天傲在旁邊尋思:這老頭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我先看看她們三人撤下來怎么說。
下午一點多,三位好姐妹嘰嘰喳喳走進辦公室。
李天傲問:“怎么樣,這老頭靠不靠譜啊?”
“挨打”喜上眉梢,說:“老先生說我是富貴命,應該會在120歲發達,成為大明星!”
“挨罵”也笑著說:“吾要等到150歲額辰光發達!”
“挨淋”說:“我成功的時間有點late,要到182歲,但是我愿意wait,嘗嘗Success的味道。”
李天傲大惑不解:“你們腦子都有問題啊,你們活得到100多歲?”
“挨打”連聲說道:“準的,準的,你也試試?”
李天傲想,這種胡言亂語,你們都信,是不是中邪了啊。
“挨罵”說:“現在科技介發達,講不定阿拉可以活到一百多歲,完全有可能額。”
“挨淋”說:“你可以去downstair問問看,我覺得他說得make sense的。”
李天傲被她們一激,心想,問問就問問,看我不去拆穿這個老家伙,干脆讓他卷鋪蓋走人算了。
走到電梯里,他轉念一想,萬一被老頭看出我從小是孤兒怎么辦,這可是我的心病,看出來可不大好。
但是心里有個聲音說,怎么可能呢,這老頭就是個騙子,什么100多歲發財都能編得出來,你信他個鬼。
李天傲走到門口,老者還坐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一直在等他。
老者的目光還是那么清澈,仿佛能洞穿他內心里的秘密。在他面前,一切偽裝都無法遁逃。
李天傲還未開口,空氣已經凝結起來,雙方相對無言,卻十分自然,沒有一絲尷尬。
老者打破了寧靜,說:“你想來算一算什么時候發達,是不是?”
這聲音好像曾經在李天傲的夢中出現過,既熟悉又陌生,牽動著他的心跳,撥動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老者突然笑了,說:“你這輩子都不會幸福,我這么跟你說。你可能要等到下輩子了,哈哈哈哈哈。”
李天傲被激怒了,說:“那你呢?你算老幾,你還能活得久?”
老者猶豫了一下,笑著說:“我大概還能活很久……。”
他沒有回答,從衣服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李天傲。
李天傲愣住:“這…這是什么?”
老者說:“小子,剛才我是開玩笑的。這個信封你現在別打開,上樓再打開,你就能知道你的秘密了。只有上了樓打開,才會有效,要不然就失效了,切記。”
李天傲竟然被他言之鑿鑿的神態打動了,他默默地拿著信封走回老洋房。
李天傲剛剛走進公司,他聽到對面的銀行有一記槍聲,那槍聲猶如炸雷響在他的腦海。
他和“挨氏”三姐妹急忙湊到窗口觀看,只聽得警鈴大作,又是幾記槍聲,某個老阿姨在嚎叫,然后是機關槍的聲音,好多人在慘呼。
有三個男人匆匆忙忙地從銀行跑出來,兩個帶著小丑面具,一個套著絲襪,坐在樓下的老者跟他們做了個手勢,絲襪男人遞給老頭一把槍,緊接著兩名保安跑出來,警車的聲音也呼嘯起來。
三個男人上了面包車,車子啟動。老頭擋在車前,對著保安就是一槍,保安的頭上飚出血,一聲不響地仆地。
那面包車發瘋一般飛馳而去。警車趕到,老頭對著警車就是數槍,警察瞄準老頭來了一槍,正中胸口,老頭倒向旁邊的圓柱,倚著柱子慢慢滑倒,頭向著李天傲所在的窗口,閉上了眼睛。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挨氏”三姐妹目睹了全部經過,一個個大呼小叫,附近的人群都圍攏過來,寫字樓窗口里伸出一個個腦袋都在看。
李天傲等不到回家再看,他趕緊跑到洗手間,躲進馬桶隔間,把信封打開來。
信封里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圖片滑落出來,李天傲定睛一看,這張圖片是星球大戰的黑武士。
突然間,仿佛一股電流在他腦子劃過,他想起來一些往事,是他很小時候的回憶,他好像在一個家里面,那時候父母都還在,他也還沒有被拐走,那時候,父親和他一起看星球大戰,他說他喜歡那個穿黑衣服帶著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