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聽過一句話:“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但,有沒有想過,其實,回響不一定是好的回響,也可能是不好的,是痛苦的?
并不是說要逃避、拒絕痛苦,只是,我們得學會從中吸取教訓:撞了一次墻,就不要再撞下一次了,額頭,它會痛的。
有些感情,你得學會放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何小石
? ? ? ? ? ? ? 愛走了, 是時候道別了
莫文蔚在《陰天》里唱:“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再浪漫的愛情,也有退燒的一天。緣分走到盡頭,若能一別兩寬,自是對彼此都好。但感情,有時并不那么容易拎得清。
愛意更濃的那方總要多吃一點苦。最折磨的,莫過于一人鐵定要走,一人卻強行挽留。
就像電影《阿黛爾·雨果的故事》里,阿黛爾決定漂洋過海去尋回自己的愛人,她在海邊憑風遠眺,一雙美眸燃燒著毀滅性的執拗,喃喃念著符咒一般的誓言:
“千山萬水,千山萬水,去和你相會,這樣的事情只有我能做到。”
她拋下父母的寵愛,舍棄大文豪雨果女兒的身份,追隨愛人遠到美洲。但心上人平松卻避之如瘟疫。于他,跟阿黛爾的一場情緣不過逢場作戲,沒有多少真情投入,自然能從容抽身。
為了擺脫阿黛爾的糾纏,平松坦白自己花花公子的本色:
“在認識你之前我就有很多女人,認識你之后我仍然有很多女人,現在,我的女人只有更多。”
甚至苦口婆心勸阿黛爾要愛得無私:“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想他自由的。”
有時候我們像阿黛爾一樣不肯放手,并不是那個人多么完美多么適合我們,而是我們被自己的幻想跟執念困住。
承認自己愛錯人,承認執拗的愚蠢,是需要時間的。
熱戀時我們愛的通常不是戀人本身,而是理想化的變身,要是能看清對方的真實面目,將理想化粉碎,大多可以幡然醒悟,由不切實際的迷戀中醒來。
但阿黛爾卻是不肯醒來的那一個,她明明知道對方薄情膚淺不值得愛,還要硬塞給對方深情,她哭訴道:
“有時候一個人就是會那樣愛一個人,就算她鄙視他的一切。”
她的悲哀在于為自己設定一個真愛的偉大劇本,并且傾其所有去演繹這個悲劇。她幻想擁有轟轟烈烈的愛,渴望投入愛情來遮蔽自我的平庸。
無疑,阿黛爾是情深之人。她投入愛情,像孩子投入游戲般純粹,當愛情結束,她卻無法如孩子撂開手,既已興盡,便無留戀。
像阿黛爾這樣的人對愛情皆有過高的幻想,認定愛是極致的,是互相纏縛,同生共死,一旦沉淪便難以自拔。所以面對戀人的離棄,阿黛爾始終沉浸在“我們會一直一起直到死亡”的執念。
對這樣的人,甚至很難用功利性的觀點說服他們愛要“及時止損”。所以就算對方收回愛,阿黛爾仍要繼續愛,繼續付出:“就算你不愛我,請讓我愛你”。
阿黛爾跟平松在墓地的對話,是戀人分手的典型場景——還愛著的那方苦苦追問:
“你現在還愛我嗎?”
“我愛過你,阿黛爾。”
“你怎么變了,你的一些信里曾提到過結婚,你想起來沒?”
“我的確考慮過娶你,但我已經不再考慮這事了。這到底有什么不對的?”
平松早已拋棄昔日諾言,阿黛爾卻依然執著:“你可別忘了,那個想要我的人,是你!那個利用我父親的晚會借機碰我胳膊的,是你!我把我自己完全給了你,你就要好好保存我。
她沉醉在美好的往事:“我真希望能回到我們在倫敦的那段日子,我悄悄溜進你的房間……”
幻想對方能夠念舊,重新愛上自己,整個世界在她眼中濃縮成一個目標:奪回平松。
一念執著,如自墮無間地獄,伴隨而來的是一系列瘋狂行徑:臆想、撒謊、跟蹤、乞求、報復……
簡媜說過:“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
極致瘋狂的愛與恨,大多導向毀滅。到頭來,阿黛爾逼瘋自己,雖活猶死,結尾這幕與摯愛相見不相識的場面令人唏噓不已。
她的“深情”,其實用錯了力。
最重要的,應是不對愛情有極致浪漫的想象。世間的情愛本身不是完美的所在,你所愛之人,也只是一具凡軀俗骸,不可能盡善盡美。
他有他的方向,你也有你的前程。
要敢于承認,承認自己愛錯人,承認執拗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