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來,純白的土狗似乎并不算太多,而我代養(yǎng)過的那只狗應(yīng)該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狗了。
它是鄰居家的一只狗,純白色,正宗的中華田園犬,黑色的鼻子,我媽說白色的狗,紅鼻子的兇一些,黑鼻子的溫和一點(diǎn)。那時給狗起名字簡單,白狗就叫白子,黑狗叫黑子,花狗叫花子。
白子小的時候印象并不太深,后來慢慢長大了才接觸多一點(diǎn),當(dāng)然,它對于鄰居還是很客氣的。
我對動物總是沒有太強(qiáng)烈的恐懼感,可能是因為從小也沒被狗咬過,所以不管大的小的見到了總想去接近一下,但是不會像貓一樣,畢竟狗也不那么好接近。
我們家一向是比較招小動物喜歡的,兩邊鄰居家的狗總喜歡往我們家跑,有時候鄰居沒辦法,只能把狗鎖起來,白子剛開始就是用繩子系著養(yǎng)的。
真正和它接近,緣于暑假的時候鄰居要去廣州一個多月,委托我們代養(yǎng)狗和家禽。那個時候白子已經(jīng)長成大狗了,沒有往我們家跑習(xí)慣,自然不會總待在我們家。
剛開始,我用碗裝了吃的給它送過去,送了幾天,能摸到它了,要知道,在之前只有它的主人能摸到它,系著養(yǎng)大的狗性格比較孤僻,跟人并不太親近。
就這樣喂著喂著,就慢慢跟它混熟了。家里并沒有人跟我搶這份差事,我也做得盡職盡責(zé)。
也是在和它熟悉后,白子潛在的活潑個性開始顯現(xiàn)。
如果用人來形容它,它就像個大男孩,有點(diǎn)靦腆,但又有點(diǎn)活潑。它開始跟我嬉鬧,和我瘋跑。
它每天到了下午就像個孩子一樣跑下來找我,有時拉著我的裙角往他們家走,想要我去他們那里。
其實(shí)哪一年已經(jīng)忘記了,可是這么多年過去,每次想到這些,總讓我感到很溫暖。
偶爾忙起來沒有按時給白子送吃的,它也會生氣,有一次,它嫌吃的送晚了,居然把我們家曬著的玉米往他們家叼,我看到了,覺得又氣又好笑,小樣,挺有心思的。
有時候它嚴(yán)肅起來像個大人,它忠于它的職責(zé),每次它守在自己家門外的路口時,那種昂首挺胸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很踏實(shí),如果還是用人來形容它,這個時候的它更像是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士,而且它就算是玩耍也不會忘記看一看自家門口,相當(dāng)?shù)挠胸?zé)任心。
狗愛打架,這點(diǎn)總讓人想不通,有時周圍來幾只狗,叫上幾聲,白子就瘋了一樣,飛奔而去,田野里扭打起來,有時追得遠(yuǎn),回來有些狼狽,身上會有些許血跡,不知道是它的還是別人的,說它它不會聽。
愉快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鄰居回來,一切恢復(fù)正常,雖然白子來我們家慢慢少了,但它還是認(rèn)我的,我過去它知道跟著我。
有一次,鄰居家請客吃飯,白子在旁邊撿骨頭吃,吃到一個筒子骨,卡到牙齒上,弄不下來,我出來,看到它在那里用腳扒拉,難受的樣子,就把我媽叫過去,我們家里養(yǎng)貓養(yǎng)狗吃骨頭卡到,總是我媽幫忙弄,我跟白子說,讓它聽話點(diǎn),別亂動,別發(fā)脾氣,幫它把骨頭弄下來, 它聽進(jìn)去了,乖乖趴著,很快,我媽就幫它弄好了,在這之前我媽都沒摸過它,依然只有我和白子的主人能摸到它。
狗的生命短暫,白子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了,但是和它接觸的日子依然記憶猶新,一生中遇到無數(shù)小動物,每一只都是獨(dú)一無二的,它們帶給我溫暖,似乎那一路的歡聲笑語還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