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霜重,秋風(fēng)瑟瑟。
“吧嗒”,很輕的關(guān)門聲之后,那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橡膠底的拖鞋淺淺落在木質(zhì)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像是空曠心房中心跳寂寂的回響。
深藍的夜空中零星的綴著幾顆星,月上柳梢頭,大地陷入夢中。月色悄悄穿過窗外搖曳的枝葉溜進房中,被窩中的人卻睡意全無。
“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見沒有?”終是按捺不住先一步亂了陣腳,一向好脾氣的人也會慌了神。江蔓背對著他,并不搭話,適才一直盯著手機,眼睛有些發(fā)酸,現(xiàn)下心中掛念的人復(fù)又好端端的回到身旁,正好合上眼歇會兒。心中又氣又喜暗自思忖:誰讓你回來那么晚,讓人巴巴的等著,心如貓爪的滋味你也該嘗嘗。
“好不容易見一面,人家說今天要玩?zhèn)€痛快,我也抹不開面走呀?!蹦侨诉€在耳畔喋喋不休的解釋,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江蔓怕冷,整個人躲在被窩里蜷縮成一團,像只軟乎乎的小奶貓。她還背對著他,裸露在視線中的一小片肌膚雪白,是珠寶店的櫥柜里珍藏的羊脂玉,晶瑩,細膩,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
知她怕冷,還是忍不住佯裝生氣“再不理我,我可真走了?!边@人偏偏把尾音咬得極重,怕人聽不出話里的意思,又怕人一下子明白。江蔓急急地回過頭,緋紅在臉頰暈開來,不知是羞是惱,抬手就往人臉上招呼“你還敢走?三更半夜不睡覺?”男人一下子樂了,被打了也不在意,順著桿子爬得飛快,溫暖的手掌拂在江蔓圓潤的肩頭,湊過去在人眉心吻了一下,“安心睡吧,我在呢?!彼哪肯嘟樱瑑扇私活i而臥,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