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球全員/主龍蟒】四合院的故事 07

本文接?@蕙青大師?四合院的故事——第六集《生來死去》，上，下。

第七集??《好湯需慢火》

一

劉國梁沒有想到這些年服裝店的生意雖然好一陣淡一陣，卻還是攢了一些錢的。小輝說趁馬琳還沒走，叫來家里吃頓飯。

一來是能幫襯就幫襯，二來想開解開解馬琳，陳玘現在這情況，換做是誰家另外一口子不記得自己，說崩潰都是輕的。

整個大院兒也屬劉國梁孔令輝年紀最長，并且在婚后搭伙過日子這件事上，也是劉國梁孔令輝最有發言權。

馬琳坐下來，劉國梁和孔令輝還沒說話，馬琳搶先一步，笑著說，“劉老師，孔老師，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后面的事情其實我都打算好了，您二位真的不要擔心。”

劉國梁知道馬琳一直很穩重，什么事情也都會提前打算好，一聽這話，劉國梁什么也沒說，給馬琳倒了一杯溫好的黃酒，馬琳看了看劉國梁，又低頭盯了盯這杯黃酒，忽然端起來，猛地一口氣喝了。

孔令輝把最后一盆雞湯端上來，給馬琳盛了一碗，“喝點兒。”馬琳端著滾燙的雞湯，絲毫不覺得燙手，沉默了片刻，孔令輝拿出一個信封，馬琳剛想說話，劉國梁按住了馬琳。

“馬琳，我們都是一家人，是哇？”劉國梁搶了一步話頭，只問了馬琳這么句話。馬琳放下雞湯，“劉老師，我也當這院子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但這錢，我真不要。”

孔令輝也坐下來，“我和你劉老師拿你們都當自己孩子看，你要走，我們不攔著。我只問你一句，陳玘要出國，你沒有錢怎么供他的生活用度？”

馬琳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孔老師，我會想辦法的。”

劉國梁一巴掌打在馬琳腦袋上，“你個熊孩子咋不聽話呢！”孔令輝一看劉國梁拍了馬琳一巴掌，拿著筷子就“啪”一下打在劉國梁手上，“就你手欠！打他干嘛！”

劉國梁疼得嘶地一聲，撇嘴，“小輝你下手也忒狠，我就輕輕拍了一下……”，只看到孔令輝瞪著他，也不敢看小輝了，轉而看馬琳。

馬琳見到劉國梁這神情，忽然哈哈哈地笑了，“孔老師，劉老師，謝謝你們。”孔令輝見馬琳露出了虎牙，也就不瞪劉國梁了，說，“先吃飯吧。”

馬琳點頭，端起雞湯，咕咚咕咚的喝。

馬琳知道，他自己現在什么籌碼都沒有，不管是在生活，還是在陳玘這件事上，他馬琳賭不起。如果說破產這件事，他道人算不如天算，但是在感情這件事上，他更是有這種體會。

就像被人一悶棍打在頭上，醒過來什么都不一樣了，什么都沒有了。事業事業沒了，愛人愛人沒了。“馬琳是誰？”這四個字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剜他的肉，疼。

他把手頭一切的不動產該轉賣的轉賣，該抵押的抵押，唯獨這四合院兒的幾間房，他是把房產證壓在了衣柜里的，前幾天轉交給了邱貽可，邱貽可死活不接，弄到最后實在沒辦法，還罵他，“你不要來見我！我要賣了你的房子跑路！”

說歸這么說，馬琳懇切地希望在自己走后，邱貽可能帶著方博住到四合院里來，陳玘的豬，房前的葡萄架，還有他們住著的屋子，不能沒有人照看，畢竟屋子空了，不是個好兆頭。

吃完飯，好說歹說，馬琳還是不要孔令輝和劉國梁的錢，劉國梁氣得坐在里屋看新聞聯播去了。

馬琳幫著孔令輝收拾碗筷，洗碗的時候，孔令輝說，“馬琳，我和你劉老師是過來人。有什么話你就說出來，不礙事的。”

馬琳洗碗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洗，“孔老師，陳玘現在就像孩子，不，他其實一直就像個孩子。只不過他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每天看著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所以我想我們現在分開一陣子。”

孔令輝笑了笑，“其實有時候感情就像是煲湯的鍋，鍋蓋和鍋身嚴絲合縫的卡在一起熬出來的湯才夠味，但是有時候煮湯的時候，也要拿開鍋蓋煮，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馬琳停下了，抬頭看著孔令輝，搖了搖頭。孔令輝指著灶上還在煮的湯，“因為開鍋煮，鍋里的東西才不會軟爛，才會好吃，誰也不會喜歡喝著雞湯挑著骨頭，是不是？”

馬琳忽然覺得心里的一口悶氣消散了一些。他想到，陳玘現在就像一張白紙，你給他什么，他就是什么，馬琳不是不想讓陳玘想起他，想起一切。馬琳是想讓陳玘有新的記憶，不管是關于他的，還是關于別人的，或者是關于這個世界的。

所以馬琳要把陳玘送出國，看一看和原來不一樣的人，經歷一些原來沒有經歷的生活。他也要離開四合院，重新經歷一些不一樣的生活，對他，對陳玘，都是一件好事。

臨出門的時候，孔令輝說了句，“別成想太多，過好眼前的，湯都會熬出來味兒的。”

馬琳端著湯笑了，哎地一聲，“好嘞！”

二

電臺有位前輩這天給了王皓幾張唱歌的券，王皓捏著免唱券，想著最近這幾天院子里氣氛稍稍有些壓抑，想做東請大家去聚一聚，調節調節氣氛。

劉國梁擺擺手，“我和小輝就算了，”指了指張繼科那屋，“們叫上繼科他們去吧，他表弟小雨也來了，一起去玩兒吧。”

王皓這邊剛進屋，話還沒說完，周雨一聽到唱歌倆字，嗷的一聲蹦上張繼科的床，“我要飛得更高！”被張繼科一把薅著領子一屁股跌下來，差點壓著許昕的蛇，許昕又嗷嗷地，“周雨你特么別壓死我的蛇！”

旁邊是周雨的學弟小胖，小胖見周雨被他哥扯下來，還差點壓著地上亂刺溜爬的蛇，趕緊的去把周雨拉扯站起來。

亂糟糟的一團，劉國梁聽到聲兒，拎著澆水壺就攆進門，“干嘛干嘛你們，都造反了啊，要去KTV就別擱家嗷嚎！”王皓趕緊的扯著一行人去KTV，也怕去晚了沒有包間。

這邊王皓拿著話筒去點歌，馬龍要扯許昕出來買東西，張繼科在后面嗷嗷地要嗑瓜子兒，許昕臨了還扭頭問小雨的同學，要不要喝飲料，小胖搖搖頭，不喝。

在KTV里，畢竟有倆孩子未成年，馬龍就沒有買太多酒，夠幾個大人喝一圈就行了，服務員還貼心的送了水果和玩游戲的骰子撲克還有真心話大冒險的一堆玩意兒，都被許昕一囫圇帶到了包間。

游戲道具都拿來了，一群小年輕沒道理不玩兒。王皓丟了話筒來剝桔子，張繼科拿起撲克，周雨就湊過來，“哥，炸不？”張繼科瞧了一眼周雨，“行啊你小子，炸啊！”

王皓轉頭問小胖，“小胖你會炸不？”小胖搖頭，“我、我不玩這個的。”周雨看著小胖，“不難，我教你。”小胖點點頭，四個人開始打撲克。

許昕在KTV的屏幕上翻來翻去，找了幾首歌，還沒開始唱，門被推開了，一瞧，方博來了。

許昕嗷的沖著王皓說，“哥！不帶這么玩兒的！你叫方博來干啥！”王皓正斗得起勁呢，“哎呀你好好唱歌！方博來唱歌的！哎哎哎我炸了！給錢！”

方博一進門就看見許昕白眼刀唰唰的飛來，趕忙坐下，和打撲克的幾個點點頭打了個招呼，轉頭就問馬龍，“哎我說，許昕咋見著我就和見著仇人似的？”馬龍笑了一下，方博見許昕點歌要唱，馬上朝許昕叫，“許昕你還會唱歌呢啊！我還想唱呢還！”

許昕繼續一個眼刀，剛想說話前奏就起來了，唱還沒一會兒。

那邊打撲克的幾個人說，“干啥呢放原聲兒！”?“好好唱許昕！”

馬龍沖那頭四個人說，“人這自己唱的。”

“臥槽！”

“居然不是原唱！”

“我的媽！”

“哇……”

幾個打撲克的都停了，方博一臉“臥槽許昕是不是練過？？？”的表情不敢相信的盯著許昕，轉過頭，又一臉“這是許昕的嗓子？？？”的表情看向馬龍，馬龍不可置否的笑了，說了一句，“你要白跑一趟了”。

許昕唱完一首就下來了，看著幾個人盯著他，撓了撓頭，也笑了。王皓說，“昕子，改天我們電臺做節目請你來做嘉賓吧！”

許昕哈哈哈地好好好，坐下喝了一口水，方博就咋呼，“都不唱歌呢你們！不唱我可唱了啊！”周雨一聽，“我來我來！我點一首童話！”說完拿著話筒就上了，大家表示該干嘛干嘛吧。

方博心塞，還能真白跑這一趟了嘛，這一對對兒的，心塞的心梗都要犯了。

周雨一邊唱一遍瞅小胖，示意小胖一起唱，小胖擺擺手又搖頭，沖小雨做口型，“我不玩這個！”

因為周雨的調子都繞著后海饒了八圈還順帶拐了個彎兒，實在不好評論，方博有些難受，“我說許昕唱歌是這大院兒的一股清流的話，周雨你就是這四合院的泥石流啊！”

許昕坐在馬龍旁邊笑得肚子疼，馬龍扭頭問，“許昕，喜歡唱歌嗎？”許昕，“啊？”了一下沒聽著，馬龍就湊到許昕耳朵旁，“我問你，喜歡唱歌嗎？”

馬龍說話的時候噴出的呼吸好像很燙的樣子，許昕的耳道忽然有些發熱，連帶著脖子向后縮了縮，沖馬龍說，“喜歡。”

王皓那邊帶著倆孩子打撲克，周雨沉迷K歌，小胖也跟著周雨去點歌臺那邊，炸不起來，于是許昕就和馬龍一起過去湊一桌。

三圈下來，張繼科和開了外掛一樣，一直炸炸炸，許昕就奇了怪了，“哎我說，你今天出老千了吧，咋之前沒看過你炸來著！”

張繼科莫名其妙，“誰出老千了啊，我不出老千都能炸你！”許昕一聽不服氣，“來！我就不信！”

張繼科擼擼袖子，剛洗好牌，眼前一黑，抬頭一看，停電了。老遠周雨嗷嗷地叫，“沒電了！”

王皓摸著路就趕忙出去找服務員，許昕拿起手機準備打個光，忽然覺得自己手被誰抓住了，他覺得肯定不是張繼科，除了張繼科，那只有，馬龍了。

難道馬龍怕黑？許昕腦子里剛閃過這個猜想，包間里燈就亮了，許昕一看，馬龍收回了手，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許昕也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三

十一月了，天氣見天兒的發冷。

張繼科這天剛從藥店出來，就遇到了方博，方博捧著個茶壺，哎地一聲叫張繼科，“哎繼科你咋了？買藥呢？”

“沒，給許昕買的。”

“哈？他咋了？”

“拉肚子了。”

“哎喲呵這天變冷可是說變就變，你可別被許昕傳染了哈！”

張繼科總算是知道為啥許昕總是和方博懟來懟去的了，方博這嘴巴，說實話，扣在水缸底下估計都還能說話，扔進海里都淹不死，搞不好還咕嘟咕嘟冒泡呢。

天一冷，屋檐下頭那嘰嘰歪歪的鳥兒也不叫了，成天窩在籠子里。

劉國梁看到這鳥就指著許昕張繼科那屋，氣不打一處來的和小輝說，“你看，這倆孩子啊，一個張繼科，一個許昕。這要點名批評，天一冷，就成天兒見的在家待著，也不見出攤，也不見吃飯，你說這咋回事？”

孔令輝正掃地呢，“你得先了解了解情況再下定論，人倆好好的孩子，你非得這么誤會。上次馬龍來買酥餅，和我說許昕拉肚子拉幾天了，路都沒法兒走，怎么出攤？你能有點兒人味兒不？”

劉國梁一聽生病了，“這咋還怪我了還，我這幾天都不在院子，也不知道啊這是！現在怎么樣了啊，我去看看去！”

孔令輝攔住劉國梁，“哎哎哎別去，孩子這么早還沒起，這幾天都馬龍照顧著呢，要你操什么心！”

劉國梁一聽，點點頭又歪下了，“成。馬龍這孩子可真踏實。”

孔令輝白了他一眼，“你死心眼兒啊，看不出來幾個孩子心往哪兒長呢嗎？”

劉國梁瞪大了眼睛，“啥？！”

孔令輝擺擺手，“得得得，和你說也沒用，你就別管了，孩子自有孩子的打算。”

許昕拉肚子得有一禮拜了，孔令輝讓馬龍趕緊開著小車帶著許昕去醫院找秦志戩。秦志戩是孔令輝的朋友，本來在外市，現在調回來了，是市三甲醫院的主任。

許昕在馬龍車上也不敢像在家一樣直哼哼，一路忍著，車開到減速帶顛了幾下，許昕忍不住，哎喲一下，馬龍連忙減速問，“怎么了？”許昕搖搖頭，“沒事。”

許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大家都住一個院兒，為啥和馬龍單獨在一塊就總是顯得有那么些許尷尬。說話也正常說話，做事情也正常做事情，一旦倆人獨處，總會有那么一丟丟的那啥，許昕也說不上來這是什么感覺。

這邊馬龍給許昕開了藥掛了水，老秦接了孔令輝的電話，到掛水室去看許昕，“你就是許昕吧？”老秦剛進門，許昕就看到一個瘦瘦黑黑，但是個子很高的醫生。

許昕連忙點頭，“您就是秦醫生吧！您好啊，我是許昕！和孔老師一個院兒的！”

老秦瞧著許昕還挺懂禮貌，就坐在許昕旁邊，和許昕聊天，這不聊倒還好，一聊就停不下來。

“對對對，我和老孔老劉一塊上學的時候，老劉是最鬼頭精的，也是最霸氣的一個啊！有次外校的學生找我們球隊的茬，老劉帶著我們球隊隊員站在學校門口，那好家伙，外面來了可不少人呢，當時氣得老劉直發火。后來有次我們倆學校比賽，老劉一個人打下去對方來的四個隊員沒留活路，老師差點就批評他了，結果老劉下場的時候可霸氣了！就直接說了，就不讓他們活！這話可經典了，是咱們學校經典語錄之一呢！”

秦志戩一說到學校的事情就感慨得不行，激動地拍了拍許昕的肩膀，許昕哎喲了一下，老秦連忙問，“怎么了？”許昕說，“嘿沒事秦老師，我胳膊受過傷，一用力就疼。”

老秦聽了，教了許昕幾招，能夠緩解胳膊關節疼痛的，又叮囑了幾句，“年輕人不要不在乎小傷小病的，等你們到老了就知道年輕多好咯！”

話剛說完馬龍回來了，看見秦醫生在和許昕聊天，連忙和秦志戩問好。并且向秦志戩傳達孔令輝邀請他去院子里吃飯的口信兒，老秦一聽，嗬，這不得聚聚嘛！就答應了馬龍，改天一定到訪。

【下一集由 Sier @蕙青大師?撰寫，指定臺詞：這豬我養會死不？?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