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人類活動的一切內容,都會有跡可循,所以當我們抱怨諸事不順或者埋怨自己的才能得不到欣賞時,應該認真反思自己的方法是否得當。
比如,寫作。
在這個自媒體時代,誰都能創造個人品牌,文字的輸出便是一項主要的途徑。小時候,語文課上寫過無數作文,讀過無數的名人書籍,而誰在小時候沒想過當一名作家呢?
無論你現在是從事創作行業,或是其他行業,都應該深度學習這本《寫作課》。文字不僅僅只是一種閱讀或者溝通的工具,更是記錄歷史、反映心理、解讀宗教、反省自我的一項利器。
《寫作課》作者是艾麗斯·馬蒂森,哈佛大學文學碩士,作家,寫作課教師。曾在耶魯大學、布魯克林學院教授寫作課程,后在本寧頓學院藝術碩士班執教22年至今。出版了多部短篇小說集和長篇小說,作品在英語文學界廣受好評,曾獲美國最佳短篇小說獎、歐·亨利短篇小說獎、小推車獎等。
整本書中沒有花哨的炫技部分,艾麗斯只是將各個書本內容摘抄,以及課堂上學生的作品進行援引,作為日常例證,讓每個人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反省自己在創作的過程中是否遇到同樣的問題,或者給人以啟發——也許這樣更好呢?
01.“照搬規則并不是理想的創作狀態,好的作品既需要作家自由大膽的揮灑強烈情感,直抒胸臆,同時還要保持情緒穩定,不卑不亢,不固步自封,以理性和批判性的眼光審視自己的作品。”
規則只是給初學者指明前進的方向以及應該規避的誤區,一旦熟練掌握寫作的基礎規則,我們就應該讓思想在自由的田野上馳騁,大膽想象,勇敢突破自我設限。就好像上學時期,我們總是模仿優秀作文的格式或是詞語,也許剛開始得分還讓人自鳴得意,可模仿的人越來越多,這方法就不再可行。而那些寫起文章洋洋灑灑的同窗,一會以貓的視角看世界,一會寫篇楚辭文體等等,常常被語文老師用作范文在課堂上演講。
好生羨慕,但是為什么我們自己不能打破固有思維模式,嘗試更多可能。當然,“作家需要有清晰的思路,一邊在創作中明確哪些地方需要改進,又有哪些元素值得保留。”
大膽創作,潛心修正。
02.“對所有立志成為作家的人來說,不止要靜下心來創作,更要創作出好作品才行。我們的有穩定的情緒和心態,也要有足夠的聰明和才智。”
穩定的情緒和心態,在各行各業都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才能。在作家行列中,會顯得格外明顯。
盧梭獨居在瓦爾登湖畔的時間里,寫出了《瓦爾登湖》等諸多著名的哲思著作;
村上春樹在新書《我的職業是小說家》中坦言,常常會去一些海島或者歐洲旅居,為的就是創作一部小說。
在上個世界法國、英國的咖啡館常常聚集各類大文豪,在紙片上寫寫畫畫,呷口咖啡或是吸一根煙,思緒縹緲后再收回,又重新提筆。而今社會誘惑太多,紛紛擾擾的事情多到讓人無法專心時,也有部分作家會選擇避世一段時間。
“踏上寫作之路的作家都要在某種程度上處于非理性狀態,重視沖動和直覺。必須讓自己卸下心房,身心放松,才能寫出好作品來。”
3.“很多作者都很隨性,“想到什么就寫什么”,但這樣的作品往往會流于陳詞濫調,雜亂無章······如果寫滿字句的書稿是一只風箏,那傾瀉而出的情感便如同天空中呼嘯而過的狂風,我們需要一根線來牽引——同樣,作家當然需要創作的自由,但也需要理性控制,二者缺一不可。”
現在的90后有個特大標簽“隨意”“自我”,在鼓勵彰顯個性的時代,人們總是會忘記心中的一把尺。過分的隨意就是毫無章法,而過分的拘謹又顯得枯燥無味。
艾麗斯在《寫作課》中也提到,有時會喜歡追求內心活動,作品都以人物本身為中心,而不甚在意人物行動的刻畫。整本書看起來就像一本意識流的人物傳記,若不是潛心熬讀,怕是很少有人能接受。
不是說我們的創作是為了取悅誰,而丟掉自我,而是在展現個人思想的同時,考慮讀者的立場及想法,是否能被接納?是否有表達過于含混的地方?
在創作過程中,不斷自我反省和修正,才會有一種螺旋上升式的進步。
04.“要體驗世間百態,并在小說創作中將其表現出來,更是急不得。比如描述少數族裔、殘障人士、肥胖人士、同性戀等邊緣化任務時,不論是敘事方式還是情節安排,都很容易落入類型化的窠臼。不論作家本人是否屬于邊緣化群體,選定此類任務做敘事者的初衷,往往是為了反對外界對他們先入為主的批判和歧視。如果處于作品需要,故事里的猶太人必須貪婪、黑人必須極具音樂天分。”
當我們創作的角色豐富到超越自己的經歷時,更需要多去查閱相關資料,而不是憑主觀臆斷去刻畫一個人物。
每一個人設一定是豐富而飽滿的,也許表面的風平浪靜,內心卻是洶涌澎拜的情緒呢?每一個溫柔善良的人,TA每一次的微笑下內心是怎樣的心理活動呢?不仔細解剖一個人,連創作人本身都無法掌控筆下的角色。
不可否認,許多作家會根據自己生長環境來杜撰一本小說,如簡·奧斯汀、狄更斯等,也有像海明威這樣的壯漢沖上戰場寫下《永別了,武器》,還有凡爾納幾乎沒出過門,僅憑書中的地理和人文歷史就能寫下多本著名科幻小說《海底兩萬里》、《格蘭特船長的女兒》、《地心游記》等等。
不妨先鎖定陌生領域的一個層面作為寫作目標,你在接下來的寫作過程中會遇到突發情況及其暴露的問題,這會讓你學到些新知識,而這些知識都是你以往未曾留意到的。只有敢于探索未知才能寫出好作品,這需要自我掙扎、自我突破、走出安全區。
“盡管現實生活中能激發寫作靈感的瞬間數不勝數,但光靠這些還無法寫出完整的好作品。想真正掌握小說創作的方法,就要習慣用自己的想象力填補現實生活的空白。”
05.“剛踏上寫作之路時,我們只是將其當做興趣愛好,自己寫的盡興就好,并不理會作品在他人眼中是否具有可讀性。但如果把寫作當做事業來經營,我們就要心甘情愿為之努力,反復修改、接受批評、廣泛閱讀并吸取經驗,很快就會以讀者訴求為首要創作目標——要給讀者帶來愉悅的閱讀體驗,而不僅僅為了滿足自己的創作欲望。”
有沒有想過,換個方式,也許會更好呢?
直接敘述會據實已告的說“我看見一匹馬”。而間接敘述則表述為“我看見了那匹馬”,似乎讀者早該知道這匹馬是什么來路;似乎讀者入場前故事已經開始,那匹馬之前就在那兒;似乎認識這匹馬是少數人才能享有的特權。如果小說以第三人稱“她”而不是具體人名開頭,往往就是以間接敘述展開,至少開頭部分采用的是間接敘述。
艾麗斯在《寫作課》后面還舉過這樣一樣的例子,文章經過兩次反饋進行潤色,效果的確讓人感到驚訝
“這次探訪總算接近尾聲了,她看著他打開箱子(這是他不遠萬里帶過來的),并思考著該對里面的禮物作何反應。”
“她看著他打開箱子——這是他不遠萬里帶過來的,這次探訪也總算接近尾聲了——她不禁想起以前哥哥送過的禮物,以及自己對那些禮物的言惡之情。她一邊想著該對里面的禮物作何反應,一邊回想起小時候曾一口氣兒吃完了一個葡萄柚,那時她就發誓以后再也不碰那玩意了。”
“克拉斯科看著哥哥安格迪諾撬開木條箱,箱子里面裝滿了紅壤葡萄柚,這是他千里迢迢從奧蘭多帶過來的。來這兒之前他和他們共同的妹妹凱馳瑞納一起在奧蘭多度假,那一星期可夠他受的。克拉斯科在紐約居住的公寓狹小局促,真放不下這么多葡萄柚,而且她看到葡萄柚就反胃。”
很多時候,并不是我們沒有用心,或者技巧不夠嫻熟,但是換個角度,也許問題就和以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肆無忌憚的冒險,然后耐心謙虛的修改。把結實的長線系在風箏上,選一年中風最大的那天出門放飛,看看到底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