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畫家/日本繪畫療愈大師Meera
去年此時,我參加一位日本繪畫療愈大師的小型畫展,在一幅畫前駐足良久。
那幅畫畫的是櫻花,不是常規的一片鶯鶯燕燕,全黑的底色上畫著熒光閃閃的花。起初我并不知道它的含義,只是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然后眼淚掉了下來。
一會兒,畫者說,這幅畫她跟隨自己的狀態和情緒,畫了整整十年。在可以重復繪畫的印度米紙上,一遍遍畫完,涂黑,再畫,再涂黑。直到,一片絕望的黑色上,開出了閃閃發光的櫻花。
那是我第一次,透過一幅畫,看到了畫者的內在狀態。那種不斷打破、重建,在一片痛苦中開花,仿佛我的人生。
那幅畫的名字,叫做《內在的春天》。黑暗的底色,如東至。絕美的櫻花盛開,似春來。
無論你正在經歷多劇烈的心靈之苦,當你看見自我的真相,內在的春天就已經到來。叩問內心的書寫,在本質上,是一場靈魂的移動,是一次次深深的看見和轉化。
你看,立春了。
你并不是自己以為的樣子
16歲到26歲的十年里,我都在相同的模式里不斷重復——被壓抑推動蠢蠢欲動地想要證明自己,凹出過外企公關、作家等好看的造型。
甚至在26歲我看到這一切并關注心靈成長后,3年了,我依舊在其中,只是換了一種形式的頭腦游戲。這場游戲在透過一個個療法,一個個“內在小孩”、“原生家庭”等新名詞不斷轉場,我瘋了似的停不下來,卻都淺嘗輒止。
我總是很疲憊,財務狀況很透支,并且以此說服自己,你看,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成長了。
可現實卻是,身邊成長圈一同上課的朋友,有的已經鉆研一門療法成了導師,有人開啟了自己的小事業,有人升職晉級。前幾年看我采訪的朋友,現在是我看他們的采訪,融資百萬正實實在在創業著。
面對這一切,我竟然還能給自己編織一個合理化的夢,“等我成長好了……”可在成長什么呢?我自己也說不清。
我用了28年,才睜開內在的眼睛
直到28歲,我才真正地睜開了眼睛。過去的27年,仿佛活在夢中。
在書寫中,我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無明”,沒有覺知。我竟然把自己的人生交給充滿控制、野心的瘋子去掌舵,我竟然允許別人一次次侵犯我的界限,把我的真我完全踩在腳下。最好的青春歲月,我都用來逃避和壓抑,我的人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我的臉,被帶去做激光手術,一道道傷疤,是我出賣自我主權的終生烙印。
我的學業,任由他人選擇,承擔了痛苦的四年大學生活的,卻是我。
我的工作,曾經5年透支自己拼命努力卻沒有升職,一直停留在原地。總處在一團亂到處救火的狀態,不帶腦子思考,結果要么漏掉細節,要么流程錯位,人際關系邊界混亂,總是處在愧疚和急躁彌補的狀態中。
我的價值觀,認同了社會主流價值觀的綁架,并因此自卑、自傲,拼命地想要證明自己,以此求得一點點卑微的存在感。
……
當你沒有睜開內在的覺知之眼,你的生活就處在“盲人帶領盲人”的狀態。
當我第一次睜開眼睛,我看見我的生活簡直就是一地胡鬧。“我去,這都是些什么!”
我看見人生的各個面向,都處于全面枯萎的狀態。原生家庭,如一道深淵,充滿掌控和壓抑。關系,我總是能把所有關系變成“小孩和大叔”的關系,那個又依賴又無能的內在小孩,露出了馬腳。工作,我總是給同事帶來麻煩,背后是不落地帶來的能力不足。友情,我需要在各種朋友聚會、學習活動中“蹭能量”。我的身體總是很疲憊和透支,一如我的財務狀況。
我真的很佩服這個曾經的自己,是如何讓自己搞到一無所有卻又覺得自己什么都有?那個一無所有,是現實發生。那個什么都有,是頭腦編織的安慰劑。
這種人生模式,就好像一場“頭腦風暴”,一切都是頭腦編織的自以為很好的幻象。可風暴過了,當被事實一次次地驚醒,我才看見,殘酷的自我真相。
我把枯萎喜歡過了
原來,我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那么高大上。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靈魂的叫醒”。相同的戲碼會一幕幕上演,直到有一天,你心甘情愿地說出:“這一切真的是夠了,我想要做出新的選擇。”
這個冬天,對我而言,不僅是生理上的冬天,更是內在的冬天。我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份枯萎里。在最冷的季節里,我把枯萎喜歡過了。
每當拆掉一個“看上去很好”的幻象,雖然是很殘酷的,可拆掉它們的過程,卻無比真實。我的每一次覺察,每一次“拆遷”,每一筆書寫,每一次感悟,每一滴眼淚,都是扎扎實實的真正的成長,似蕭瑟的內在冬天里冒出的一個新芽。
因為從看見它的那一刻起,你已經活在真相的世界里。你的世界,已經切換。盡管,它剛開始看下上去是不太好看的,但它是活生生的。這是一個從“好看的假花”到“幼小的真花”的轉換過程。
這個冬天,我好好地貓冬,在生命的廢墟上,踏踏實實地重建——好好地去書寫,去看見,去清理,讓那些舊有的模式和限制性信念一個個轉化,化作落紅,化作來年的養料。唯有如此,冬天過了,你才會迎來內在的春天。
我用28年的生命,明白了一件事——再美麗的幻象,也不如殘酷的真相。當事情發生,當打擊到來,當你的美夢破滅,那就是“當真相來敲門”的時候,那是非常劇烈的痛苦時刻,可它又是那么美的生命時刻。
我們最大的障礙便是一葉障目,看不見真正的自己,看不見現實的發生。
如果你真的睜開眼睛
你會從每一個形象中看到自己的形象
如果你張開耳朵來聽
你會在一切聲音中聽到你自己的聲音
——紀伯倫
立春,萬物生
自今年初開始,我隱約嗅到了一絲春天的氣息。
我開始關心具體的生活,開始去補齊欠缺的能力,笑稱所謂的落地就是現在對一口不粘且無油煙的麥飯石炒鍋的興趣不亞于對心靈成長的興趣。
我的生活逐漸呈現出一套新的秩序,以前我總是忙完工作尚有精力才去考慮打掃、做飯、家人。可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結果便是,我永遠在亂如廢墟的房間里為漏洞百出的工作補救,生活的其他領域一片空白。而現在,我會先完成基礎的打掃,坐下來書寫一會兒,將內在也整理好。然后才開始打開電腦思考工作。如此,便會減少事情以問題的方式來叫醒我的可能。
我也開始能夠關照到朋友,一些很久不聯絡的朋友,竟然主動開始約我敘舊。這個新年,我收到了她們手作的櫻花包,意大利的手工香皂,旅行化妝品套裝等等禮物。我的生活中開始有了真正的情感流動,而不再是“蹭能量”。朋友說:“感覺你就要活出里面那個自己了”。
面對原生家庭這個巨大的泥潭,我有了那么一絲力量。當媽媽一如多年地表示對我“工作不是鐵飯碗,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房子,未來的生活會很艱難”的擔憂時,我不再被壓力和恐懼擊倒,能夠有力量地說出:“我會走出自己的路,無論未來發生什么,我的生活是需要我自己去承擔的。”媽媽竟然答:“聽到你這樣說,我放心一些了。”
內在的變化,逐漸開始顯化到生活中,在經歷了心靈拆遷后,新的秩序開始一點點建立。
心靈書寫的本質,是一場靈魂的移動
為我解讀星盤的朋友曾提到,雙子座的其中一個議題便是從頭腦亂飛的常態到扎扎實實的落地。這不正是困住我十余年的“頭腦風暴”的模式!
透過書寫,這個模式在一步步移動,一點點撬動我的現實生活。當你放下一切對外界的依靠和控制,只憑一雙手,一支筆,你會遇見真正的、有力量的自己。
叩問內心的書寫,在本質上,是一場靈魂的移動,是一次次深深的看見和轉化。當你看見自我的真相,內在的春天就已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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