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是出門前沒燒香,才會怪事一樁接一樁。
我好不容易尋摸到一處菱形門洞,滿以為是見到了景區工作人員,哪曾想又遇到一個怪人。
拐過門洞,我就差點摔進湖里,嗬,真是名副其實的湖景之地,所到之處皆是湖。
我及時剎住腳步的這片湖,是一片廣袤的湖景與樹林的結合體。密密匝匝的樹木直直的立在湖水里,高大茂盛的葉子左挽右連,在高高的上空圍成一片巨大的林蔭,湖面上盡是綠油油的浮萍,間隙還有蟲鳴蛙叫,若是白天,這番景色著實養眼,可眼下,當真是讓我有些汗毛倒豎了。
我在一片暗黑之中,努力尋摸能站腳的地方,在湖的中央,約摸看到了成排的黑影,通過我二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判斷,應該是木橋。
于是,我踅摸前進,終于站到了木橋之上。
只是我該往前進,還是往后退?往前一步是未知,往后一步是變態導演。
經過一番艱苦的心理斗爭,我還是決定往前進。
我每走一步,木橋就晃蕩一次,木橋每晃蕩一次,我就抽空后悔一次此次的出游。
仿若經過了一個世紀,我終于走到了木橋盡頭。
下了木橋,眼前是一條小徑,小徑的前方似乎有微弱的燈光,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我沿著小徑一路走,在拐了一個彎后,來到一處木屋前,簡陋的小屋下掛著兩盞燈籠,燭火在籠罩里顯得異常亮堂,將木屋前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見。
木屋前是一圈矮矮的籬笆,木屋前種著兩行花樹,靠近西側山墻,有一處耳房,耳房里似乎正冒著煙火氣。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跨過籬笆就沖了進去,才發現木屋門是開著的,我站在門外有禮貌地喊道,“你好,我是迷了路的游客,想問一下,怎么才能走出景區?”
里面似有笑聲。
我站在原地,等里面的人出來。不曾想,里面的人架子如此大,這么會功夫了,也不見個人影,得,等我出去,我一定投訴你,讓你傲慢。
我翻足了白眼,方感解氣,也可能剛才我不夠禮貌?于是,我再一次以非常溫柔的嗓音喊道,“西子湖的工作人員,你好,不好意思 ,打擾一下,我是迷了路的游客,請問,這里離主大道遠嗎?”
木屋里終于有動靜了,來人腳步輕踮,看來是個瘦子,“阿乳,你可終于來了!”說話間,一名白衣素服的男子現身,大高個,頎長的身形,溫潤有度的笑容。
只這一眼,我卻覺得渾身周遭如雷擊,這名男子我曾經在夢中夢過數次,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花癡過度。
“你,你是?”我錯愕。
“我是子玉,溫子玉,傻姑娘。”他朝我身側走來,身上散了出好聞的清冷香氣。
“溫子玉?”我在腦海里使勁揣摩這個名字,一無所獲。
“你終于回來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眼中難掩激動,好看的眼睛中似乎噙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