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小提琴手

周四上午,濟南東部的某酒店里。某個展會廳里,人頭攢動。一場新品發布會如期在此舉行。

九點多一點,我終于氣喘吁吁趕到——徹底是被早高峰的堵車所折服了。

簽到,進門,悄悄找位坐定,掏出筆本記錄。臺上光彩照人,年輕的女主持著紅色裙子更是耀人。她接連邀請幾位工程師分享產品的研發過程,探究該產品的發展前景。

舞臺左邊,有兩個一人高的架子,蒙著紅布,紅布下該是羞于見人的新產品了。我也很期待見識一下這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家電新貴。舞臺右邊有燈光儀器在閃動,和幾個人在調控背景音樂。臺下的人伴隨著電腦里的背景音樂鼓掌。

終于迎來激動的時刻,紅裙子女主持示意大家,她將掀開新產品的蓋頭來。這時背景音樂停滯了一下。我也沒在意,以為是在切換下一段音樂。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舞臺左側的新產品上,幾臺攝像機不慌不忙緊緊跟隨紅裙子主持的指揮。

新產品露面了!大家自然是激動不已,紛紛瞪大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試想列位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經銷商,自然是想摩拳擦掌想借此產品穩賺一把。我因是坐在最后一排,更是翹首遠望,就缺一臺望遠鏡助陣。我也沒有在意門口的某個角落已經響起了悠揚的小提琴聲。

紅裙子主持人一一介紹產品的各項功能和部件,請來工作人員想現場演示這款新家電的各項功能。這里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是想說說我聽到的這琴聲。

琴聲剛起時,似乎是音響不給力,感覺音量有點小。我回頭一看,緊挨門口的角落里,白色禮服的女小提琴手,氣質優雅,款款落座,舉手投足間都是藝術的魔力,而且還是現場演奏。

女小提琴手起初坐著,試了一下音,大大的眼睛朝人群看了幾眼,許是渴望有人來關注一眼——畢竟她的方位與新產品的位置東西相隔很遠。人們的目光都是左前方,她卻藏在右后方。

看了幾眼,也是茫然,沒人回頭品味她的表演。她依舊我行我素,端坐那里,揮動手臂,身體隨著節奏微微擺動,時而閉目沉浸其中。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得不把目光從“酒”轉投到她身上。這琴聲如此好聽悅耳提神養人啊。我加速轉動腦筋,搜腸刮肚想列出幾個曲目和這琴聲對上號。我內心不禁狂喜,我這個音癡把第一首我聽出來了,是卡儂。我曾聽過鋼琴版本,旋律清新,略帶感傷。

此時整個大廳都沉浸在了琴聲中。我想今天的眾人真是有福,不知不覺還能聽聽現場小提琴演奏的魅力。

女小提琴手也越加地賣力了,第一首重復演奏了幾遍后,她嘴角動了幾下,遂自然脫俗地站了起來,拉開了架勢。整個會場變了她自己的舞臺,她成了主角,成了樂隊的首席小提琴手,自信踱步,輕搖身體,她的裙衣和琴聲變得魅力無限。

這演奏,宛如是一陣梨花帶雨般讓人折服了。

這琴聲,仿佛是一陣春風,吹得我心里舒服至極。

我暗暗高興,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聽到如此高水平的演奏。

新產品依舊在功能演示過程,紅裙子主持還在咿咿呀呀說著繞口的臺詞。我換了個人似的,暗想如若我天天如沐琴聲該是多好之幸事。我腦海浮現出了許多我和小提琴的畫面,高中時最是愛惜的一盤磁帶,整盤都是小提協奏曲《梁祝》;曾看過一個孩子去北京學習小提琴拍的電影,記得有王志文;在電腦上看多許多次日本久石讓指揮小提琴手演奏他的作品《天空之城》、《母親》……

今日提筆之前,腦子不爭氣了,有些糊涂了,之后的曲目想不起來了,只是記得最后一首是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女小提琴手演奏了約摸半小時,七八首曲子吧。

自那日中午12點結束之后,就與這位女小提琴手有一面之緣了。如今模樣記得有點模糊,只是寫下以上文字記錄一下此時彼時的心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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