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V從來沒和蜜汁說過自己的感情生活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讓蜜汁見過杰森，剛開始的時候是擔心第二個高鼻梁出現，后來半年后杰森明確的說了不能和自己結婚，所以V對外蜜汁和喬喬說的都是原本談了一個同事，后來分了，還在微信上發了杰森的照片給他們看。
喬喬經常相親，和老鄉群里的人聚會吃飯，可惜就是長相擺在那里喬喬也和V一樣沒有什么桃花運。喬喬經常被同事教育說，女人一定要主動出擊，不然你以為有些女人就是桃花運好?。孔x大學開始我們就是女生勾引男生，然后丟玲子，丟出很多玲子，看男人接玲子。這是上海方言。這些上海本地女同事的意思就是，女生主動勾搭男生，然后男的勾搭上了就成了，看男人沒勾搭上，要么就是不是單身，要么就是不那么寂寞，要么就是真的不喜歡你有別的目標了。不然女追男還是隔曾沙的。人嘛，打扮一下總是好看的。人靠衣裝馬靠鞍嘛?？偸墙o悄悄鼓氣。我一直奇怪怎么會有上海女孩怎么挺她，后來喬喬說，那是因為她們工作中總是有事相求總歸要賄賂我一下。有時候是一些小禮物，要么也有小奶茶，還有真的玩得好點的還會給她介紹相求。
V到時欣慰，喬喬是一批安穩的黑馬，其實哪個男人真的娶回去了才是收獲，一個人能張羅一桌子飯菜，性格又好，工作能力又強，不能說多強，起碼那些上海女孩頭大的PPT和excel在她這里都是小case。上海女孩喜歡攀比名牌包包，各種聊男朋友這次禮物是什么，下個節日去哪里，周末又在哪里聚餐。朋友圈總是p得美美的。上司看中的也是喬喬的這份沉穩，嘰嘰喳喳的女人堆里，喬喬屬于那種有事可以依靠，沒事丟開她也不會生氣的那種。大家不會把她當做攀比或者妒忌的對象。喬喬的職場關系處理得沒有太多欺壓，雖然錢不多，但是也算安穩。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安穩的男朋友，家里湊一湊首付過了，要在上海安個小家也不難。
結果喬喬第一次出馬約出自己喜歡的男生，就被蜜汁攔腰截斷。還被蒙在鼓里。V快兩年了都守口如瓶。靜靜的聽著喬喬的相親吃飯的故事。
喬喬周末還喜歡去有樹木青草的地方劈情操。V常常沒事干的周末也會和喬喬出來感受大自然。喬喬的變化也是有的，可能是受上海女同事的幫助和調教，喬喬的衣服越穿越有品了。V陶侃喬喬，喬喬打哈哈。喬喬自從知道蜜汁被包養的事情后，沒有那么常找蜜汁聊天了。要和蜜汁聊什么她不知道了，聊職業嗎，蜜汁沒有經歷。聊男朋友嗎，蜜汁看不上。聊女性話題嗎，喬喬會臉紅。
喬喬還是一個完整的女孩，沒有被男人碰過，V一直這樣覺得。所以和喬喬聊天都會避開這類和蜜汁聊得多的話題。V呢這類話題比喬喬是有經驗的，和蜜汁比就差遠了。
喬喬像一朵熟透了的花，或者說一個熟透的桃，嬌之欲滴。此時不摘更待何時，V祈求一定要是個好人采摘，不在退還就好。
隔個星期。喬喬邀請V和蜜汁去小出租房聚聚，吃完飯喬喬宣布了一件大事。
蜜汁打車繞道經過V，反正老頭子會報銷而且打車這種小錢無所謂，V抱了抱蜜汁，聞了聞蜜汁身上超好聞的香水味。V突然覺得自己噴的香水往蜜汁身邊坐下就聞不到了。整個車廂里都變得好聞，呼吸都順暢了。
你說喬喬要宣布什么??？她不會是讓我們過去聚一聚就回老家了吧，這個家伙很長時間沒聯系我了。蜜汁打開粉餅對著小鏡子摸著臉問V，頭也沒有側一下，畢竟上個禮拜剛見過面。V刷著手機上的消息，喬喬曬出了朋友圈一大圈的準備食材。切好了的，洗好放籃子里的，課堂的桌子上和公共灶臺上擺上了一圈。
喬喬是合租的，租了一個主臥，次臥里來來去去換了幾個人了。有時候是個男生有時候是個女生。這個二室一廳是喬喬租的，合租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曬衣服，陽臺在喬喬主臥里，這點比較尷尬。但是可以省下一千的次臥房租已經很讓喬喬滿意了。如今在上海找一個兩室一廳只要3千多，已經是求爺爺拜奶奶燒來的好運了。
房主是個留學澳洲的小伙子，爸媽給他買的房一直空著沒人住，人又在澳洲，所以以長租的方式簽了3年租約。只要澳洲男不收回房子，喬喬的房子就不會漲房租。有此三個人視頻的時候她說的。喬喬那時候對著視頻里美美的蜜汁拋撒過吳碩的羨慕秋波，要是能住上蜜汁的公寓就好了。還不花錢，我們的美蜜汁真是有福氣什么的。話里話外都是羨慕，V又何嘗不是呢，V現在的小一室戶也花了4千的房租。和工資相比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出租車跑得到底是比地鐵快，原本兩個小時的地鐵30多分鐘就從V住的地方到了喬喬這，蜜汁和V貼著小瞇了一會下車后精神很好。
V穿著平底小黑鞋外加小外套披在連衣裙上，蜜汁是細跟5cm高飄著短裙亮瞎眼，挽手爬了五層樓梯，蜜汁在樓梯間爬了10分鐘，V催了催蜜汁自己先跑上五樓放包包，客廳里的老式電視機上播放著最近很火的電視劇，估計喬喬也就是放放，并沒有在追劇。喬喬也是一個努力的妹子。蜜汁爬爬歇歇上來后叫苦不迭，V和喬喬都不理會，喬喬張羅著果汁和涼水。
然后說一會菜就好，你們先看會電視。
蜜汁起身繼續抱怨樓難爬出了一身汗，立馬去開空調被V勸住開了風扇。桌子上陸陸續續上了皮蛋豆腐，菜場鹵菜，糖伴西紅柿，一個蒸魚，一個糖醋排骨，黃瓜切片，玉米燉骨頭。香噴噴的端上來，做菜的時候喬喬小小的廚房門是緊緊關住的，只聽到平平當當的炒菜聲。但是速度極快，蜜汁隨意調臺的瞬間，V才回復了一個公司廣告方案的回復，喬喬就抱著電飯煲過來盛飯了。喬喬的背部還是很健碩，這個部位是男人的大忌。除非有可以匹敵的臉蛋映襯，鍋碗瓢盆大的臉加上個寬背，真是減分項。蜜汁頻頻稱贊喬喬的手藝還有喬喬光亮起來有變漂亮趨勢的臉，喬喬喜滋滋的邊吃邊笑，詢問著大家這段時間沒見，都在忙些什么。
蜜汁打趣說就你沒見，上個禮拜我還去V那玩了呢。你就每天學習學習學習，相親相親相親，都不來看看我們。喬喬也嘴皮活了，哪啊每次不是要去你那總說老頭子要來叫我改天嗎，改天改著都不敢叫你了，今天還以為你又不會過來呢。說到這V確實覺得她好像和兩個人跑得都多點，三個人一起聚的日子屈指可數，要么就是微信上了解一下近況，朋友圈點個贊，評論評論。
蜜汁允吸著糖醋排骨，V喝著玉米湯沒有食欲，是不是點到杰森的朋友圈看看是不是有新的消息?？墒菦]有，蓋住手機繼續吃飯，V可能是寂寞了。蜜汁面前的一堆排骨渣子都堆成了小山。
喬喬說，這樣好像又回到了大學食堂那會，我們去食堂炒菜蜜汁總是最會吃的一個，一小會一堆山出來了。蜜汁現在自己做飯嗎？
翻出濕紙巾擦擦手，蜜汁煞有介事的說，我哪有時間做菜啊，現在老頭子給我名下注冊了一個新媒體公司，我都開始去公司報道上班了。從前臺做起，熟悉新公司流程，人都差不多找齊了。對了V，我們公司也接廣告哦，下回你透漏一點業務給我，我給你分成。
V白了一眼蜜汁說，上個禮拜都沒和我說這事，哪來的風啊，好啊，你個心機婊。喬喬接話，蜜汁是個綠茶婊，心機婊是V你這種，一看就能看出來，綠茶婊是蜜汁這種，看起來美翻了卻又邪惡的種子在作惡。
那你是那種表啊，喬喬，可以啊，現在說話越來越順溜，早已經不是昔日支支吾吾的喬喬了啊，你自己呢，在干嘛啊？蜜汁打趣的開始把碗端到自己門口吃起來糖伴西紅柿。V總是寵溺她，喬喬也脾氣又是好閨蜜根本不在意。
喬喬放下筷子，表示吃完了。邊用紙巾擦嘴邊說，蜜汁你給V留點啊，總喜歡搶菜吃，蜜汁突然放下碗嘿嘿一笑，仿佛被喬喬說，老搶別人男人一樣。我這次叫你們來是和你們說，我打算回老家了。
不是吧！這么快？V和蜜汁異口同聲。你在這快五年不是干得好好的嗎，干嘛突然就走。蜜汁接著問。
別這樣啊，我還沒說完呢，是打算回去了，我媽叫我回家。在上海呆了這么久，結實老鄉也結實了，相親也相了一些就是沒有人看上我。雖然現在公司穩定，但是畢竟離家遠也不是干什么大事情。家里的工作都已經找好了，去職業培訓學校做英語老師。我爸給找的。而且你們還記得兩年前的高鼻梁男嗎？他兩個月前開始約我出去玩，和我表白了說打算也回老家了，問我是不是一起。
V瞟了蜜汁一眼，察覺到喬喬察覺不出來的嘴角抽搐。
V沒有打斷喬喬的話，點頭示意喬喬繼續。
他打算回老家做生意，大家都是長沙的，回家門路也多，買房也容易。他說等他在長沙安頓好叫我過去，然后一起生活。我聽了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兩年了他有重新聯系上我。但是V，蜜汁，你知道嗎我沒告訴他不用他買房，我那么喜歡他，要我把爸媽給我的房直接寫他名字我也愿意的。
V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就因為他找了你兩個月就要和他回老家？你沒問中間那兩年哪去了？聯系了那么多遍也沒有個回信。蜜汁喝了一口涼水，瞪著眼睛同情的看著喬喬，仿佛她什么都不知情，就那樣等著喬喬回話。
我問了他，他說什么都不要問了，當時他心思都在工作上，沒有考慮談戀愛。他說他出差回來好久不見了就去見了一面。我發現他眼神里有光，我穿了那件特別漂亮的紗衣，4月份的上海還有稍許寒意但是是個露性感的季節了。他夸我漂亮了，然后感覺他很失落，我就安慰他。
蜜汁問，后來呢？你們已經談上了？那個了么？
V明白蜜汁心里其實是擔心喬喬的，高鼻梁并不喜歡喬喬她心里清楚，喬喬也不是寶鼻梁的type，V也明白。而且她兩都知道喬喬還是個難得的處女之身，雖然27了。依舊不希望她被這種男人欺騙，卻該怎么勸呢。
喬喬愣了一下，哪個？然后臉就紅了。怪不得臉盆大臉的喬喬臉上一個豆豆都沒有了，皮膚平滑一副富含膠原蛋白的模樣。V想，遭了這顆熟透了的桃子被吃了。喬喬繼續說，就牽手，接吻了。那天我安慰了他吃了頓飯后，他要了我工作地址，每天晚上都會來接我下班，然后送我回家。只有忙的時候就會微信告訴我自己回家他忙來不了。然后上個禮拜他把行李都寄回了老家，今天已經人在長沙了。喬喬刷出朋友圈，高鼻梁發出的和朋友夜市小龍蝦的照片。
蜜汁急了，你們沒那個嗎？到底有沒有那個?。?/p>
V說，就是你們到底有沒有做愛。
喬喬慌慌張張說，沒有沒有，語氣和表情滿是羞澀。我和他說了我沒有談過男朋友，牽手和接吻都是第一次。他聽了很震驚，說兩年后來你沒有談戀愛嗎？然后我說我周末怎么怎么過的，后來一直是一個人。然后我說，我們只有結婚了才能做愛。他認真的點過頭的。
V看到客廳里的煙蒂，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喬喬的室友這次是個女孩子，吸煙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高鼻梁送完后抽根煙，耐了耐性子走了。
蜜汁和V沉默著，知道寶鼻梁秘密的兩個人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那你工作已經辭了嗎？告訴我喬喬你是本來自己就打算回老家不是為了他回去的對嗎？V掰開來問，對蜜汁說，蜜蜜幫我去洗點葡萄，乖。蜜汁心領了蹬著高跟跑去廚房，正好我也想吃葡萄了。
喬喬說，還是我來吧，你都不知道盆在哪呢。接著起身去廚房關門洗葡萄。
蜜汁對著V耳邊吹風，V千萬不要叫喬喬跟他，高鼻梁做愛很行，做人不行。不要讓她陷阱去啊。
一會兒功夫喬喬收拾好桌上的殘局，又把葡萄洗好放到了桌上，還切開了一個西瓜。紫色的夏黑，喬喬最喜歡吃的，V提來的水果。喬喬一般自己不會買了吃，按照大學時代的那個德行。
蜜汁送喬喬的是一個潘多拉的手鏈，蜜汁有好幾條，我也收過她一條，有蜜汁這樣的朋友，收到的禮物都比男朋友的要好。是女朋友當中的提款機。V和喬喬是沒有開口管她借過錢。不然蜜汁除去給她媽打錢，剩下的都能饑借給她兩。
V吃著西瓜繼續追問，問你呢喬喬，趕緊說實話。雖然知道即使問了喬喬這種藏得很深的沒有對話過的內容也不一定問出實話，但是V和蜜汁都立馬想知道。并且知道他們有義務勸阻他們來往，從而保護喬喬。
喬喬吞了一口葡萄，葡萄皮在紙巾上沁出紫色的汁，真的沒有，我家教也不允許我把自己交給一個認識兩個月的男人的。而且回老家確實是和我媽商量了，我不說我爸幫我把工作都找好了嘛。他只是真好在這個時間重新出現，也告訴我他要回老家，但是問我一起不一起我倒是很感動。
那好，那就好！嚇死我們了，我們是擔心你現在留著處女之身回老家能找個更好的！V丟掉西瓜皮滿臉真誠的說。喬喬，如果一個男的可以時隔這么久才聯系你，肯定是寂寞了才想起你，而那些不回復你的日子自然是有別的更好的，他在追求。而且你們中間一直都沒有聯系，他也并沒有把你當老鄉中的朋友。至于你去赴約，說不定就是他越了好多人，恰巧約到你，你是唯一有空的一個呢。
喬喬臉色變得不好看，V你說什么呢，從大學開始就喜歡懷疑人，工作這么久了這個毛病更嚴重了吧，人哪有你想的那么壞。蜜汁你快說說V，我好不容易有人追還這么帥的，就會打擊我。
蜜汁的心里現在是五味雜陳，我覺得V說的對的，喬喬我們是你的朋友不會害你的，說得不好聽的都是希望你好。這個男的居心叵測，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晾你兩年再來接觸你的。你看我不是見過那么多男人嘛，真正喜歡的畢業之后幾年還在聯系，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還是在等我。。。。。。
喬喬打斷了蜜汁，蜜汁你說話真是不腰疼，我哪能和你比啊你是人群中閃亮的星，追你的人都排成山了，當年寢室里的那群女人都妒忌你。我又是怎樣的，好不容易開始會打扮了，好不容易自己喜歡的男生，那么帥氣還記得我。說著說著喬喬哭了起來。瞬間V和蜜汁心里一軟，不好此時相勸。都說，好了喬喬不說了不說了是我們不好，你先別哭了。你回家發展我們是支持你的，而且你很漂亮，現在越來越漂亮了，回家了肯定也有很多人約你出去玩的。誰娶到你真的是幾輩子休上的福氣啊，性格又好身材又好，工作能力又強，還孝順父母。是不是，不哭了好不好。
喬喬聽到她們夸來夸去都沒有夸到自己好看，越哭越傷心。結果V想起自己的杰森也跟著哭起來，蜜汁不知道說什么，你們都哭那我也哭了。
三個女人因為心懷各自的悲傷，在客廳里哭了好久，然后哭累了躺到了喬喬床上赤條條的躺下了。
